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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都笑了起來。
「這把火咱們的人都有份,如此,以後咱們就是親切的兄弟……」
「是啊!」
所謂三大鐵卻比不過這等一起殺過人的關係鐵。
這個才叫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鄭歡喝了一杯酒,緩緩說道:「此事源於賈平安的心狠手辣,誰都沒想到他會借著數百畝地就大開殺戒……老夫一直好奇他為何停在偃師不肯離去。」
「說是法師不能來偃師,他就代表法師來,請了陳家人商議遷移墳塋之事。此事兩日前就好了,他卻不走,多半是想幫襯楊德利。」
「法師啊!」
鄭歡笑了笑,「本來沒咱們洛州的事,可楊德利就像是一頭瘋狗般的瘋狂撕咬,下一步定然就是要抓了我等。」
他冷笑道:「家父在時和老夫說過,做人,莫要欺人太甚,總得要給人一條活路。所以買了那些農人的田地後,老夫每家都會給一百錢,這便是活路。」
「鄭公仁慈,盡人皆知。」
「是啊!那史潤就是個狠毒的,奪……買了農人的田產還動手毒打,這便是做人太過的報應。」
鄭歡笑了笑,「如今賈平安和楊德利二人想逼死咱們,那沒說的,咱們一把火燒了縣廨,隨後一切死無對證,咱們……咦!什麼聲音?」
有人舉起手,眾人停住一切側耳傾聽。
腳步聲在大門方向傳來。
嘭!
一聲巨響後,有人高呼,「抓賊啊!」
「百騎辦事,棄刀跪地!」
「啊!」
慘嚎聲中,鄭歡一屁股坐在蓆子上,爬起來就往後面跑。
「是賈平安那個畜生!」
「快跑!」
眾人跟在鄭歡的身後,從後面穿了出去,徑直往後院跑。
身後有人高喊,「但凡敢阻攔的斬殺!」
隨即慘叫聲越發的密集了。
鄭歡帶著人一路狂奔,後院此刻已經亂作一團。
「阿耶!」
幾個兒子衣衫不整的衝出來。
可鄭歡此刻誰都顧不上了,連最近寵愛的小妾哀求都是一腳踹開。
被賈平安抓住太可怕了。
他衝到了後面,打開後門,率先沖了出去。
剛往右邊跑了幾步,他氣喘吁吁的抬頭,絕望的道:「老夫有錢,老夫給錢,只求一命!」
十餘軍士默然站在那裡。
數十人沖了出來,見狀尖叫起來,接著往左邊跑。
依舊是一隊軍士。
……
賈平安睡到了自然醒,醒來後覺得精神抖擻。
「小魚,早飯令他們弄餺飥。」
一碗滾燙的餺飥,加些醬料……嘖嘖!想想就流口水。
「郎君,表郎君說你許久未曾吃過他做的湯水了,他早早起來就去了廚房,說給你做早飯。」
徐小魚在外面感慨著,「表郎君說是只有郎君一個人能吃,哎!」
賈平安:「……」
吃了一頓不知味的早飯後,包東這才進來稟告。
「昨夜拿了不少人,都是豪強。」
「看看去。」
賈平安覺得該去消消食。
一群人就跪在前院瑟瑟發抖。
「賈平安來了。」
有人嗚咽道:「早知曉就該主動自首,好歹能減輕罪責。」
「都是鄭歡,若非是他,我等哪會鋌而走險?」
「對,都是他。」
鄭歡面色慘白,「你等別想逃脫罪責!」
今日之前這群人稱兄道弟,親密的比親兄弟還親熱,此刻卻如同一群互相撕咬的野狗。
這便是交情!
賈平安旁觀著,覺得很有趣。
「誰是主謀?」
「是他!」
所有人都指向了鄭歡。
這還真是眾望所歸啊!
鄭歡面色慘白,「老夫……老夫知曉許多事……」
「訊問。」
賈平安轉身就走,徐小魚跟著問道:「郎君為何不問話呢?」
包東拍了他一巴掌,就在徐小魚齜牙咧嘴想還擊時笑道:「一旦說出了大人物,說出了許多人事……」
「那就……」
徐小魚撓頭,「這等事還是交給表郎君最好。」
楊德利如魚得水啊!
抓人抓的不亦樂乎。
賈平安尋了個地方狩獵,隨後尋地方燒烤什麼的,大快朵頤。偶爾也去買了肥羊來,尋個人家,借用他家的鍋灶弄個火鍋,吃的滿嘴流油。
「賈郡公。」
一個百騎來了,「法師問何時歸去?」
賈平安說道:「再待兩日吧。」
「法師讓我傳話,讓賈郡公……少造殺孽。」
賈平安吃的嘴角流油,「告訴法師,我最近在吃素,都瘦了。」
玄奘得了消息後不禁歡喜的道:「可見他身具佛性。」
來回當傳聲筒的百騎低頭,身體微微顫抖。
玄奘問道:「何故如此?」
我能說是在忍笑嗎?那會褻瀆法師。百騎說道:「下官背疼。」
「這天也熱,貧僧驅使你許久卻過意不去,來,你把上衣揭開,貧僧會些針灸之法……」
法師饒命……百騎面如死灰,「……」
好日子過了兩日,隨即就是苦日子。
前腳才將出了偃師縣,後腳就聽到了鞭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