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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何事?」
李弘說道:「阿耶,算學招生報名的人太多了些,要不把算學再擴大些?」
皇帝隨口道:「已經很大了。」
算學經過了一次擴建,師生規模擴大了數倍,再擴大……
武媚抬頭,「再擴建就能與國子監一般了……」
什麼奇怪的東西?
帝後相對一視。
「五郎你問這個作甚?」李治不解。
「算學今日又招生,好些人來報名。」
有需求就有市場。
但市場握在了皇帝的手中。
李治皺眉,「今年卻不妥,五郎你要記住,時機不到,哪怕是你憎惡之人也不可直接收拾他,你需要等待時機……而不是逼狗跳牆。」
李弘哦了一聲,「國子監今日也招生呢!」
李治來了興趣,「去問問。」
晚些有人來稟告。
「陛下,國子監今日有三千餘人報名……」
「也算是不錯。」李治頷首,「可見王寬稱職。」
在帝王的眼中沒有對錯,有的只是制衡。
李治不可能單獨支持新學,在新學發展的過程中,他必須要維繫儒學的存在。
「後來跑了四成。」
「為何?」
帝後抬頭。
「算學那邊昨日招生,今日突然又招生……」
缺大德了啊賈平安!
李治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賈平安的手段。
「他這是留著些名額不動,等今日王寬等人洋洋得意時,突然去拉人……王寬輸得不怨。」
……
「拉人要有氣勢。」
賈平安回到算學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美。
「不但要用話去蠱惑,更需要用姿勢,譬如說這等……」
賈平安來了個排山倒海的姿勢。
後世那些旅遊區就是這個尿性,看到車子或是一群客人路過,不但高聲吆喝物美價廉,更是頗有氣勢的把人往自家店裡拉。
更早些時候就是車站,那些人舉著牌子大聲吆喝。
「三十塊錢一晚上,三十塊錢一晚上,還有便宜的馬殺雞……」
一番指導後,眾人恍然大悟。
看著那些在考試的學生,賈平安心中暗自得意。
皇帝不可能讓新學一家獨大,那樣就是獨尊儒學的翻版,賈平安也覺得不妥。
但要如何擴大新學的影響力,這是個全新的課題。
賈平安今日用了這個手段看似缺德,可暗地裡卻在洗劫著國子監的名聲。
——一聽新學招生,國子監里的人跑了大半。
這話傳出去……
賈平安擔心王寬能吐血而亡。
但國子監的氣勢此次算是被他給打壓了下去。
他隨即出了算學。
「郎君,可是去兵部?」
徐小魚覺得賈平安這個病假太長了。
「也好。」
作為一個兢兢業業的打工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今天去冒個泡。
「閃開!」
有人在喊。
賈平安勒馬避開,就見一輛馬車從右邊疾馳而來。馬車上躺著一個老漢……
「是王寬?」
王寬面色漲紅,嘴角還帶著血跡。
「可憐的!」
賈平安悲天憫人的搖搖頭。
馬車上的助教悲憤的道:「就是你把祭酒氣暈了!」
關我屁事!
賈平安施施然的去了兵部。
「聽聞你把王寬氣暈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賈平安怒道:「誰在傳謠?」
任雅相說道:「先前有個官員四處說。」
「山東士族的人吧?」
賈平安看著他。
任雅相點頭。
「背後傳謠,無恥之尤!」
賈平安坐下,「不過我卻不在乎這些,對了任相,兵部可需要人才?」
「人才兵部是多多益善,不過每年就是這些人,總得要從頭學。」
任雅相提及這個就頭痛。
「若是一來就能上手的呢?」
「那有多少老夫要多少,嗯!」任雅相看著他,「算學的學生?」
「我什麼都沒說。」
我能定向培養啊!賈平安把問題丟給了任雅相,隨後開溜。
算學會源源不斷的輸送底層官吏,而儒學的優勢是基礎雄厚,不管是民間還是中上層,學儒學的多如牛毛。
要逆轉這個局面,唯一的辦法就是……興教育!
出了皇城,他心中微動,就去了曲江池。
這番操作之後,大唐的國祚如何?
曲江池中,他看到了魏青衣。
一雙秀足很是白嫩,此刻就泡在水裡,人就坐在岸邊輕輕擺動雙腳,水波跟著微微蕩漾。
這妹紙不覺得寂寞嗎?
賈平安坐下,就坐在她的身邊。
魏青衣本是閉眼,猛地睜開眼睛,右手劍指猛地捅來。
這是要捅瞎我的雙眸?
賈平安輕鬆握住了她的劍指,「那個,是我。」
魏青衣一看是他,鬆了口氣,「賈郡公突然而至,嚇了我一跳。」
「你在修煉?」賈平安很好奇。
他口中說自己不信什麼修煉,可不信的話,他怎麼從後世的圖書館裡突然跑到了大唐來?
一切未知的事物不要急著去否定,且等子彈再飛一會兒,反正沒啥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