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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財了……」
程知節躺在床上,很快就鼾聲如雷。
崔氏坐在邊上,沒好氣的道:「什麼發財了?發什麼財?」
第二日,兜兜被丟到了賈平安的床上。孩子一醒來就精力旺盛的鬧騰,讓想多睡一會兒的賈平安暴跳如雷。
老娘們都是一個心思,看到夫君睡懶覺就要鬧騰。只是自己不好下手,就把小棉襖丟過來,想著賈平安再怎麼也不會動怒。
蘇荷在外面漱口,仰頭『啊……』
「啊……」
賈平安的慘叫聲傳來,漱口的蘇荷一下就把漱口水吞了進去,急匆匆的進去,就看到兜兜拿著一根髮簪在發呆。
賈平安捂著臉要瘋了,「把這熊孩子領走,誰給她的髮簪?她一個小屁孩要什麼髮簪?剛才若非她沒往眼睛扎,我都已經瞎了。」
「哇!」
兜兜哭的傷心欲絕。
「你還敢哭?」
賈平安一邊起床,一邊數落著她從小到大的糗事,數著數著的突然就笑了起來。
孩子的糗事,那不就是父母的趣事嗎?
兜兜等他出去後,就趴在床上,小腿翹起搖擺,瓮聲瓮氣地喊道:「阿娘。」
「幹嘛?」
蘇荷也是余怒未消,覺得閨女的膽子太大了些。
「阿娘,阿耶是不是討厭我?」
呃……
前晚榨的賈平安又喜又憂的蘇荷突然臉紅了。昨夜她其實已經疲不能興了,但依舊嘴硬,叫囂著再來。賈平安躺床上擺大字,一臉生無可戀,隨便你糟蹋的模樣,蘇荷就問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沒想到這話竟然被閨女聽到了,丟死人了。
賈平安急匆匆的去兵部『告假修書』,隨即就帶著人去了東市。
——人參酒!
招牌一出,隨即一掛鞭炮一炸,賈平安就蹲邊上和李敬業聊騷。
「兄長,阿翁最近幾日不大對勁啊!」
李敬業撓撓頭,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做這個動作特別的讓人發噱。就像是李逵裝女人。
「什麼意思?」
生意依舊沒有,賈平安卻不著急。
「阿翁開始編書了。」李敬業覺得祖父這是老夫聊發少年狂,你沒事編什麼書啊!而且還是醫書。
「我問阿翁為何不編兵書,阿翁說他此生殺人太多,弄不好就會有報應,既然如此,那便修醫書來贖罪。哎!殺人太多,別人也不少啊!可誰被報應了?你看看程知節他們,越活越得意……我看阿翁定然是怕死,所以才修醫書。」
賈平安覺得這娃有些魔怔了,「英國公六十多了,你說怕不怕死?難道你不怕?」
哎!你說這話我可就來勁了!李敬業一臉傲然,「我怕啥?兄長你不是說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嗎?怎地自己卻怕了?我聽聞越怕死的人越死得快,兄長你……」,這看看賈平安的面相,篤定的道:「兄長你面帶凶氣。」
賈平安一巴掌拍去,李敬業屁事沒有,他自家卻揉揉手心,罵道:「回頭讓英國公收拾你。」
李敬業看到來了個中年男子,就低聲道:「來生意了。」
男子走到櫃檯前,夥計把酒罈子打開,讓他看一眼,嗅一嗅。
「這酒味道古怪,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的數不清。」
夥計傲然道:「知曉我家郎君的本事吧?這人參酒便是新學裡的方子,三日喝這麼一小杯,保證你精神抖擻,另外……」
夥計猥瑣的給個『你懂的』眼神,「喝了這個酒啊!他……樂子大。」
「多少錢?」
男子心動了。
「連著三日都不要錢,不過每人只能一小杯,三日後……再來說話。」
這個營銷策略便是試吃,想當年超市里爛大街的套路,用在此時卻是振聾發聵的營銷手段。
一小杯酒喝下去,男子咂舌,「好辣的酒!」
夥計淡淡的道:「這酒水都值不少錢。」
呵呵!
男子笑了笑,回味了一番,隨後離去。
「兄長,不要錢讓他們喝,你不怕虧?」
李敬業升官了,刑部郎中,但李勣說不能太嘚瑟,所以沒事也學賈平安告假早退。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捨不得男人……套不到女色狼。」
沒多久,那個男子回來了,一臉驚訝。
「這酒怎地喝下去渾身熱乎乎的?」
妥了。
賈平安起身,拍拍屁股,「走。」
人參酒火了。
三日的免費品嘗讓東市人頭攢動,梁建方心痛的看著這個盛況,一巴掌把賈平安給拍個半死,罵道:「這不是把錢往水裡扔?小子你這是喝多了還是錢多了?喝多了回家挺屍,錢多了便去做善事,別在這礙眼。」
賈平安笑了笑,「梁公不知此事的奧妙。」
梁建方老臉一黑,「說。」
「咱們這三日看似虧了不少,可卻讓許多人知曉了人參酒的好處。這便是廣告。若是沒有這三日,誰知曉這個酒的好處?十萬錢一斤,不嘗嘗誰捨得買?靠口碑也行,可這三日下來多好的口碑?」
三日一過,那錢就如流水般的進了賈家。
「多少?」
三個老帥再度聚首賈家,看著帳目有些暈乎。
炸了!
「小賈……」程知節拍著賈平安的肩膀,笑眯眯的道:「把兩個孩子給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