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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子收了銅錢,歡喜的道:「你表弟到了疊州,得知了什麼贊普病重的消息,就斷言吐蕃人要突襲疊州,後來果然……疊州大軍迎戰吐蕃人,三千對五千,你表弟陣斬敵將……楊德利,陣斬敵將啊!你這表弟不但謀劃了得,更是武勇過人……」
門子拱手,「恭喜了。」
楊德利拿著帳簿,臉色紅彤彤的,「這……這般好。某歡喜的很!某好生歡喜!」
那些小吏都紛紛拱手,「恭喜恭喜。」
楊德利還禮,喜悅之情在胸中噴涌著,臉色漲紅,看著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
初春的禁苑裡,偶爾有地方能看到嫩綠。
蘇荷背著小背簍,在大樹間輕盈的蹦跳著。
「沒有。」
「這裡也沒有。」
禁苑很大,有許多東西。蘇荷最喜歡背著背簍四處尋摸,若是尋到了好東西,那種歡喜喲,好幾日都忍不住想笑。
前方有人聲,還有馬車的聲音。
蘇荷抬頭,就見幾輛馬車緩緩而來。
這是宮中給感業寺送物資的車隊。
那些內侍見到蘇荷都拱手行禮,然後笑眯眯的說些客氣話。
誰敢不客氣……可以先想想宮正蔣涵。
那位宮正沒孩子,蘇荷就和她的女兒沒什麼區別。誰得罪了蘇荷……
想想都可怕。
「蘇荷,先前有捷報進宮,說是疊州那邊擊敗了吐蕃人的偷襲呢!」
呀!
那個賤賤的賈參軍就是去了疊州啊!
蘇荷心中一喜,「可打贏了嗎?」
「贏了,三千對五千都打贏了。」內侍眉飛色舞的道:「說是賈參軍妙計無雙,算到了吐蕃人會來偷襲,於是勸了疊州的王都督去巡查,就遇到了偷襲的吐蕃人,一戰擊敗敵軍。
對了,那賈參軍還陣斬了敵將,蘇荷,你說那人你也經常見著,就是一個少年……」
後面的話蘇荷就自動屏蔽了。
賈參軍竟然陣斬了敵將嗎?
好生歡喜呀!
進了感業寺,蘇荷帶著人去後面巡查。
春天來了,那些女人的臉上帶著落寞,和身邊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可看著就像是冬季的枯枝沐浴在春光里。
蘇荷往日都是看著很威嚴的模樣,板著臉,可今日卻笑得眉眼彎彎的。
「這是遇到喜事了?」
一個女人問道:「蘇荷,可是有喜事?」
蘇荷一看,卻是認識姨母的一個女人,就說道:「說是疊州大捷呢!」
嗯?
眾人一怔,旋即有人就去問了別人。
再回來時,消息就散開了。
「……那賈平安看著普普通通的,唇紅齒白,怎地竟然能謀劃戰事,還能斬殺了敵將……」
武媚站在一牆之隔的後面,默然聽著。
「說是文武雙全呢!」
「那少年往日經常來咱們這邊巡查,目不斜視,逗弄他也不搭理,我就說哪家少年這般穩沉,原來竟然是這般有才。」
「……」
武媚緩緩離去,腦海里浮現了少年的聲音。
——阿姐,某要去疊州了。
那個看著就和鄰家小弟般的少年,竟然也能斬殺敵將了。
武媚不禁露出了微笑,一閃而逝。
宮中王氏封后,蕭氏封淑妃,二人的大戰已經開始了,每日後宮之中硝煙瀰漫,李治來感業寺的時候,看著都是冷漠的模樣。
前朝是國舅一夥兒把控,壓的他沒法翻身,可後宮之中也不省心,王氏和蕭氏都背後有人,他這個皇帝也不能亂動。
臣子不能亂動,連自己的女人都只能看著她們囂張跋扈……
這皇帝的日子,果然是熱鬧的很啊!
想到皇帝看向自己那探究的目光,武媚的嘴角就微微勾起。
……
「走了人犯了。」
雍州大牢里亂糟糟的,恰好來這裡視察的廖全很是納悶。
隨後的變化讓他壓根看不懂,隨即有人說他收受了好處。
彈劾!
彈劾!
廖全收了好處,私下放了重犯。
皇帝派人去了廖家搜查,在臥室外面挖坑,尋到了一個箱子,裡面有上等的綢緞……隨後廖全就進了大牢。
這是為啥?
廖全滿頭霧水。他來長安不久,所以壓根不知道這個圈子手段的陰狠。
污衊、陷害……這些都是小兒科。只是後來老許也學會了這些招數,一一還了回去,把長孫無忌一夥給幹掉了。
「使君!」
老許來看他了。
廖全嚎哭道:「使君,下官絕沒有私放人犯吶!」
許敬宗點頭,「老夫知道,你且安心,老夫定然會把你救出來。」
可怎麼救?
他走在皇城之中,遇到了褚遂良和大理寺的一個官員苗鑫。
「許敬宗!」褚遂良看到此人,不禁心情大快。
「老賊!」許敬宗雙目幾欲噴火,「你等構陷廖全,無恥!」
褚遂良淡淡的道:「你在污衊老夫!」
邊上的苗鑫幫腔道:「褚相公當面,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這等狗許敬宗自然不會忍讓,他罵道:「賤狗奴,老夫當年為官時,你還是黃口小兒……」
雙方你來我往,許敬宗的火氣漸漸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