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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老程手中的暗器!
賈平安覺得老程有些不地道。
「成了,陛下下了定論,說如今突厥蠢蠢欲動,吐蕃那邊也漸漸收拾了殘局,大唐要守住和平。隨後陛下賞賜了老將們,盧國公得了一把寶刀,洋洋得意的回來了。」
「小賈!」
明靜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程知節的聲音。
「盧國公,稀客啊!」
賈平安出去,就見程知節腰間挎著一把橫刀,滿面紅光的模樣。
「老梁請客,走!」
梁建方請客,怕不是群魔亂舞吧?
賈平安有些不想去。
「盧國公,我……」
程知節瞪眼,「是自己走,還是老夫帶你走?」
「自己走。」
賈平安跟著老程去了左武衛。
梁建方和幾個將領正在大聲說著先前的事兒。
「什麼叫做不能打?耶耶就說該打,帶著契丹去打高麗,逼著他們上前廝殺,若是契丹人敢不動手,滅了。」梁建方得意洋洋的,「盧國公馬上就說划不來,大唐憑什麼為契丹人火中取栗?我與他爭執,那些人想囉嗦都插不進嘴,哈哈哈哈!」
這是耍流氓!
「小賈!」
梁建方招手,「老程把你那番話轉述了,陛下都說說得好,草原部族就兩件事,強大時燒殺搶掠,弱小時依附投靠,等待強大。」
「喝酒!」
美酒端上來,可菜卻簡單了些,就是一鍋水煮羊肉。
賈平安得了羊臉,梁建方說道:「別看羊臉肉不多,糯。」
賈平安吃了一塊,果然如此。
一群老流氓說著今日的朝會,洋洋得意的模樣,若是被那些對頭看到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小子,聽聞你與長孫無忌家的十二郎發生了爭執?」
梁建方喝了不少,賈平安也被灌了不少,聞言就說道:「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看不順眼才好。」
梁建方喝了一杯酒,程知節接力賽般地說道:「許多時候朋友太多不是好事,你得有對頭。」
梁建方斜睨著他,「那你當初為何不惹幾個對頭?反而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程知節罵道:「老夫有兒孫,惹了對頭倒是能避禍了,可兒孫怎麼辦?老夫一去,那些對頭就會收拾老夫的兒孫!」
他把酒杯頓在案几上,罵道:「你以為老夫不想惹幾個對頭?當初老夫都瞄著那幾個,準備尋機大打出手。」
果然,能活到現在的老將都不是省油的燈。
梁建方笑道:「小賈為何敢?」
「年輕人,膽子大。當初老夫在瓦崗時……」
一串往事被程知節罵了出來,那些曾經的大佬都成了塵埃。
「他們死了,老夫還活著。」程知節舉杯,「老夫還得再活五十年。」
「那便是老不死!」
「哈哈哈哈!」
隨後就是灌酒!
賈平安只記得自己已經神志不清了,不知是誰摟住了他的脖頸,說道:「好生干,等耶耶們殺光了外敵,你等就來接手,哈哈哈哈!」
賈平安醒來時是半夜。
他睜開眼睛。
「醒了?」
幽幽的聲音傳來,賈平安猛地起身,下意識的摸到了橫刀,「誰?」
他的眼睛漸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見到一個黑影站在了窗戶邊。
黑影緩緩轉身,依舊看不清臉,但卻看到了他伸手按壓頭髮。
「沈丘,你特娘的下次再敢這般悄然進來,耶耶就弄個陷阱坑死你!」賈平安破口大罵,真的想弄死這個傢伙。
「你坑不死咱。」沈丘很淡定的道:「今夜你和盧國公他們喝得爛醉,咱去了蕭淑妃那邊,今夜她也喝了不少酒,歇斯底里的砸東西發泄,罵了許多人。」
賈平安把橫刀放回去,揉揉太陽穴,「她罵就罵吧。」
「她提及了你。」
臥槽!
蕭淑妃難道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比如說想坑我,就說我當初進宮為她驅除邪祟時有些啥……
賈平安又想去摸刀。
「蕭淑妃說你本該是她的人,可你不要臉投靠了武昭儀。」
「這是無稽之談!」
賈平安想撒尿了。
「無稽之談也罷。不過蕭淑妃隨後罵了柳奭,說柳奭乃是豕一般。」
豕就是又髒又臭又蠢!
蕭淑妃罵他這個有什麼含義?
柳奭的能力普通,但你要說蠢也談不上。
「罵柳奭時,蕭淑妃提及一件事,說他言而無信!」
「她瘋了?」
宮中的嬪妃基本上看不到歇斯底里的發泄,這是授人以柄。
沈丘嘆息一聲,「那日蕭淑妃的人泄露了你和太子之間的爭執,想一箭雙鵰。她去請罪,陛下看似沒有任何責罰,可她自家卻有些絕望。」
「她上有皇后和太子,自家逆襲無望,許王更不可能成為太子,如此,她前些年的折騰都白費了。」
蕭淑妃為何折騰,就是窺探後位和太子之位。
可柳奭一招『收假子』,直接就擊破了她的美夢。
「她後續針對武昭儀,也是想示好皇后。」
「這個我知道。」
後位無望,以後就要看人眼色過日子,蕭淑妃自然要選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