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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詩!」
外面有遊人路過,不禁大聲誇讚。
「是武陽侯在作詩。」
「難怪!」
我這般身負大名,以後會不會成為籠罩在有唐一代詩人們心頭的一塊巨石?
賈平安不禁覺得有些飄飄然,「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外面圍攏了不少人,有女子低聲道:「這兩句讓人不禁為之神往,果然是武陽侯!」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格外的高大。
這便是看偶像的心態。
最後兩句會如何?
一般的詩到了中間就氣勢驟然一盛,隨後結尾難以為續,只能平緩收場,這也是許多詩前面讀來讓人擊節叫好,最後兩句卻讓人憋悶的原因。
賈平安的衣裳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好似在思索,還伸手輕輕拍著身邊的柱子。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外面鴉雀無聲。
這首詩前面近乎於平緩的描述著景致,接著大浪驟然而起,而且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兩句更是讓人唏噓不已,更是擊節叫好不已。
「齒頰留香!」
一個婦人掀起羃(上四下離),贊道:「今日奴一念起,於是出遊曲江池,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武陽侯作詩,一首詩令奴不虛此行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這兩句被那些人反覆吟誦著。
賈平安回身,眼中有譏誚之色,「錢華,該你了!」
錢華目光轉動,竟然是準備退出去。
外面有兩個百騎,正獰笑著。
「此路不通!」
「有本事就跳水!」
那日蘇香絕望的場景再度上演。
賈平安淡淡的道:「賈某很公平,晚些兩首詩就放在外面,請遊人鑑賞。」
錢華目光閃爍,「武陽侯,我……我認輸!」
我主動認輸了,你總不能強行把我弄下水吧?
「都聽到了?」賈平安笑吟吟的。
「是!」
眾人點頭。
賈平安指著水面,「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錢華吸吸鼻子,「武陽侯,你我無冤無仇……」
外面有個男子突然說道:「武陽侯以勢欺人,這也太過了吧?」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不懂我與他的恩怨,你摻和個什麼?」
男子冷笑道:「不平之事,為何管不得?」
賈平安突然發現此人眼熟,就上前一步,「你好生眼熟,我想想……對了,上次上官少監在此宴客,請了賈某來作詩,你不就是其中的一個?
記得你當時出言譏諷賈某,後來賈某一首詩之後,你掩面而去。今日這是又活過來了?」
眾人看著男子,不禁訝然。
原來還有個頭鐵的?
男子冷笑道:「你顧左右而言他,今日我在此,卻容不得你欺凌弱小!」
賈平安不禁樂了,「撒比,你可知他做了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想出來偷襲賈某,武德呢?那日你在賈某的面前丟盡臉面,今日再讓你顏面全無又如何?」
他微微頷首,包東出來聲說道:「此人名叫錢華,昨日與同窗在此作詩,最差的一人跳水游到對岸……」
眾人不禁縮縮脖頸。
「這麼冷的天下水,這是存心要弄死人啊!」
錢華面色煞白。
「錢華與其中一人有夙怨,趁機污衊他的詩最差,一腳把他踹入水中,如今那人在家昏迷不醒。」
賈平安把蘇香那首詩吟誦出來,最後說道:「所謂人善人欺天不欺,賈某聽聞此事,卻是見不慣,要為那人做主!」
「武陽侯正氣凜然!」
「這是路見不平啊!」
「那人不知情還跳出來想趁機讓武陽侯沒臉,誰知道沒臉的是他自己,笑死人了。」
男子掩面而去。
「哎!慢些!」賈平安笑著喊道:「前面有人!」
男子低頭狂奔,哪裡肯信。
呯!
他一頭撞到了一個壯漢,壯漢屁事沒有,他被反彈了一下,摔在地上。
亭子裡頓時一陣大笑。
回過頭,賈平安盯著錢華,眼中多了譏諷之色,「還等什麼?」
錢華發現自己走投無路,就衝著陳鳳文喊道:「鳳文,救我!」
我特娘的屁股至今還在劇痛中,哪裡敢救你!
陳鳳文默然。
那些同窗個個低頭。
「今日賈某在此,誰敢救你?」賈平安就像是個惡霸般的,看著眾人問:「誰想救他?」
小舅子人不錯,這次被欺負後,以後在學堂里地位怕是會很尷尬。如此賈平安就間接為他立威。
「誰?」
無人敢出頭。
我特麼就是個惡霸啊!
賈平安倍感舒爽,「弄他下去!」
「救命!」
錢華四處躲,被包東一腳踹了下去。
落水後,錢華卻聰明,馬上往岸邊游,可這裡的岸邊滑溜,幾次都上不來。
他面色鐵青,在迅速失溫。
賈平安估摸著差不多了,起身道:「回去!」
等他走後,才有交好的學生去把錢華拉了上來。
「啊湫!」
錢華被凍的渾身僵硬。
「趕緊送去就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