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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來一句:有空常來,邊上的賈平安非得收拾他不可。
「武陽侯!」
小吏拱手,心中震驚之極。
這內侍來這裡定然不能半途去通知誰,那賈平安為何早早等在這裡?
難道他早就知曉皇帝會放了楊德利?
武陽侯的手段……
小吏想到金子,就上前拱手,「回頭那些錢便送去賈家。」
賈平安看著他,漸漸皺眉,一臉不悅。
小吏心中忐忑。
「賈家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潑出去的水!」
這話大氣的讓小吏不禁熱淚盈眶。
那錢妥妥的就是自己的了。
「武陽侯常來!」
他捂著嘴,驚恐的看著賈平安。
「我不在意這個。」賈平安笑了笑。
「武陽侯大氣!」
小吏躬身。
回到道德坊,楊德利慾言又止。
「這東西就是緣分。」賈平安擔心他走火入魔,「緣來了擋都擋不住,緣不來你日日求神拜佛也無用。」
楊德利回家,見到消瘦了許多的妻子時,不禁倍感內疚。
「阿耶!」
招弟和盼弟看著也憔悴了不少。
「我造孽啊!」
楊德利抱著妻子痛哭。
牆頭,剛從隔壁王家爬上來的阿福見狀就滑了下去,然後大搖大擺的從大門出去。
楊德利的事兒算是消停了,曹英雄一臉糾結的來求助。
「兄長,太子今日問我何為國家,我……」
曹英雄憂心忡忡的道:「兄長,太子如今問的問題讓我抓心撓肺……難受之極。」
賈平安本想解釋一番,但擔心曹英雄這廝傳達錯誤。
「我明日進宮。」
第二日,賈平安去兵部報到,隨即告假。
「下官進宮。」
「去吧。」
任雅相覺得自己就是個泥塑尚書。
尤式和吳奎打賭,「老夫敢打賭,武陽侯定然是溜之大吉。」
可賈平安真的進宮了。
一路見了阿姐,姐弟倆相對一視,默契於心。
阿弟察覺了武順之事,於是便令表兄彈劾,大無畏……
我虧欠了他!
武媚笑道:「這是來行賄?」
「非也。」
賈平安說道:「我聽聞太子有疑惑,便進宮來看看。」
「去吧。」
看著他去了,武媚吩咐道:「剛進貢的新鮮果子,給賈家送兩筐。」
皇后這是……周山象說道:「皇后,一共都沒幾筐,給了武陽侯兩筐,老夫人她們那邊怕是就沒了。」
武媚淡淡的道:「下次再給她們。」
周山象暗自咂舌,出去後和邵鵬相對一視。
「你說這是為何?」
邵鵬淡淡的道:「楊德利彈劾韓國夫人。」
周山象明白了,用小崇拜的眼神看了邵鵬一眼。
咱家休矣!
邵鵬的小心肝噗噗噗的跳,想到晚上沖冷水澡的難受,不禁打個噴嚏。
賈平安被帶著去了課堂。
趙二娘在上課,李弘和曹英雄在下面坐著。
「武陽侯!」
李弘看到了賈平安,歡喜不已。
咳咳!
大外甥你走神了。
趙二娘本來惱火,等聽到是賈平安後,不禁就想起了上次因為賈平安而逃過一劫的事兒。
她微笑道:「武陽侯可是有事?」
「就是一點小事。」賈平安本想私下說,但想到這等觀點若是私相授受,說不得會被忌憚。
「我就幾句話完事。」
趙二娘捂嘴笑,竟然頗有女人味,「武陽侯請便。」
賈平安進了課堂,問道:「聽聞殿下對國家一詞頗為不解?」
李弘點頭,「孤上次聽課,先生說到了一段話,苟有可以安國家,利人民者,孤問國家為何,先生引經據典,我沒聽懂。」
「這不是你沒聽懂,而是這個詞也得與時俱進。」
賈平安不自覺的走到了趙二娘的位置。
二人並肩而立,曹英雄嘀咕道:「郎才女貌。」
「何為國家,這個問題百人百解。」賈平安覺得這是個好問題,「咱們不必引經據典,說直白些,國,便是前秦,便是前漢,便是大唐……」
這個概念簡單易懂。
「家,便是無數人家,也就是無數生民。由無數人家組成了這個國,如此便是國家。」
那麼簡單啊!
舅舅難道也不懂這個?
李弘的眼中多了失望之色。
他是太子,必須要對這些概念有一個統一的認知。
這小子!
賈平安笑道:「再進一步,百姓如何認同這個國?從遠古以來,那些邦國為何得不到百姓的認同?便是因為他們感受不到好處。」
「武陽侯!」趙二娘覺得賈平安的這番話太大逆不道了。
要什麼百姓的認同,只要他們老老實實地耕種就是了。
武媚帶著人來了,站在側面,看著侃侃而談的賈平安。
「譬如說最早形成國家概念的便是前漢,為何?只因前漢強橫,對外征戰無往而不利,讓百姓以大漢為榮……」
漢人!
這便是這個強橫的大漢留給華夏的遺產,以國名為民族,可見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