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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安覺得這個婆娘有些軸。
衛無雙詫異,「夫君……」
賈平安說道:「為何不是他們躲?」
……
「我們敗了!」
王舜虛弱的靠在牆壁上,身前的案几上,一杯茶早已沒了熱氣,冷冰冰的,就如同他此刻的心。
一個老人正在咆哮,「那麼多人家信任你等,把家中的布匹都拿了出來,任由你等施為,可換來了什麼?賈平安早有謀劃,一步步把你等引了進去。」
盧順載木然道:「他是名將!」
老人愣了一下,跺腳罵道:「當初有人說那掃把星乃是名將,要小心時你等說了什麼?那等倨傲啊!賤狗奴,什麼名將,當在我等的碾壓之下原形畢露。如今誰在原形畢露?」
王舜喘息著,覺著胸口很痛,就像是撕裂了般的,「是……輕敵了。」
老人嘆息,「士族還好說,可那些人家卻不好說話,他們並無我等這般深厚的家底,更沒有咱們這等深厚的底蘊,此次堪稱是損失慘重……」
崔晨點頭,「我等家中田地無數,這些損失遲早能回來。那些人家的田地少了些……」
盧順載冷冷的道:「那是自家沒本事。」
老人嘆道:「這數百年來我等家族聚攏了無數田地和人口,說來說去還是多虧了祖宗。沒有祖宗當年的賢名,哪有我等今日的好日子?」
……
「趕緊!」
李元嬰站在倉庫前,一臉不耐煩。
一群群吐蕃人進了倉庫,出來時扛著一捆捆布匹,吭哧吭哧的從他的身前走過。
李元嬰伸手掩鼻退後幾步,對尉遲循毓說道:「那邊結束了,去問問。」
尉遲循毓不滿的道:「為何是我?」
李元嬰側身看著他,「本王的心不好,先生說不能受刺激,喜怒哀樂都要淡一些。若是先生勝了或是敗了,本王定然會狂喜或是悲傷,隨後就會受刺激。本王若是倒下了,你就會倒霉……去吧。」
尉遲循毓嘟囔著,「這話怎麼聽著就不對呢?」
尉遲家的傻子!
等他走後,李元嬰這才蹲下,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特娘的,耶耶要裝著宗室的矜持不能坐,累不累?」
一個內侍急匆匆的過來,「滕王,咱們這半個時辰後就得關門,可能裝完?」
「做事很難啊!」
李元嬰嘆息,起身摸了一塊銀錠遞過去。
內侍笑的矜持,「這多不好?」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李元嬰擔心宮中的母親被牽累。
內侍伸手……
「滕王!」
尉遲循毓炸雷般的聲音傳來,「勝了!勝了!」
李元嬰自然而然的把銀子收了回來。
內侍:「……」
李元嬰罵道:「賤狗奴,先生大勝,回頭本王請先生出手,弄死你!」
……
算學裡。
「先生大勝!」
無數人拍打著桌子歡呼著。
趙岩站在講台上,含笑道:「這必然是青史留名的一戰。」
韓瑋點頭,「沒錯,不過我更希望青史能把那些士族的所作所為都寫上,而不是只寫好的,不寫壞的。」
趙岩覺得這很難,「那些修史的人不敢得罪他們。」
韓瑋頷首,「那就讓咱們的人去修史。」
隔壁的國子監此刻有些躁動不安。
「大勝!」
課堂外有人在大聲叫罵:「勝尼瑪!草泥馬的!滾!滾遠!」
課堂里騷動了起來,有人面色沮喪,有人怒不可遏。
「賈平安不得好死!」
「耶耶此後定然要弄死他!」
王寬站在課堂外面,身後一溜官吏。
他回身看了士族三劍客一眼,沉聲道:「今日一戰老夫不知如何,但老夫卻敢斷定,此刻算學那邊一片歡呼。」
一個小吏說道:「祭酒,是呢!剛才有人去看過了,算學那邊上千學生齊齊拍著桌子歡呼,就如同是大軍征伐般的令人膽寒。」
嘭嘭嘭!
噗噗噗!
王寬仿佛聽到了整齊拍打桌子的聲音,就像是大軍行進時那整齊的腳步聲。
「那個賤狗奴!」
李敬都忍不住叫罵道。
王寬看著他,很嚴肅的道:「算學大多是平民子弟,國子監的學生卻非富即貴。一邊窮,一邊富,中間便是巨大的鴻溝。」
這道鴻溝一旦大到沒邊,窮人和富人就會成為仇人。
所謂貧富差距不能拉的太大就是這個緣故。
當貧富差距大到讓窮人絕望時,也是那些富人越發貪婪的開始,他們會貪婪的從窮人的身上刮油水,油水刮完了,窮人一臉絕望……
你以為完了嗎?
沒有!
他們還會刮骨髓!
剝皮抽筋!
貧富差距越大,富人就越發的像神靈。他們會俯瞰著人間,覺得那些窮人都是工具人,都是為自己掙錢的工具人。
掙多少錢足夠?
永遠都不夠!
欲望永遠都沒有止境。
隨後兩者徹底割裂……
階層一旦徹底對立,那就是亂的開端!
王寬說道:「那邊為何會歡呼?只因他們覺著趙國公是在為他們謀利。這邊為何咒罵?只因許多人家都參與了此戰,為此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