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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奮力揮舞著半截碟子,他看準了,只需賈平安避開,他就能一把搶過橫刀,隨後剁了這個賤狗奴。
賈平安連刀都沒拔出來,也沒有躲避,而是一腳踹去。
呯!
小腹中了一腳的楊智悶哼一聲,彎腰伸手去抓賈平安。
賈平安劈手一巴掌打翻他,楊智躺在地上喊道:「不……」
賈平安抬起腳,用力踩了下去。
身後衝進來的李敬業說道:「兄長,蛋……」
眾人聽到了類似於打破雞蛋的聲音,還是兩枚。
「嗷……」
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中,賈平安看著衝來的陳紀,獰笑道:「跪下不殺!」
拎著凳子的陳紀腳下一軟,竟然就跪了。
後面的明靜眨巴著眼睛,「竟然被國公嚇壞了?」
有人轉身就跑。
可這屋子後面沒窗戶,也沒有門。
「跪下!」
賈平安喝道:「十息不跪,此生就不必跪了!」
那個在奔跑的男子止步回身,隨即跪下。
一群剛才還在叫囂著要取了賈平安項上人頭的關隴餘孽,此刻如喪家之犬,惶然不可終日。
屋裡跪的到處都是人,賈平安負手走了過去。
「關隴當年客觀上有穩定中原的作用,所以說功過參半,但後續再不識趣就是自尋死路。前隋時關隴就開始走了下坡路,到了此刻,你等不過是剩下了小蝦米幾隻,竟然也敢窺探神器,這是愚蠢還是瘋狂?」
他真的覺得這些人瘋了。
「江山穩固不好?大家都說好,就你等說不好。」
「我等的祖輩曾叱吒風雲!」
一個男子喊道。
「撒比!」
賈平安說道:「祖輩是祖輩,祖輩做了帝王,難道你也想做帝王?」
男子面色慘白。
這話一出,男子的命運就決定了。
「我很好說話,但今日你等的表現讓我沒法好說話。」
賈平安的眸中多了怒色,「取了我的首級懸於城門上,你等做不到,我也不會介意這些狠話。」
他真的不介意,覺著這是無能的咆哮,是失敗的臆想。
「可為何辱及我的妻兒?」
這是賈平安的逆鱗。
「棍子!」
李敬業拎著木棍遞過來,「兄長,先前說好的我來打!」
「我改主意了。」
賈平安揮舞木棍,一路抽打過去。
「啊!」
骨折的聲音不斷傳來,外面的明靜眼皮子狂跳。
「國公怎會如此暴戾?」
一陣毒打,賈平安拎著木棍出來。
「全數帶回去,另外,所有人家都封住,關隴吃了天下多年,該吐出來了。」
一群權貴子孫被打斷了手腳,隨後被丟在大車上,就這麼拖了回去。
這一路引來了許多人的矚目。
盧順珪正好帶著人出來辦事,見到車隊就問了問。
「說是關隴餘孽,竟敢刺殺太子。」
崔建訝然,「竟然是他們?」
盧順珪淡淡的道:「關隴……沒了。」
曾經顯赫一時的八柱國,十二大將軍家族,沒了。
「天下如今就剩下了兩股勢力。」盧順珪說道:「一是皇室,二是士族。關隴徹底覆滅,隨後便是皇族和士族之間的爭鬥。士族該如何應對?是低頭還是抗爭……」
王晟說道:「從皇帝登基以來的手段來看,他是容不得這個天下還有一個能與皇族抗衡的勢力。我們若是低頭,他定然會順勢出手。」
崔晨說道:「原先我士族人才輩出,帝王雖說忌憚,但卻也要利用我士族的人才去治理天下。等我士族的人掌控權力後,皇族自然就衰微了。」
「可卻出了個新學!」盧順珪贊道:「賈平安的新學一出,對於皇帝而言,士族從一個可供利用的勢力,變成了一個威脅。若是能除去士族,皇帝不會手軟。」
「賈平安!」
崔晨看到了賈平安。
賈平安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青衣,何時有空幫我看看二郎。」
「我要去一趟終南山。」
「這般不巧嗎?」
賈平安有些遺憾。
魏青衣說道:「我最近覺著修煉再無寸進,想去終南山尋找機緣。」
「多久回來?」
「說不準,興許數日,興許……」
興許就不回來了?
賈平安覺得這妹紙真的難得。
「長安好,有帝王氣,修煉事半功倍。」
賈平安一陣忽悠。
「小賈!」
賈平安側身看到盧順珪等人。
「告辭了。」
魏青衣拱手上馬而去。
「哎!青衣,回頭若是發現了什麼秘籍,記得帶回來。」
魏青衣莞爾,「駕!」
盧順珪等人走了過來。
「關隴沒了。」
「對。」
關隴這下連渣渣都沒了。
盧順珪嘆道:「陛下意欲何為?」
「這個我也不知。」
「士族不是關隴。」
「誰都知曉。」賈平安說道。
「若無新學,士族依舊能讓帝王忌憚之餘還得利用。」盧順珪說著這些話題仿佛和自己無關,不見憤怒,反而是饒有興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