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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朝下!
敵軍的反抗在賈平安看來就像是處子在新婚之夜的糾結和緊張,他在貫娜崇拜的目光中吩咐道:「都上去!」
這句話成為了壓倒南蘇城的最後一根稻草,唐軍悍勇的衝上城頭,馬槊,長槍,橫刀……城頭上很快就被清掃一空。
「武陽侯……」
貫娜的眼中多了水光。
這樣無敵的男人,在高麗還有誰?
若是成為他的女人會如何?
只是想一想,貫娜就有些微醺了。
「守軍太弱,將士們依舊沒有放開手腳廝殺,誠然寂寞!」
攻城攻了個寂寞,這個比吹大了。
但至少那些貴女們看向賈平安的目光中都帶著仰慕之色。
賈平安微微一笑,心想泉蓋蘇文應當得到了消息,他會是什麼反應?
……
平壤。
泉蓋蘇文正在和官員們商議事情,提及了北方的防禦。
他的眼袋出現了,按照後世的說法,眼袋出現你就危險了,巴拉巴拉一大堆。
「要提防百濟,我以為大唐會從百濟那邊尋找突破,一旦破了百濟,咱們就陷入了被動之中。大唐前後夾擊,加之新羅,高麗危矣!」
新羅人就是一個攪屎棍,在三國中不斷的攪和。按照泉蓋蘇文的看法,就該把新羅人挪到遼東那地方去,不,挪到貴端水那邊去。作為大唐的鄰國,想來金春秋會『感激』他泉蓋蘇文的祖宗十八代。
什麼叫做祖宗十八代?
泉蓋蘇文活到了這個份上,早已不再眷顧這些東西。他一心就想在最後的歲月里坐一把高麗王的寶座。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
可那些遺老遺少們總是嘀咕什麼高麗王族不可輕廢,若是有權臣要廢除高麗王,說不得大伙兒就得動動刀子了。
這是他最忌憚的局面。
若非大唐在外虎視眈眈,那麼他可以用十年的時間來蕩平不臣,再用十年的時間一統半島,開創全新的局面。
想到這裡,泉蓋蘇文冷笑道:「告訴扶餘義慈,準備動手吧,讓新羅人顫抖。」
「大莫離支……」
宮中跑馬……
眾人都聽到了馬蹄聲。
這是為何?
是叛逆,還是喝多了?
泉蓋蘇文沉聲道:「去看看!喝多了斬殺。」
他看了自己的五把刀一眼。雖然他覺得自己的五把刀天下無敵,可終究無法和那些悍將相提並論。
遙想當年,他也曾是個翩翩少年,可權勢之下,那個翩翩少年漸漸被腐蝕了。
他冷哼一聲,隨手拔出一把刀來。
看看群臣,除去極少數之外,大多在惶惶不安,若真是叛軍,頃刻間便會跪下請降。所以許多人都說,若是戰敗,若是敗亡,群臣皆可降,獨有君王不能降。
但令他欣慰的是,老夥計太大使者多回在靠近他,擋在了他的身前。
這位老夥計啊!
泉蓋蘇文百感交集。
說到忠心耿耿,泉蓋蘇文壓根就不信。王朝早期還好,到了中後期,臣子們滿腦子都是權利和錢財。什麼忠心,不把你賣了就算是忠心。你若是知曉維繫著這段君臣『情義』,那麼大伙兒也就照著慣性往前走,啥時候走到黑了……啥時候大伙兒換個主人。至於帝王,誰都知曉不能降,唯有一死來報這些年來自家享受天下人供奉的好處。
這便是天下!
這便是忠心!
泉蓋蘇文的眸子裡全是冰冷,他聽到了呵斥聲,接著有人下馬,腳下踉蹌的往這邊跑。
泉蓋蘇文把長刀杵地,大馬金刀的坐下,威嚴重新回歸。
「何事?」
一個將領沖了進來,跪地大聲的嚎哭著。
群臣重新管理了一下表情,有人覺得尿脹的厲害,卻不敢開口去更衣,於是左顧右盼。
「大莫離支……」
泉蓋蘇文冷哼一聲。這個將領他記得,乃是蒼岩城的守將,記得他的女兒便是自己的……妾室?
人就是這樣,金錢美女太多之後,你就會忽略這些,也就是所謂的凡爾賽。
將領大哭,邊哭邊說著……
從大唐大軍壓境開始,貴端水一線城池盡數被攻破,隨即唐軍揮師東下……
殿內的群臣面色煞白。
表情管理再度失敗。
泉蓋蘇文的腳在顫抖,但他知曉自己必須要保持鎮定,否則這些臣子會看到他的軟弱。有人說過,君王必須要永遠鎮定,就算是敵軍兵臨宮外也得如此,不到最後一刻……不,就算是到了最後一刻,也得保持淡定。
後續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
他沉聲問道:「安市呢?新城呢?難道也被攻下了?」
那可是兩座堅城,當年李世民都沒能攻下,難道今日就能了?
將領哽咽點頭,眼中有驚恐之色……
「唐軍先是在新城用一個東西焚燒城池,隨後再攻城……」
這時候的火藥……有的沒有爆炸,於是就變成了焰火,點燃了那些高麗人的身軀,於是就被認為是在焚燒城池。
隨後他們就一直燒啊燒……
「大莫離支,敵軍左翼兵臨甘勿了。」
左翼……
泉蓋蘇文一怔,隨即令人拿來了地圖。
「他們到了甘勿,其它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