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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神色平靜的道:「她有何本事?」
王皇后笑道:「那武媚性子直爽,做事認真,臣妾想啊!這樣的人丟在感業寺里何益?宮中臣妾管著事,分身無暇。其他人或是得意,或是心思不純,讓陛下在宮中無所適從,臣妾想,就該整頓一番。最好的法子便是接了武媚來,讓那些人看看什麼是忠心。」
你的話真多!
還得意洋洋,自信滿滿。
你覺著自己一切盡在掌握。
可朕也如此。
李治微笑道:「你看吧。」
依舊渣男的回答讓王皇后越發的歡喜了,「那臣妾這邊著手,且等陛下的孝期過了便把她接進來。」
「隨便。」李治覺得自己聽到了喪鐘在敲響。
他看了王皇后一眼,眼神憐憫。
朕要那個女人進宮,為的便是收拾你和蕭氏。
而後……該如何就如何。
他微笑而去。
帝王的日子忙碌,忙到了察覺不到歲月的流逝。
「陛下,英國公建言,阿史那賀魯叛逆,大唐該早做戒備。」
「朕知道了。」
關於阿史那賀魯的事兒,最近已經成了朝中最熱門的話題。
好不容易得了個休沐的賈平安也沒逃脫這個話題。
「兄長,阿史那賀魯何時來襲?」李敬業依舊是痴人,大概是對這個問題太過糾結,一拳就打爛了老賈家的凳子。
正在憧憬著和王大娘未來日子的楊德利一下就愣住了。
這個凳子不便宜啊!
當初買家具時,楊德利說節省要緊,可賈平安卻秉承著後世的風格,在家具上務必要一步到位,寧可貴一些,也要質量好一些。
所以哪怕是凳子,價格在楊德利看來都是割肉的痛。
現在竟然被李敬業打爛了一個……
曹二來了,「郎君,早飯好了。」
楊德利心痛如絞,「某腸胃不好,就不吃了。」
他盤算了一下,少說要十日不吃早飯,才能把那個凳子的坑填滿。
早飯吃的很是酣暢淋漓,特別是李敬業,明明在家吃過了,可依舊吃了一大碗餺飥,外加一條羊腿。
「兄長,咱們去看甩屁股舞吧。」
所謂飽暖思……
李敬業現在就這個模樣。
賈平安皺眉,「那些只會讓你空虛。」
李敬業吸吸鼻子,「說是來了個新女妓,比什麼雅香都厲害,今日她要去踏春,有好些紈絝說是要去看看!」
「那和你有啥關係?」經歷過後世那等娛樂至死時代的賈平安,對所謂的明星真心沒有一絲心動。
都是碳水化合物,都要吃喝拉撒,他壓根就不可能去崇拜追星。
李敬業卻興奮的道:「小弟也不想去的,可那女妓放話,說是長安城中並無讓她心動的男人。她還說什麼……自家詩才無雙。」
「關我屁事!」別說是詩才無雙,就算是人財無雙賈平安也不會心動。除非是李太白來了,他可能會去尋這位半仙喝酒。
「可那女人說兄長你也是無用,那些詩都不在她的眼中。」李敬業哀求道:「兄長,咱們不能讓一個女人得意吧?」
這話若是真的,賈平安回頭就裸奔!
但李敬業這般熱情,他也只能答應了。
二人一路去了曲江池。
曲江池今日全面開放,門口許多小販聞風而動,把攤子都搬了過來。
曲江池原先只是一個低洼地帶,水往低處流,漸漸的積水成為一個湖泊。這裡以水勢彎曲而著名,所謂的曲江流飲就來源於此。
一進去,順著岸邊緩行,看著湖水微微蕩漾。
「兄長,那邊有個漢武泉,很大。」李敬業一進來就盯著那些戴著羃(上四下離)的女子看。
「呀!那裡有賣酒水的。」有小販竟然帶著酒水混進來了。
「來一碗!」李敬業掏錢,「兄長可要喝嗎?」
賈平安搖頭,他看到了熟人。
蔡穎!
這位上官儀的崇拜者,上次在五香樓被賈平安一首詩打臉,此刻卻陪在一個中年男子的身邊諂笑著。
這些人為啥要這般諂媚呢?
若是為了生存,賈平安會理解,並贊同。
生存最大,你要說什麼清高的話,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蔡穎不差錢啊!
為啥要這般諂媚?
那個中年男子是誰?
「敬業,那人是誰?」
李敬業好歹是長安土著,一眼看去,就認出了那人,「兄長,那便是上官儀。此人說是人才了得。作詩厲害。」
呵呵!
賈平安笑了笑。
上次在五香樓,他去,上官儀剛走,蔡穎為上官儀鼓譟,鄙夷賈平安,被他一首詩直接碾壓了。
今日上官儀也來,可見是個喜歡美女的。
雙方緩緩而行,一前一後維繫了十餘米的距離,上官儀偶然回身,笑道:「竟然是敬業!」
李敬業拱手,「見過上官少監。」
上官儀笑道:「看著你越發的強壯了,老夫甚是歡喜。」
他看了賈平安一眼,沒問,因為沒必要。
一個人有才,很牛筆,那麼他會漸漸的從見人就親切,慢慢變成一個矜持的人。這個過程緩慢,中間還會經歷一些內心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