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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正在說著這大好局面,你非得要說什麼這大好局面下有陰暗處,這不是給大伙兒上眼藥嗎?
我去。
賈平安無奈的道:「某那表兄就是個實誠人,眼中只有事。」
「這是能吏的苗子,不錯。」
「對了。」邵鵬突然想起一事,「路人咱遇到英國公,他說尋你。哎!老唐,你說咱這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竟然才將的事情就忘記了。」
唐旭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要不……尋個郎中看看吧。」
賈平安隨後去了尚書省。
李勣手頭有事,「你等等。」
看完文書,李勣交代了一番,問道:「你家的小豕還剩多少?」
「都活著。」賈平安很是淡然的模樣。
「竟然都活著?」李勣一怔,「老夫今日突然想起此事,若說傷口,沙場上那些將士中了刀槍箭矢,傷口看著不致命,可有人好了,有人卻傷口紅腫爛掉,最終……你那個酒水竟然能有如此功用嗎?」
「對。」賈平安說道:「越烈的酒就越刺激,英國公想想可是?若是手上有傷口,弄了那個酒來撒上去,就會覺著刺痛。」
李勣想不通這個道理,「傷口裡究竟有什麼,竟然要用這個東西來殺滅?」
呃!
這個說起來比較玄幻。
賈平安說道:「傷口裡有人眼看不見的一些東西,英國公可還記得……受傷後,若是傷口沾染了髒東西的最難痊癒。」
李勣眯眼,「早些年……那時候攻城有什麼金汁,那東西毒辣,粘到一點就能致命。」
金汁就是用糞便加上一些東西熬煮出來的東西,守城時澆下去,堪稱是無人能敵。
「對,那裡面就有些肉眼看不到的毒素。」
「這樣啊!」李勣是名醫,不禁思索了起來。
他想到卻是另一件事,「你且去。」
晚些,他去了程知節家。
門子看著面帶晦色,「英國公請進。」
「不通稟?」李勣的眉間淡漠。
門子嘆息一聲,「阿郎還躺著呢!娘子昨夜一夜未睡。」
李勣隨著門子進去,到了後院,就見幾個醫官在院子裡嘆息,心中不禁一涼。
幾個醫官見到李勣,急忙迎了過來,面帶難色的道:「英國公,盧國公這等傷口發熱,我等卻難治。」
「見過英國公。」
程處默來了,眼中含淚,噗通跪下,「某不孝,一槊傷到了阿耶,若是阿耶因此……某萬死!懇請英國公救救阿耶吧。」
昨日程知節興致來了,就尋了長子程處默來操練。父子二人拎著馬槊你來我往的,老程的腰部就挨了一下,傷口很淺,誰都沒當回事,誰知道竟然就嚴重了。
「起來吧。」李勣走了進去,就見程知節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紅,看著竟然有些蒼涼之意。
「傷口何在?」
醫官過去揭開了腰部的敷設。
一道食指長的紅腫傷口暴露在眼前,口子能明顯看到不深。
「軍中的郎中如何說?」
軍中的郎中治療這等傷口的經驗更豐富。
一個醫官苦笑道:「軍中最好的郎中來看了,說是……聽天命。」
李勣深吸一口氣,回身道:「請了崔娘子來。」
這是要見當家主母。
晚些崔氏來了,看著從容不迫,行禮,然後說道:「多謝英國公。」
李勣知曉這個女人的厲害,也不囉嗦,「老程這個傷怕是難治了。」
崔氏有崔氏的驕傲,她昂首道:「果真是沒辦法了嗎?」
李勣知道她在強撐,淡淡的道:「這等傷醫官不如軍中的郎中,他們說不成,便是請了誰來也不成。」
崔氏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程處默跪下,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著自己的臉,嚎哭道:「孩兒萬死!」
「嚎什麼呢?」李勣覺得老程一家子有些古怪,都活的像是鵪鶉似的,「老夫這裡有個法子,但醜話說在前頭……」
程處默咻的一下就竄了過來,一把抱住李勣的大腿喊道:「多謝叔父,多謝叔父!」
崔氏也重新行禮,「還請英國公道來。」
程處默抱大腿太用力,以至於李勣想一腳踹飛他,「某認識個少年,他有些特別的本事,這等傷口他估摸著有辦法,不過老夫還是那句話,把醜話說在前面,若是好,那不必說。若是不好,程家卻不能為難記仇,否則……就把仇記在老夫的身上。」
崔氏深吸一口氣,「我知曉,這等事出手不討好,若是我家怪責,那便是不識好人心。請英國公做主就是了。」
這女人……果真是深明大義,只是把老程家弄的和監牢似的,一大家子不敢進取,哎!
敗家娘們!
李勣回頭就去尋了賈平安。
「啥?治病?」賈平安瞪大眼睛,「某不會呀!」
大佬,你這不是害人嗎?
李勣淡淡的道:「果真不會?」
賈平安把頭搖的和撥浪鼓般的給力,「真不會。」
李勣無奈的道:「你和老夫慣了,知曉老夫不會強迫你,不過老程卻是不同,去吧。」
這是哄孩子的口氣。
賈平安依舊搖頭,心想要是把老程弄死了咋辦?
李勣嘆息一聲,「老夫知曉你多半如此,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