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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靜面色難看,賈平安出去,「包東雷洪,帶幾個兄弟,咱們去左屯衛。」
程知節的事兒一發,左屯衛看著依舊不亂。
「果然是盧國公,治軍嚴謹。」
隨行的有沈丘。
李治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了啊!
賈平安覺得這是病,得治。
現場沒有什麼好看的,賈平安就叫來了那兩個小吏問話。
「多久開始打板子的?」
「五年了。」
「半年。」
一個老手,一個二把刀。
謝集是二把刀,潘墨是老手,而打斷了陳志腰骨的便是謝集。
賈平安再問道:「板子打在腰上和屁股上手感定然不同,你等就沒發現?」
謝集苦笑道:「當時我便感覺不對,就趕緊停了,問陳參軍可有事,陳參軍說麻了,我就心慌,趕緊稟告了上去。」
潘墨苦笑,「當時大將軍還罵,說裝死。」
這是隨口的話,若是老程知曉打斷了脊椎,怕是當場能蹦起來。
「為何打偏?」賈平安盯著這二人。
謝集跪下,「我知曉罪不可赦,卻無話可說。」
手藝不精,說什麼都是空。
賈平安擺擺手,等他們走後,沈丘問道:「你覺著可有謊言?」
賈平安搖頭。
這事兒不好辦吶!
「若是意外,那麼此事盧國公就無話可說,只能被處置。」
你殺敵多少都沒事,把自己人打癱瘓了,這就是大過。
梁建方也來了。
「可有結果?」
賈平安搖頭,梁建方罵道:「老程就是個傻的,杖責有何好處?不如令他們跑半日。」
老梁果然比程知節陰險。
賈平安心中所想,難免就有些不以為然。
「覺著老夫陰險?」
「沒!」賈平安堅定的道:「大將軍足智多謀,讓我敬仰。」
沈丘木著臉,覺得賈平安的不要臉頗有些王忠良的模樣。
「此事要抓緊。」梁建方沉聲道:「老夫總覺得不對勁。」
沈丘依舊木然,梁建方心中不爽,「老夫廝殺多年,一旦覺著不對勁,多半敵軍有問題。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沈丘被這個比給裝的……拱手道:「是。」
梁建方這才洋洋得意的回去。
但此事卻依舊沒有頭緒。
沈丘隨後帶了幾個內侍來查探。
賈平安有些警惕,隨後尋個藉口問了其中一人,「兄弟在哪廝混?」
內侍笑道:「內侍省。」
原來是宮中的人手,不是李治私下的另一股力量。
皇帝姐夫依舊沒有拋棄百騎。
賈平安心情一松,思路就如尿崩般的滾滾而來。
「咱們先要排除意外之說。」
這是有罪推定,但在查探之前需要這個立場假設,否則沒法查。
沈丘點頭,「是,先斷定是有意打斷了陳志的腰骨。」
孺子可教也!
賈平安一臉欣賞的表情,「是謝集動的手,但他及時止住,所以無懈可擊。不過既然是有罪推定,那麼就需要查找謝集的背景。」
沈丘起身,「咱來。」
不知他從哪弄來的消息,很快就回來了。
「謝集家中簡單,父母妻兒都是良人,家中普通。謝集不賭錢,就喜歡下衙回家喝一杯,家人和睦……」
這生活看似平庸,可卻是少見的幸福。
「看不出問題。」賈平安有些頭痛。
沈丘點頭,「咱琢磨過了,謝集壓根就沒有動機。」
事情陷入了僵局。
李治顯然並不甘心,迅速的增派了人手來。
「你等做事不夠細心。」
大理寺卿唐臨來了,只是查探了一下,就發現了謝集曾經貪腐的事兒。
「十文錢罷了。」
老唐你莫要裝比……沈丘覺得這有些小題大做。
唐臨卻用專業人士的口吻說道:「在這等時候,一文錢也是要緊的線索。」
隨後便是詢問。
賈平安帶著人去查了謝集的家人。
「謝集的父親如今在家,和謝集的母親一起做些活計,貼補家用。他的妻子在家帶孩子,操持家中。」
這便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家寫照。
賈平安最後還是提了謝集的父親來問話。
「謝集最近可認識了什麼人?」
謝集的父親眼睛都哭紅了,「並未認識什麼人。」
隨後一連串問題,謝集的父親都老實回答了。
嘖!
賈平安回到百騎,唐臨召集議事。
大理寺里,唐臨坐在上首,賈平安和沈丘各自一邊。
「謝集老夫令人查了,並無動機。」唐臨看著有些為難之色。
此事李治令他來挑頭,可如今卻找不到頭緒。
「難道就是無意的?」沈丘覺得有罪推定可以休矣。
如此大伙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完事。他還得去看看娃娃臉修煉的如何了,是否到了結丹境。
唐臨說道:「再想想。」
可程知節回家,左屯衛得有人來接任啊!
現在重臣們都在推薦人選,甚至蘇定方都是其中的候選人。
老蘇罵道:「老夫就算是辭官回家,也不會接了盧國公的左屯衛大將軍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