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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出去!」
「放開!」
「不放,有本事你就打我,我兒子在看著呢!到時候他長大了為我報仇!」
書房裡,賈平安弄了酒菜在自斟自酌。
這幾日他忙碌的不可開交,此刻得了悠閒的時刻,倍感享受。
最近他對宮中忽略了些,也不知道皇后之爭如何了。
按照歷史……好像不遠了吧。
阿姐一旦封后,隨後就是李治最堅定的政治戰友,從此相伴而行。
而後二人不斷削弱長孫無忌等人的權柄,最後悍然出手,長孫無忌下台,小圈子散了。
其中阿姐定然出力不少,否則也不會在李治生病期間得以處置朝政。
二聖臨朝啊!
賈平安倍感期待。
「鴻雁!」
「郎君。」
鴻雁得意的進來,外面的三花冷笑一聲,覺得她得意的太早了。
「收了。」
賈平安隨即去洗漱,三花伺候。
鴻雁心急如焚,趕緊收拾了,然後急匆匆的趕去,賈平安已經走了。
三花淡淡的道:「郎君說我服侍的好!」
鴻雁的臉……垮了!
賈平安到了臥室外面,就聽兩個女人在嘀咕。
「其實夫君真的很厲害,無雙,那次你不知道,那些女人好兇,可夫君板著臉,她們都怕了……」
第514章 你的臉皮厚的頗有程副尉的風采
「老夫輔政多年,先帝在時對老夫信任有加,那時的大唐何等的威風。」
春光從值房外、從窗戶外散漫的投射進來,照在了長孫無忌斑白的頭髮上,他神色從容,淡淡的道:「祿東贊剛令人送來了書信,言辭間頗為謙遜,這讓老夫想到了先帝駕崩時,那位贊普對老夫的威脅。如今斯人已逝,若是看到這一幕,老夫想,他定然後悔不迭。」
褚遂良跪坐在對面,聞言抬起頭來,「吐蕃的書信據聞陛下隨意看了一眼,很是歡喜。」
「祿東贊低頭了。」長孫無忌頗為愜意的道:「不過要小心,吐蕃終究是大患。前次李勣和老夫說過吐蕃對吐谷渾的威脅,若是吐谷渾被擊破,西域那邊就麻煩了,不可小覷。」
褚遂良點頭,「吐蕃如今也算是兵強馬壯,不過大唐不會弱於他們。」
「不,大唐每每都是以弱勝強,登善你只看到了大唐軍隊的強悍,卻沒看到一旦失敗的後果。大唐不能大敗。」
長孫無忌想起了從前,「隋末混戰,死傷慘重,天下人口所剩不多。所以大唐軍隊就那麼多,不可能出動數十萬大軍出征,不說旁的,數十萬大軍一動,國中空虛不說,誰來種地?」
「這便是府兵的妙用。」褚遂良笑道:「平日裡種地,戰時出征。」
「府兵妙是妙了,可你卻沒發現,人口在增加,等田地無法再分時,府兵無地可種……」
長孫無忌笑了笑,「老夫想的太多,還是留給後來者去發愁吧。」
褚遂良突然說道:「近日那些僧人頗為不滿。」
長孫無忌端坐著,眉間多了冷意,「當初玄奘取經歸來後,名聲大噪。先帝晚年也對他頗為看重。老夫那時多對佛門多有善意,可如今看來,那些善意卻被人視為軟弱!」
「那是賈平安啊!」褚遂良沒好氣的道:「輔機,讓那些僧人去弄他豈不是更好?」
「短視!」
褚遂良惱火,「老夫何曾短視?」
「說了你還狡辯!」長孫無忌冷冷的道:「方外就是方外,方外可為我等所用,可一旦方外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自己幹些什麼,那便是危機之始。」
「老夫以為不至於吧?」褚遂良虎死不倒威,堅決不認錯,「那些僧人都只是在寺里享福,沒什麼野心。」
「由此可見你的迂腐!」長孫無忌猛地挑眉,「前隋鼎盛時,高祖皇帝何曾有過野心?大概只想著延續自家的富貴罷了。」
這話旁人不敢說,長孫無忌卻說的肆無忌憚。
褚遂良神色一滯,「你是說,不能給那些方外人觸碰權力的機會?」
「野心從何而來?」長孫無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覺得冷了,就屈指叩擊案幾。
「見過相公。」
外面進來一個小吏,長孫無忌指指水杯,他隨即出去拿了熱水來。
熱水注入水杯中,水汽蒸騰,在褚遂良的眼中,被水汽遮擋的長孫無忌多了幾分神秘。
小吏躬身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長孫無忌喝了一口熱水,愜意的嘆息一聲,「野心來自於變化。就好比你每月有兩貫錢,每日吃些喝些還行,若是說去買一家酒樓,大概說出來你就會失笑。」
一家高檔酒樓的價錢可不便宜,兩貫錢大概也只能在裡面吃一頓超豪華的套餐,買酒樓是不可能的。
長孫無忌看著褚遂良,眼中多了些意味深長,「可若是整個市場都亂了,開酒樓的風險極大,而且還不掙錢,兩貫錢……說不得也能野望一番。」
這便是欲望!
「人皆有欲望,欲望催生野心。我等輔政,要緊的便是斷了那些人的欲望!」
褚遂良深吸一口氣,「所謂秦失其鹿便是這個道理。前秦強盛時,六國餘孽也只敢喝酒發牢騷。始皇帝一去,趙高等人主政,亂了……這一亂,才給了那些野心家催發欲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