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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練完畢,洗漱,吃早飯。
「阿翁!」
李敬業也來了。
早飯很豐盛,李敬業餓了,吃的狼吞虎咽的。
「年輕就是好啊!」
李勣感嘆了一句,得了李敬業狐疑的眼神回應,頓時就黑了臉。
「這陣子你莫要惹事。」
李勣告誡道。
「為何?」
李敬業才將得知平康坊有家青樓進了新人,而且還是胡女,想到胡女的屁股甩的飛起,哪裡還按捺得住?
「朝中會動盪,你這等不小心便會被淹沒了。」
呵!
李敬業不信。
晚些到了皇城,他在兵部門口蹲守到了賈平安,就問道:「兄長,朝中最近會有動盪?」
你這般把你阿翁的話拿出來到處說,也不擔心會被毒打一頓?我是去告個狀呢?還是去告個狀呢!
「是有動盪,莫要出去亂說。還有,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別搭理外面的事。」
李勣作為皇帝的心腹,真要動手,絕對也是其中的一個。
老李小心晚節不保啊!
賈平安一直覺得做人要厚道,老李就差些意思。
「小賈!」
李大爺來了,氣急敗壞的模樣。
仙風道骨,仙風道骨啊!
「李大爺,這是怎麼了?」
你這是被誰給煮了?
李淳風看了李敬業一眼,稽首……
老夫要作法了!
臥槽!老李要出手了,李敬業趕緊閃人。
但他竟然不是回刑部,而是去了皇城外。賈平安敢打賭,這貨定然是去平康坊甩屁股。
李淳風惱火的道:「昨日老夫在朝中與人爭執,提及給風定等級,可群臣皆嘲笑。說什麼風便是風,入眼便知大小,何須定等級。愚昧!荒唐!」
給風定等級,這在後世不是很尋常的事兒嗎?
什麼三級大風,什麼十二級颱風……
現在就有了?
我的李大爺,你這麼牛逼自己知道嗎?
「咱們進去說話。」
賈平安帶著李淳風進了兵部,早茶會也不去了,徑直去了自己的值房。
陳進法見到李淳風,差點來了個跪禮。
「李神仙!」
「站住!站穩了!」
李淳風喝住了他,「別動輒下跪,跪天跪地跪父母,別的你跪什麼?不孝之極!」
陳進法瑟瑟發抖,趕緊去泡茶來。
「你這裡……」
李淳風只是看了一眼,見雖然堪稱是窗明几亮,但在有些地方卻帶著痕跡,這分明就是許久沒用過的模樣。
賈平安打個哈哈,「我平日裡不大在兵部,多是進宮授課,或是回家去編書……太史令你是知道了,新學堪稱是浩瀚,每一卷新學都是嘔心瀝血編撰出來的,我苦啊!」
李淳風皺眉,「年紀輕輕的就叫苦,要不老夫給你個方子?」
李大爺,你真是我親大爺!
賈平安按捺住狂喜,謙遜的道:「還能熬一陣子。」
老李得給什麼方子?
多半是補腰子的!
弄不好就是上次方子的進階版。
李淳風說道:「還能熬?如此也就罷了。」
賈平安坐在那裡,只覺得陰風陣陣。
我莫不是聽錯了?
「老夫將風定位八級。」
太極十年不出門,八極兩年打死人。
李淳風撫須,頗為自得的道:「這八級乃是動葉、鳴條、搖枝、墮葉、折小枝、折大枝、折木飛沙石、拔樹及根。只要依照這八級來定風的等級,此後便無需贅述。各地遇到了大風,徑直上報就是了。可恨那些庸官,竟然嘲笑老夫此舉,可恨,可恨!」
對於一個純粹的學問人來說,自己的學問被那些官僚無視是最大的痛苦,堪稱是撕心裂肺。
李大爺不會悲痛欲絕吧?
賈平安看了一眼,李淳風察覺到了他的關切之意,眸色微暖,「老夫好得很,只是想著此事不能推行,哎!」
賈平安卻有個想法,「李大爺,你說說這等級分類是不是太繁瑣了?什麼折木飛沙石,拔樹及根什麼的,你說了別人也記不住不是……」
李淳風皺眉,「都是官吏,有何記不住的?」
呵呵!
可百姓呢?
賈平安笑道:「可百姓呢?譬如說某地突颳大風,飛沙走石,可官吏不在現場,你讓百姓如何表述?」
「嘖!你這話……竟然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而是非常有道理!
李淳風陷入了沉思之中。
賈平安有些想閃人了,「李大爺,為何不用一二三四五來分類呢?」
李淳風搖頭,「百姓如何知曉一二三代表著什麼?」
是呵!
後世那些百姓……除去專業的氣象人員之外,誰也不知曉當前的風是幾級。只有經常看天氣預報的,把預報上的風力等級和現實生活中遭遇的風對比,才漸漸有些經驗。
「是我想岔了。」
賈平安覺得自己高估了後世的某些東西,被李大爺打臉了。
「動葉十里,鳴條百里,搖枝二百里,落葉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走石千里,拔大根三千里。」
李淳風微微一笑,「這便是風的速度,小賈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