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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端趕緊謝了,卻有些失望。
隨便弄些,那點皮毛夠做什麼?
晚些他跟著人去了一處值房,交代清楚後,值房的官員隨手寫了一張條子給他。
「自家去要。」
梁端出了皇城,邵二娘在等著。
「可妥當了嗎?」
梁端平靜的道:「只有一些,聊勝於無吧。」
隨即二人去了東市的一家皮毛店鋪。
「梁郎君。」
掌柜和梁端是老相識,昨日梁端才來過,可掌柜的報價高的嚇人,而且說貨不多了。
梁端拿出紙條,「陳郎君,某這裡有些人情,還請多給些皮毛。」
掌柜笑的很是矜持,「某也無貨,奈何?」
梁端心中苦笑,「給一點吧,若是沒有,某的店鋪就要關門了。」
「你的店鋪關門……那與某何事?」掌柜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原先矜持的神色僵硬住了,旋即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
梁端發誓自己從未聽聞掌柜笑的這般爽朗過。
這是……
掌柜再看了一眼紙條,笑的就像是見到親兄弟一般,「梁郎君有這等交情為何不早說?這是看不起某?來人,罷了,某帶你去看貨。」
梁端愕然,然後心中狂喜。
到了後面,一個個箱子打開,裡面全是皮毛。
梁端猶豫了一下,「能給多少?」
掌柜爽快的道:「某與你多年的交情,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價錢……按照往日的算。」
這能賺一大筆啊!
直至出了店鋪,梁端依舊覺得如踩雲端,不敢相信。
「夫君……」邵二娘愛笑,哪怕嫁給了這個喜歡琢磨人的商人也是如此。
生活的苦與甜她都嘗過,唯有微笑掛在臉上,仿佛人生全是一片坦途。
梁端這等人的眼中就只有自己,若是不妥當,回家怕是又要被喝罵。
但喝罵就喝罵吧,她早就麻木了,你罵你的,我笑我的,你煩惱,我在笑……
梁端平靜的和她走出了東市,回家後,叫了夥計去運貨,隨後弄了酒菜來。
「娘子。」
梁端鄭重斟酒,把酒杯送過去。
這……
他喝多了?
邵二娘從未被這般尊重過,竟然連笑容都掛不住了。
梁端抬眸,認真的道:「這些年辛苦你了,某想著過陣子就去買個奴婢來伺候你。」
邵二娘:「……」
梁端也覺得這番親切有些無稽,就笑道:「那少年某以為無用,可報他的名竟然能見到梁大將軍。大將軍讓人帶著某去要了一張紙條,隨後在東市,就一張紙條,皮毛隨便拿,價錢還是以前的價錢……娘子,那少年不簡單吶!」
邵二娘心中一喜,「兄長竟然能認識這等人,他還隨手就幫了咱們家,那兄長豈不是越發的好過了?」
梁端點頭,下午他又去了東市,卻是尋了個消息靈通的惡少。
幾枚銅錢遞過去,梁端說道:「某昨日遇到了貴人,貴人自稱賈平安,你可知曉此人的名頭?」
惡少看看銅錢,斜睨了梁端一眼。
這是不夠的意思。
梁端又摸出兩枚銅錢,「再多某就去問別人。」
惡少這才把銅錢收了,說道:「賈平安,你說貴人,那定然就是他了。他在百騎,人稱百騎之虎,更是和老帥們交好,據聞連陛下都看重他。對了,附送一個消息,宮中的蕭淑妃都和他……」
說皇帝的八卦是最爽的,而給皇帝的女人弄八卦新聞更爽。
你要說被抓……下面的市井八卦誰管?
就算是後世有錦衣衛和東西廠在的大明,也只能盯著那些官員,管不著下面的事兒,以至於皇帝和女人的八卦被各種編排。
梁端滿面通紅,回到家中,一迭聲叫人弄酒菜。
邵二娘過來伺候,梁端握住她的手,嘆道:「某果然娶了個賢妻。」
邵二娘一怔,心想你以前可不是這般說的,總是說兄長在宮中也借不上力,娶你白娶了。
這是?
「那賈平安竟然是少年權貴,娘子,這是好大的一個靠山吶!」
那個少年竟然如此厲害?
邵二娘心中不禁訝然。
「回頭請兄長飲酒,若是方便,請了那位賈參軍來。」梁端有些興奮。
邵二娘一笑了之。
你是商人,那是權貴。商人卑賤,權貴哪裡會來吃你的酒宴?
「來人。」梁端露出了笑容,竟然是多年未見過的溫柔,「去布莊尋了人,就說娘子要做衣裳,讓他們帶著布料來,在家裡選。另外,首飾也弄些來,娘子只管選就是了。」
……
賈平安才將出了禁苑,梁建方的人就堵住了他。
「大將軍有請。」
到了左武衛,竟然有不少人,連裴行儉都在。
一張地圖掛在牆壁上,梁建方介紹道:「吐蕃那邊來人,說贊普去了,國中有奸賊作亂,嚎哭了一通,說幸而公主有威望,壓住了那些奸賊,如今新贊普上台,求大唐冊封。」
有人問道:「公主可有話說?」
梁建方搖頭,「公主的人此行並未跟著來。但此刻吐蕃如今是個什麼形式,還得看。」
蘇定方看著地圖,突然說道:「當前要緊的是判定吐蕃對大唐的意思,是友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