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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安說道:「還得輔以官家的威嚴。」
王勃說道:「如此大部分人都能遷徙,剩下的不足為慮。」
動手了!
長安城中大多是多子多孫的大家庭,男丁足夠多。
「殿下派人來了。」
長安諸衛出動了。
曾相林用那尖利的嗓子喊道:「殿下令諸衛將士來幫你等開挖墓穴。」
這個手段一出,原先牢騷滿腹的人也心悅誠服了。
「高!」
衛英帶著官吏在巡查,聞言不禁豎起大拇指。
戴至德和張文瑾也來巡查。
現場堪稱是熱火朝天,軍士們和那些百姓聚攏在一起開挖,隨後用繩子套上棺木。一群人把棺木抬上大車,隨即拉去城外下葬。
戴至德說道:「先是出其不意,接著是以利誘之,再用官家威嚴震懾,這等難事竟然就輕鬆解決了。」
張文瑾說道:「高祖皇帝的太子廢了,先帝的太子也廢了,老夫原先擔心太子也危險……老夫最擔心的就是太子怯弱,可今日一看,太子手段穩健中不乏犀利,假以時日,定然不差。」
戴至德點頭,「太子穩固,大唐就穩固。」
張文瑾指指邊上,「那是……趙國公吧?還有許相公。」
賈平安和許敬宗也看到了他們二人,就走了過來。
「如何?」賈平安問道。
戴至德說道:「大唐有這等太子,老夫以為……盛世當可再續五十載!」
「盛世啊!」張文瑾說道:「老夫怕是看不到五十載盛世了。不過只需想想就悠然神往。此後老夫可能名載史冊?」
他看著賈平安,卻不是戴至德。
賈平安點頭,「定然能。」
張文瑾欣慰一笑,「你我都能,都能青史留名!」
「哈哈哈哈!」
許敬宗準備回去復命。
「老夫白來了。」
盛夏趕路很悲催,無功而返更是讓許敬宗痛不欲生。
「許公,還請代為請示陛下。就說長安酷熱,兜兜不耐熱,我能否帶著兜兜去九成宮……為陛下效勞。」
「你啊你!」許敬宗指指他,肅然道:「莫要偷懶啊!」
「許公,聽聞平康坊來了幾個西域名妓。」
賈平安覺得老許太敬業了,需要考驗一下。
「小賈,莫用這等髒污的東西來腐蝕老夫!」
許敬宗義正辭嚴的呵斥了賈師傅,隨即說道:「老夫這便去了。」
出了升道坊,沿著朱雀大道走到接近皇城的地方,許敬宗突然往右拐。
隨從詫異,「相公,出城啊!」
麟遊在西邊,該走左邊的金光門,右邊是去藍田或是洛陽。
「走錯了。」
「閉嘴。」
隨從看到了平康坊……
……
「皇后,最近有些臣子說什麼牝雞司晨。」
作為皇后的忠犬,邵鵬送來了最新的消息,還是負面的。
「牝雞司晨?」
武后譏誚的道:「能這般說的也只有那些士族和關隴餘孽。」
餘孽是貶義詞,天然就帶著罪惡感。
皇后越發的凌厲了。
邵鵬小心翼翼的道:「是。不過也有些人被蠱惑。」
「不是蠱惑!」武后說道:「這些年陛下與我一直在削弱關隴,此次關隴參與謀逆覆滅,剩下的餘孽再難翻身。如此大唐去了一個禍害。接下來便是士族。」
帝後這些年孜孜不倦的在削弱世家門閥,堪稱是一以貫之。
「關隴式微,士族知曉接下來便是他們。這是想斷了陛下的臂膀。」
武后自稱是皇帝的臂膀,這話連邵鵬都覺得沒錯。
周山象平日裡很少干政,此刻卻忍不住說道:「皇后,不如暫且示弱?」
示弱又不會少一兩肉,而且示弱又能如何,該削弱士族依舊不會手軟。
武媚搖頭,「當年陛下內憂外患,我甫一入宮就得對付王氏與蕭氏,而外朝更有長孫無忌等權臣盤踞,陛下舉步維艱。可這些年下來,王氏與蕭氏何在?長孫無忌何在?」
這話霸氣!
周山象抬頭,見皇后微微眯著眼,眼中全是自信。
「陛下來了。」
李治大步進來,怒道:「一群賤人!」
皇后起身迎上去,「陛下何苦為那些小人生氣。」
李治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認真的道:「朕信你。」
皇后微笑道:「所以臣妾不慌不忙。」
李治坐下,邵鵬目視皇后。
李治目光微動。
皇后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邵鵬出去,再進來時送了一杯茶水。
茶杯擺放在案几上,皇帝只是嗅了一下,面色不渝,「三片?」
王忠良看了一眼茶杯,「陛下竟然能隔空視物?」
……
「牝雞司晨?可若是沒有皇后的幫襯,陛下掌控朝局也會艱難。」
李義府冷笑。
秦沙輕笑道:「那些人不是不知曉,可皇后手段凌厲霸道,一旦抓到了機會就毫不猶豫下狠手,比之陛下還果決。這樣的皇后若是能弄下去……這對於那些人而言便是極大的鼓舞。」
李義府說道:「除非陛下自己……」
他看了一眼秦沙。
秦沙搖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