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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
「殿下!」
正在看書的李弘抬眸,「何事?」
曾相林說道:「剛來的消息,皇后在寢宮吊打趙國公。」
李弘面頰抽搐,「舅舅好可憐。」
……
「陛下。」
王忠良喜滋滋的進來,「陛下,皇后把趙國公吊在寢宮的門樑上正在抽打呢!」
李治喝了一口三片茶葉的茶水,嘆道:「好茶!」
……
國子監近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而始作俑者便是新學,便是賈平安。
三劍客越來越勤奮,教授的內容越來越多。
「祭酒,士族如今在國子監教授的學問越來越多,好些學識應當是士族不傳之秘,如今卻公然在國子監傳授,這是下血本了呀!」
助教楊定遠喜上眉梢。
郭昕坐在他的對面,聞言嗤笑一聲,「士族家傳的經學曾被世人視為珍寶,為何?其一是本事,其二是能科舉出仕。可骨子裡還是山中無大王,猴子稱英雄,矮子裡拔高個。
如今論本事新學比之所謂的經學更實用,更出色;論科舉出仕,新學也開了一科,各地更是爭相搶奪新學的學生,為的只是年度核算。如此說來,士族所謂的經學還剩下什麼能吸引世人的?」
名氣!
楊定遠皺眉,「先賢傳承多年的學問……」
郭昕不耐煩的道:「可新學也是先賢傳承多年的學問,難道就因為所謂的獨尊儒術就無視了那些先賢?」
楊定遠冷笑,「可經學能治國。」
郭昕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哎!你這話說的,那些所謂的先賢可曾治理過國家?老夫子當年就是不得已,這才帶著弟子們到處轉,怎地到了你這裡就成了能治國了?先生說過一句話,經學若是能治國,為何在士族鼎盛時期家國破滅了?」
楊定遠陰鬱的道:「胡言亂語!」
郭昕一拍案幾,「魏晉安在?」
楊定遠:「……」
士族最鼎盛的時期是在魏晉,所謂王與馬,共天下,士族一手遮天,控制著魏晉。
「那時候士族執掌朝政,什麼家學淵博也該拿出來了吧?拿了,可結果是什麼?」
結果是中原崩塌。
「結果是我漢兒淪為了兩腳羊!」
郭昕俯瞰著楊定遠,目光炯炯。
第1115章 長安是我家,幸福靠大家
「夠了!」
王寬坐在那裡,目光幽幽,「士族的經學以前老夫千求萬求,可士族藏著掖著。如今不用老夫懇求,他們便主動把家傳的經學教授給了國子監的學生們,為何如此?」
郭昕笑道:「因為他們感到了威脅,再敝帚自珍,遲早會湮滅無聞。」
楊定遠冷笑,「士族延綿數百年,何曾湮滅無聞?」
郭昕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
王寬起身,「老夫管的是國子監,老夫想的也只是國子監。國子監如今教授儒學,看似風光無限,每年通過科舉出仕的人也不少,可能持久?」
郭昕搖頭,「祭酒,各部都說了,新學的學生更好用,更能幹。」
「這便是被比下去了。」王寬嘆道:「以後呢?以後各部都會要新學的學生,國子監何去何從?」
郭昕說道:「祭酒,國子監要不併入算學吧。」
楊定遠怒不可遏。
「輕浮!」
他覺得氣氛不對,緩緩看向王寬。
王寬在沉思。
「祭酒?」
楊定遠覺得這事兒不對。
「祭酒,你不會真在想此事吧?」
王寬好歹是國子監祭酒啊!
楊定遠覺得不能。
王寬說道:「可惜不能。」
楊定遠:「……」
……
算學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清晨,賈昱來到了算學。
「賈昱!」
商亭就像是個地老鼠般的,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一臉興奮的道:「說是明日要放假。」
「為何?」
賈昱不解。
「說是什麼好日子。」
商亭也不大了解,但依舊難掩興奮,「明日放假去做什麼?我想去平康坊轉轉,還有東西市,都轉一遍,哎!自從上了學,就再難去那些地方了。」
操練之後吃早飯。
隨後上課。
許多學生都在興奮,甚至有些人在竊竊私語,課堂紀律有些亂糟糟的。
先生們也不指責,等午飯前,韓瑋進了課堂。
「明日不上課。」
「好!」
一群學生轟然叫好。
韓瑋等他們安靜些後,繼續說道:「今日給你等放假,明日每個人都從家中帶工具……每人一件,水桶、水瓢、鋤頭、鏟子……家裡有的任意帶一件……」
商亭焦急的道,「賈昱,不妙啊!」
賈昱也覺得不妙,「這怎地像是要幹活的模樣呢?」
韓瑋微笑道:「一年之計在於春,學裡準備了樹苗,明日在長安城中種植。」
「哎!」
本以為能得到一日意外假期的學生們失望的嘆息著。
賈昱回到家中,想去尋工具。
「鋤頭?」
杜賀覺得大少爺是暈乎了。
「對,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