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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雙份。
吃完後,李敬業贊道:「果真是美味。對了楊郎君,明日做什麼菜?」
這話楊德利覺得有些耳熟,一想不就是老許的口頭禪嗎?
老許好歹還矜持一下,這個少年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鐵憨憨。
但這個鐵憨憨卻有大用。
吃完飯,書房裡,賈平安發散思維給李敬業講解了一番……
「先前說過了,突厥、吐蕃和大唐三者之間的關係,這三者不可分裂開來分析,必須合在一起。有一處動,另外兩處就會跟著變化……這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李敬業點頭,記錄下這番話。
「兄長,你說實力是此消彼長,若是以後大唐的實力弱了,會是如何?」
賈平安指著桌子上的簡易地圖,「大唐若是被削弱了,吐蕃、六詔、契丹……這些都會成為大唐的心腹之患。」
李敬業訝然,「兄長,吐蕃確實強大,可契丹和六詔這般弱小,怎會成為大唐的對手?」
賈平安笑了笑,「什麼叫做此消彼長?你弱了,旁人就會強。大唐若是弱小了,大唐之外的各方勢力就會順勢整合,互相攻伐,最後剩下的一個無比強大……」
六詔,其中一部叫做南詔,南詔後來一統六詔,在大唐和吐蕃之間來回借勢。大唐數次攻打,死傷慘重。
「兄長,契丹弱小,哪裡敢和大唐齜牙?」李敬業無法理解這個。
「你看契丹弱小,那你來告訴某,高句麗以前可弱小?」
李敬業只覺得腦海里轟隆一聲,歡喜的道:「是了,這是……時移世易!」
小子!
鐵憨憨也開竅了。
賈平安很是欣慰。
李敬業看著地圖,「今日契丹的弱小,是因為大唐的強大。若是大唐弱小,反過來就給了契丹崛起的機會。」
他起身拱手,感激的道:「這是宰相之學,兄長不以某愚鈍而教授,更是不藏私,某定然不負兄長的厚望。」
這貨若非是自負過了頭,也不會被李勣冷遇多年,等李勣一去,他就成了撒歡的野馬,最終死於自負。
賈平安淡淡的道:「某原先在華州時,得遇異人傳授,這些只是一隅,明白嗎?」
他的一身學識必須要找個說法。
原身在華州是無人靠近的臭狗屎,走到哪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也為他尋找藉口提供了機會。
李敬業瞠目結舌,「還有別的?」
他無法想像一個人怎麼會那麼多學識。
可後世的教育方式就是這樣啊!
那是個信息、學識爆炸的時代,加上賈師傅的各等閱歷,若是全數弄出來,李敬業會瘋。
「對了,某這裡有個事。」賈平安決定考驗一下這個小老弟,「殺人可敢?」
李敬業此刻心中全是欽佩,「怎麼不敢?兄長只管說,某回頭就取了他的人頭來。」
這貨真是莽啊!
「此事回頭再說。」賈平安需要調查王琦那幾個心腹的作息時間,尋找到合適的動手良機。
李敬業稍後回家。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十餘男子,這些人拱手笑道:「見過小郎君。」
這些人都是隨從,但他們的主人卻大名鼎鼎。
書房裡,桌子上攤開了地圖。
李勣指著北面說道:「車鼻可汗在這一帶游弋,麾下部族四散,這是不給我軍一舉擊潰的機會。今日朝中說了,務必要擊潰車鼻可汗,穩定北疆。」
他抬頭,目光溫潤的看著眾人,「諸位怎麼看?」
一根粗大的手指頭點在了車鼻可汗活動的地方,闊口大耳的梁建方說道:「車鼻可汗那個賤狗奴想四處遊走,打的什麼主意?狗娘養的,老夫覺著他是想讓咱們覺著他就是一條野狗,四處亂跑的野狗,咱們去打了不划算,弄不好還會有損失。賤人!」
他抬頭看著對面肌膚黝黑的蘇定方,冷笑道:「老蘇,你如何看?」
蘇定方看了他一眼,「你也就這點眼光,難怪先帝不肯重用你!」
「草泥馬!」梁建方一下就炸了,撲過來廝打。
李勣恍如未見,指著地圖說道:「老程如何看?」
一直沒說話的程知節淡淡的道:「老夫以為,要謹慎。」
李勣只是微笑。
砰砰砰砰砰砰!
邊上的梁建方和蘇定方打完了,二人的臉上多了青紫,梁建方指著地圖說道:「老蘇你打架不是某的對手,紙上談兵也不如,來,說說。」
蘇定方當年跟隨李勣攻伐東突厥,戰功赫赫,可最後卻不知道為何,二十多年不得升職,至今依舊是中郎將。
而梁建方卻是左武衛大將軍,級別高他大一大截,在場的也是如此。但沒有人輕視蘇定方,反而有事都喜歡把他叫上。
李勣和程知節早就習慣了這二人的相處模式,就讓開了地方。
蘇定方的臉頰有些腫,他指著地圖說道:「要打車鼻可汗,首要是震懾。大軍出擊,要招募那些部族隨軍,以壯聲勢……」
「為何?」梁建方覺得鼻子很痛,就摸了一下。
「你太蠢,老夫說了怕你不明白。」蘇定方冷笑道:「車鼻可汗的威懾力不足,麾下部族四散,看似不給我軍一舉擊潰的機會,可也說明了他們之間的聯絡……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