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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單在等待著好消息。
為了操練這些悍卒他耗費了巨大的心力。精心挑選是一回事,下狠手操練才是王道。為了操練這些悍卒,他甚至給這些人尋找了一個個不同的對手,比如說契丹人。高麗人上次攻擊契丹人失敗,那是因為都單沒有上陣,他發誓若是自己的這支悍卒上去,那些契丹人將會成為塵埃。可他肩負著重任,不敢擅離職守。
這支軍隊四處殺戮,不斷有人死去,隨即有人替補,接著殺戮……他們就這樣用殺戮來磨礪自己,最終成為了精銳中的精銳。
「傉薩,聽聞你在北夫余城苦練精兵,就是這一支嗎?」
都單點頭,「若說之前的殺戮只是磨礪,那麼這把長刀今日就該開刃了。用世間的最強軍來開刃,何其榮幸?」
「傉薩,這支軍隊可有名字?」
都單淡淡的道:「人熊!」
「殺!」
雙方接觸了。
「那個缺心眼的蠢貨!」
賈平安很是愜意,絲毫不擔心陌刀隊的輸贏。陌刀從出世以來遭遇無數強敵,不管是誰,哪怕是大食人,也得在陣前飲恨。高麗人太過自信了,不過這也是機會……
顯然李勣也想到了這一點,馬軍在悄然向前。
「殺!」
陌刀揮舞,刀光閃過,那些高麗人的肢體飛舞的到處都是。什麼精銳,在陌刀面前都變成了笑話。
陌刀在這個時候就相當於重型坦克,一往無前。
一個高麗人被斬斷了左臂,卻猛地撲了上來,用腦袋奮力的撞擊著對方。接著拔出了短刀用力捅刺。陌刀手一拳把他打了個踉蹌,接著猛地衝上去,就用身軀把對方撲倒在地。一隻只腳從他的身上踩過去,什麼重甲,頓時成為笑談。
「殺!」
但人熊畢竟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拼命的衝擊著唐軍的陌刀隊,幾處甚至有陌刀手被斬殺,引發了一陣歡呼。可隨即唐軍後續的增援讓他們的歡喜變成了憤怒。
「衝殺進去!」
領軍的高麗將領知曉進攻失敗的後果……大軍士氣受挫。
關鍵是他出發前已經許下諾言,不勝不收兵。想到這裡,他抬頭咆哮,「跟我來!」
一支箭矢飛來,敵將單手拍開,用自己那鋒銳的寶刀奮力斬殺了一個陌刀手,但隨即就被李敬業盯上了。
「我來!」
但凡是勇士都會感到寂寞,尋到好對手就是他們的心愿。李敬業就是如此,此刻他激動的想咆哮。
「吼!」
陌刀對長刀,只是兩刀,敵將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李敬業愕然,「就這?你特娘的牛皮哄哄的……就這?」
這個小畜生!
李勣見全軍都在為了孫兒歡呼,不禁暗自叫罵。他擔心孫兒會成為敵軍的目標,到時候單拳難敵四手,他難道還能飛過去救人?
李敬業的前方被清掃的空空蕩蕩的,他抬頭愕然的道:「人呢?」
太兇殘了。
這一場短促的交戰,以雙方壓箱底的武器,人熊對陌刀手的交戰為終結,高麗人慘敗。
高麗人的進攻再度來了。
賈平安的賈字旗搖晃了幾下,李敬業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回去。
陌刀手需要歇息,等待下一次的突擊。
「敗了。」
有將領喃喃自語,神色沮喪。
所謂的人熊不堪一擊,唐軍的陌刀證明了自己才是無敵的存在。這個發現讓高麗人軍心渙散,若非己方人數夠多,此刻就要崩潰了。
「無需驚惶。」都單微笑道:「這只是沙場一隅罷了,三千人的勝敗不足為奇,高麗需要的是十餘萬人的勝利,是大勝!」
眾人心思各異,剛開戰時的心氣在漸漸消散。
但都單的鎮定還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都單的右手扣住了甲衣,劇痛傳來。他必須要用巨劇痛來讓自己保持冷靜。
人熊殘餘的人回來了,看著魂不附體。他們一直戰無不勝,自覺就是天下無敵的雄師。可今日一戰把他們的優越感全給打沒了。就像是多年後的安史之亂,幽州鐵騎橫掃大唐,空虛的中原就像是一個赤裸裸的女人,等待著安祿山的蹂躪,他覺得改朝換代就在眼前……關鍵時刻,安西兵團組成的援軍及時從西域回歸,李嗣業帶著陌刀手們給了叛軍重重一擊。
當嗣業者,人馬俱碎!
都單的驕傲在這支陌刀隊之前被擊得粉碎,但他必須要保持鎮定,要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模樣。
「先歇息。」
這一戰一直延續到了兩個時辰之後,兩軍都在用意志力在堅持著。
右翼突然崩了,一點徵兆都沒有。那些將領們用驚惶的目光看著都單,都在等他的決斷。在這兩個時辰的交戰中,雙方不斷變換人馬,可即便是如此,高麗人也頂不住了。
都單知曉現在必須要穩住,不,是要強硬。他冷冷的道:「斬殺領軍將領。」
「不可退!」
領軍將領在陣前被一刀剁了,接替他的將領雙目赤紅,呼喊道:「跟我來!」
這裡他喊的是跟我來,而不是給我上。誰說高麗人沒有勇氣?他們的悍勇在此時顯露無遺。
將領中了一刀,當即撲倒,可他隨即爬了起來,一刀把當前的長槍手斬殺,隨即悍勇的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