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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將到了兵部沒多久,陳進法就眉飛色舞的來了。
「賈郡公,大事,大事……」
賈平安準備喝完一杯茶就開溜,所以也願意聽聽八卦。
「說說。」
陳進法喘息了一下,「昨日好幾個官員出事,有人落馬摔斷腿,有人一起喝酒醉死在酒樓里,還有人去嫖妓被娘子抓撓……」
這事兒也太多了吧?
陳進法放低聲音,一臉神秘的道:「有人說……那些出事的人這幾日都在彈劾賈郡公和太子。」
沈丘!
賈平安仿佛看到了沈丘伸手緩緩按壓著鬢角,冷冷的道:「弄死!」
那些人都是藉機想攪局,彈劾賈平安和太子目的很明確:太子不是好太子,皇帝要不換個人?
而賈平安這是招人恨,哪怕他說出那番話讓方外不少人恨之入骨……但和他一樣說過這些話的官員卻無人管。
狄仁傑以後就說過壓制限制方外的話,為啥沒激起波瀾?
一個是背景,當時的武媚並未採取他的建言,其二賈師傅太招人恨了……
「那些出事的官員背景如何?」
「說是和世家門閥關係密切。」
呵呵!
賈平安喝了一口茶水,神清氣爽。
朝中卻炸了。
「陛下,昨夜五名官員非死即傷,這五人皆是彈劾太子和賈郡公最為得力之人……陛下,這是賈平安在報復!」
「陛下,此等人若是置之不理,朝中的規矩何在?」
群情激昂啊!
李治只是默然,臨朝的武后卻淡淡的道:「百騎會去查探。」
呃!
百騎去查探,那不是自己查自己嗎?
過分了啊!
有人想再努把力,可一抬頭就看到了武后那冷冰冰的臉,鳳目中全是輕蔑之意。
晚些回到了後面,李治淡淡的道:「讓沈丘來。」
沈丘來了。
李治抬眸道:「百騎當年的職責乃是扈從帝王出遊圍獵,更有看護宮城的職責,後來漸漸……是賈平安弄出了諸多職責,譬如說監控長安,還弄了不少密諜。朕希望百騎能成為帝王的幫手,言聽計從,忠心耿耿,你……可做到了?」
沈丘跪下,「奴婢有罪。」
「荒唐!」
李治面色鐵青,「那五名官員非死即傷,若是賈平安出手定然不會出人命,最多是斷了手腳。你卻狠心,卻不知道如此就犯了忌諱。」
武媚幽幽的道:「今日百騎動手打殺了對手,明日對手也能刺殺了自己的對手,朝中就要大亂了。」
鬥爭也得講規矩,有底線,當底線無存時,誰都沒好處。
沈丘低頭,「那五人彈劾最為囂張,背後皆是世家門閥的人在驅使。奴婢覺著若是不動手,他們身後的那些人會越發的得意……」
「朕行事何時需要你來指使?」
李治看著他,目光冰冷,「若非看在你為朕效力多年的份上……再無下一次了。」
帝後出去,沈丘就跪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內侍進來,「沈中官,回去吧。」
沈丘猛地起身,卻覺得雙膝劇痛,又跪了下去。他單手撐在地上,喘息了一下,抬眸看到了那個內侍譏笑的臉。
呼!
他呼出一口氣,人就從地上彈了起來。
王忠良就在外面,等他出來後淡淡的道:「我等都是陛下的奴婢,做事要以陛下為先,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等都得心中有數。這等大事……不稟告陛下而行,便是犯了忌諱。你好自為之。」
沈丘孤傲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壓壓頭髮,緩緩離去。
「這人倨傲啊!」
內侍搖頭。
「他倨傲不倨傲也不是你這等人能置喙的,別太得意,小心摔斷腿。」
王忠良語有所指。
回去的路上,王忠良看到一個內侍狂奔而來。
「好些僧人聚集在了大慈恩寺外面,請玄奘法師出面……」
王忠良面色不變,「淡定。」
那些內侍宮女不禁用欽佩的目光看著他。
「王中官果然是鎮定。」
朝中也震動了。
「趕緊去勸誡!」
許敬宗咆哮著,「若是再不管,長安就要亂了。」
許圉師幽幽的道:「如何勸誡?就怕越勸越惱火。」
李義府皺眉,「上次法難才過了數十年,方外堪稱是刻骨銘心,賈平安那番話讓他們警覺了……」
是皇帝的話好不好,你特娘的就知曉給小賈甩鍋。
許敬宗差點想噴,但想想自己不但和小賈關係好,還是皇帝的心腹,就把那些話憋了回去。
「總得去看看吧。」
李勣起身,「陛下不能出面,否則不可收拾,我等正該去。」
眾人點頭。
宰相們出發了。
宮中,帝後沒有反應。
太子那邊卻不消停。
蔣峰在勸誡,「臣說過那番話說不得,對錯不說,可國儲說這等話就是錯……如今那些高僧雲集大慈恩寺之前,弄不好就會出大亂子,殿下該警醒了。」
張頌等人紛紛附和。
「殿下當去陛下那裡請罪,誠心反省……我等再隱晦的把這些消息散出去,如此殿下便能安然。」
「殿下莫要以為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