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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做了宰相再說。」
賈平安調侃了一下。
趙岩有些失望。
「簡單。」賈平安說道:「知道敬畏。」
「人都自大,可蒼穹上有距離我們億萬里的星宿,那些星宿大的超乎你的想像。在這一切之前,人生數十年,從雄心勃勃到垂垂老矣不過是一瞬罷了。」
趙岩眨巴著眼睛在吸收這個毒雞湯,「那咱們就無需努力了?」
賈平安笑道:「正是因為人生短暫,咱們才需要過的緊湊些,讓自己的生命精彩起來。」
這是正能量的雞湯,趙岩的面色微紅,眼中多了憧憬。
賈平安剛想再趁熱打鐵,給他說些正能量的話,許敬宗來了。
老許黑著臉。
「你幹的好事!」
「什麼?」賈平安無辜的就像是一個無知少女。
趙岩知道這些話題不該自己涉足,用崇敬的目光看了先生一眼後,就提出告退。
「趁著某在家歇息,作業加倍。」
賈平安覺得自己是在履行一個先生的職責,堪稱是盡職盡責。
但讓學生加倍作業的愉悅讓他笑了起來,「許公說的什麼事?」
許敬宗盯著他,連眼神變化都不錯過,「那些人動手的時機不對,老夫知曉你坑人不眨眼,那雷洪可是故意的?」
賈平安的眉猛地皺起來,可年輕人再怎麼皺眉也皺不出一個川字,只有很淺的一道細紋,「許公你在說什麼?」
「雷洪是故意的!」許敬宗盯著他,眼中多了狐疑,「這不只是老夫的猜測,你可知曉,先前長孫無忌說雷洪是故意激怒了那人,這才被砍傷。」
一群老狐狸,一群陰謀家!
賈平安心中一驚,悲憤的道:「這真是無稽之談!」
許敬宗冷冷的道:「可還有藉機行事?」
老許這是跟誰學壞了?
賈平安乾笑道:「陛下定然會秉公行事。」
但他覺得很不妙。
……
「此事朕知道了。」
李治嘴角的水泡都消了,剩下了疤痕。
長孫無忌微笑道:「陛下操勞,得留意身體。至於高麗之事……那邊新羅和百濟在摻和,很是麻煩。」
這是催促。
李治再度說道:「朕知曉了。」
長孫無忌的眼中冷漠了些,「老臣以為,賈平安可為兵部郎中!」
這是要下狠手的意思!
兵部尚書崔敦禮吃過賈平安的虧,更是長孫無忌的心腹之一,賈平安一旦去了兵部,那便是羊入虎口,崔敦禮能把他擺成九九八十一個姿勢來折騰。
李治沉默了一瞬,「朕……知道了。」
「老臣告退。」
長孫無忌隨後回到了值房。
「如何?」褚遂良在等待消息,「那個掃把星此次壞了咱們的事,若非如此,陛下怎會動手?」
長孫無忌平靜的道:「老夫事後想了想,又詢問了那些人,雷洪當日喝罵太狠,而且他尋了脾氣最暴躁的去挑釁,這是故意的。」
「此事之後,賈平安順勢出手,斬殺了盧勝。陛下順勢出手,諸軍一動,局勢便不可為……老夫還有兩人沒有動手。」
褚遂良苦笑道:「老夫也還有一人。」
「那個掃把星以為自己做的隱秘,可這等事老夫只需一查就知。」長孫無忌的眼中帶著殺機,「先前老夫試探,準備對掃把星下手,陛下卻不肯,咬死不退。」
「那豈不是便宜了他?」褚遂良氣得想拍桌子。
「便宜?」長孫無忌冷笑道:「陛下知曉老夫的底線,要麼把賈平安弄去兵部,要不……就處置了他!」
……
李治緩緩走在宮中。
「陛下,皇后在前面。」
李治抬眸,神色平靜。
「見過陛下!」
王皇后一臉歡喜之色。
李治微笑道:「朕還有事。」
看著他遠去,蔡艷說道:「皇后,奴覺著陛下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王皇后苦笑道:「此次大案,陛下震驚於那些人的勢力龐大,我這個皇后和他們有些關聯……希望日子還能回到從前吧。」
她總覺得能。
李治一路去了武媚那裡。
天氣冷了,寢宮中燒了炭火,一進去就感到了暖意。
屋裡有些昏暗,唯有窗戶邊好一些。
武媚就坐在窗下看書,她左手拿著書,右手手肘抵在牆壁上,手撐著右側的臉頰,鵝蛋臉從側面看去多了些專注。
「見過陛下!」
武媚被驚了一下,見是李治,起身笑道:「陛下怎地來了。」
「朕來看看。」
李治覺得有些冷,見窗戶開了一條大縫,就問道:「為何不關閉了窗戶?」
「平安說木炭燃燒會產生些有害的東西,所以隔一陣子要打開門窗透氣。臣妾懶,就開一些,想來就不用開門了吧。」
李治笑了笑,「先前舅舅來尋朕,提及了你那阿弟……」
「他想做什麼?」武媚的眼中多了警惕。
果然!
李治知曉這個女人會炸。
但事情還得說,「舅舅想讓賈平安去兵部!」
「那是讓他去送死!」武媚的眉間微微皺著,眼中閃爍著令李治有些陌生的光芒,但旋即被憤怒代替,「崔敦禮是他的人,平安去了兵部,崔敦禮有一萬種法子來整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