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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外藩人擔心得罪大唐!
為何還站不直?
氣抖冷!
裡面,任雅相咦了一聲,吳奎卻是恍然大悟,心態一下就從那種唯恐得罪外藩人的糾結中走了出來。
「是啊!這是他們的麻煩,兵部一支儀仗便把他們全數迎進來,不服……不服便回去。」
吳奎笑道:「多謝武陽公!」
外面沒有回應,賈平安走遠了。
任雅相眸色深沉,「小吳。」
四十多歲了還被叫小吳……吳奎覺得很幸福。
「知曉老夫為何放縱武陽公告假嗎?」
老夫一直以為你是想通過善待賈平安來向皇后示好……吳奎搖頭,「下官不知。」
任雅相淡淡的道:「只因他有靈性,難題到了他的手中便能迎刃而解。」
「那下官與他相比如何……」
吳奎一開口就後悔了,心想哪有這等和小孩子爭風吃醋似的的話。
你竟然這般沒有自知之明?任雅相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如他。」
吳奎一向自視甚高,瞬間老臉羞紅。
賈平安一路進宮。
宮中看不出什麼緊張的氣氛來,直至遇到了邵鵬。
邵鵬帶著幾個內侍和宮女在往武媚那邊跑。
一個宮女跑的鞋子都掉了,回身喘息。穿好鞋子後,就像是放慢動作般的往前小跑。
「老邵,發生了何事?」
賈平安輕鬆追上了邵鵬。
邵鵬一邊跑一邊說道:「都是……都是打盹的,被……被皇后罰了,你別和咱說話,泄氣。」
跑步最好別說話,一說話那口氣就泄了,越跑越累。
被罰……
「老邵,你怎地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打盹被罰。」
邵鵬不想搭理他。
「罰就罰吧,竟然是罰跑步……」
邵鵬一股子憋屈,喝道:「咱事出有因。」
一喝之後,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呼吸越發的急促了。
「啥原因?說說,回頭我在阿姐那裡為你求情。」
「你閉嘴!」
邵鵬越跑越慢,絕望的看著賈平安。
這個賈缺德!
昨日周山象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翻的邵鵬心潮澎拜。晚上回到自己的地方後就沖了幾次澡,誰知曉沒卵用,竟然一直睡不著,所以才白日當值打盹。
賈平安心情愉快的去給太子授課。
「太子越發的唇紅齒白了。」
趙二娘的語氣很是寵溺。
賈平安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對勁。
趙二娘嗔道:「武陽公看我作甚?」
賈平安隨口道:「你的身材好。」
趙二娘一愣。
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凶。
他竟然誇我的身材好?
我的凶不小,腰也細……
武陽公這般誇讚我是為何?
賈平安開始授課了。
郝米很認真,太子卻有些走神。
晚些賈平安把太子叫了出去。
「可是有心事?」
李弘點點頭。
「阿耶發脾氣了,好嚇人。」
不會是因為我吧?
賈平安覺得不至於。
那是為何?
「和你無關,別管。」
李弘點頭,「可阿耶很是焦躁。」
……
「他還是沒來?」
李治冷著臉問道。
「長孫相公一直在家,據聞起床後就傳了歌舞,飲酒作樂。」
沈丘欠身道。
百騎內部都覺得不對勁。
這是要破罐子破摔……還是胸有成竹?
李治的呼吸急促,猛地把手中的奏疏扔了下來,起身道:「去拿人!」
拿人?
沈丘一怔,旋即低頭,「領命!」
「慢!」
李治叫住了他。
「再等等。」
他出了大殿,看著外面的明媚陽光,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有些虛幻。
「陛下。」
武媚來了。
「媚娘。」
李治的聲音很平靜,恍如夢囈。
「年少時舅舅時常入宮,見到我總是笑眯眯的,揉揉我的頭頂,問問我的功課……」
武媚的腦海里浮現了這個畫面。
很溫馨。
「先帝病後,這一切就漸漸變了。舅舅的腰越來越直,甚至是微微後仰,目光越來越高……」
「先帝病危,攬著舅舅的脖頸,把我託付給了他,隨後……」
隨後便是舅甥爭權奪利的戲碼,長孫無忌敗下陣來。
李治突然笑道:「其實做太子那幾年,雖說累了些,可卻是我最舒適的幾年。阿耶悉心教導,問寒問暖……那時候先帝很孤獨,征伐遼東時和我書信往來,讓我時常寫了書信給他……」
武媚注意到他自稱我,而且對先帝的稱呼帶著阿耶,說明他此刻的心緒混亂。
帝王啊!
從統御天下,威風凜凜,生殺予奪……
到了最後要麼變成一個猜忌所有人的怪物,要麼就變成了一個渴望親情的普通老人。
但誰不渴望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呢?武媚默默。
李治嘆息一聲,「先帝重情,所以總是不舍對那些老人動手。可世事難料,最終卻還是要動手,隨後便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