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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殺氣騰騰的。」賈平安笑道:「那是咆哮的狗,不必搭理。」
王老二認真的道:「郎君,長安的權貴之間也會私下爭鬥,手下的人也會廝殺,只是官府不管罷了。」
門閥世家的時代,他們之間來個暗殺什麼的,或是大型械鬥,官方都不會管,甚至會覺得多打死幾個最好。
「到時候再說。」
賈平安想到這個有些心虛。
那些世家門閥的手中養著死士,老賈家才兩個,一個徐小魚稚嫩,一個王老二厲害,但少了一隻手臂。
但……哥還有李敬業啊!
若是因此去調用百騎的兄弟,老唐和邵鵬保證是睜隻眼閉隻眼。
想到這裡,賈平安淡淡的道:「咱們家不惹事,但卻也不怕事,誰敢衝著賈家出手,弄回去就是了。」
王老二應了,出去教訓徐小魚,「郎君對你這般好,羊肉每次放開吃,也不打罵你,這樣的主家你哪找去?你再不爭氣,回頭某建言郎君把你送回火星灣,換個人來。」
徐小魚一聽火星灣就急了,說道:「某哪裡不爭氣了?某在琢磨怎麼收拾陳家人呢!」
王老二隨口道:「有本事就去。」
趙岩回家,晚些又來了,帶著一條大魚。
「先生,阿耶今日在護城河裡弄到了幾條大魚,很是肥美,請先生享用。」
這年頭的師徒關係就是這樣,趙岩在賈家不但學習,還能白吃白喝,心安理得。可家中有了好東西不知道孝敬先生,那就是畜生。以後賈平安遇到了危機,或是落魄了,他不伸手,不努力襄助,那也是畜生,天下人都會唾棄他。
晚上來了一頓酸菜魚火鍋,爽的不行。
「回頭某到護城河釣魚去。」賈平安信誓旦旦的要去弄魚,楊德利說道:「小時候你下河抓魚,差點被淹死。」
賈平安:「……」
一覺好睡,不知何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叩門聲,「郎君。」
賈平安醒來,腦子有些懵,「何事?」
「有事。」王老二的聲音很細微。
賈平安披上大氅出來,王老二在門外,後面黑乎乎的地方站著個人,「那是誰?」
「郎君,是某。」
徐小魚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
「這是惹事了?」賈平安皺眉,「多大的事,天亮再說,都回去睡覺。」
王老二回身看了徐小魚一眼,「郎君,徐小魚先前摸去了陳家,把……把陳凡的腦袋給取來了。」
臥槽!
賈平安覺得腦子裡懵了一下。
「誰?」
「陳凡,就是叫囂著要取郎君項上人頭的那個,陳林的兄弟。」王老二的眼中有不加掩飾的欣賞之色,「郎君,小魚未經允許就去動了手,該罰,不過他這悄無聲息潛入進陳家的本事……」
「本事再大,心不在賈家,某也不要。」賈平安只覺得一萬頭神獸在心中咆哮而過。
陳凡的叫囂都傳遍了長安權貴圈,可等晚上就被人割了腦袋,這些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賈平安下的毒手。
「處置好。」
賈平安深吸一口氣,招手。
徐小魚過來,手中拎著個皮囊,一股子血腥味透了出來。
「郎君,那陳凡說要殺你,某就去取了他的人頭來。」
「沒留什麼字吧?」
若是他留個什麼徐小魚到此一游,賈平安回頭就會托關係把他扔到遼東去,一輩子不得回歸中原。
「沒,某摸進去,那陳凡睡的沉,某就順手割了腦袋。」
馬丹!
賈平安沉聲道:「沒有某的許可,你可知曉自己在做什麼?」
徐小魚低頭,「先前二哥說了,某有罪。」
他跪下,賈平安伸手,王老二問道:「郎君是要刀子還是棍子?」
賈平安瞪了他一眼,王老二趕緊屁顛屁顛的遞了棍子來。
賈平安一頓棍子抽的徐小魚悶聲抽搐,只是避過了臉。
「滾!」
徐小魚有些難過,王老二罵道:「郎君寬宏大量,你還不謝郎君?」
「郎君不是要趕某回去?」徐小魚一怔,旋即狂喜叩首。
都是不省心的!
賈平安罵道:「從明日開始學規矩,學不好不許吃飯。」
而在陳家,此刻宅子裡燈火通明。
陳林看著自己弟弟的無頭屍骸,顫聲道:「誰幹的?誰?」
幾個不良人大晚上被人抓起來很不爽,冷的直哆嗦,但此刻卻只能面色凝重的道:「那人從窗戶進來的,隨後摸到了床邊,一刀……」
陳林跺腳,老淚縱橫,「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三郎,你這般就去了,讓某情何以堪吶!阿娘若是知曉了,會如何傷心,你……」
回過頭,他抹去淚水,「定然是賈平安乾的!」
眾人恍然大悟,「是了,咱們家說要取了他的項上人頭,當晚他就派人來下了毒手。」
不良人們很糾結,一人忍不住說道:「那賈平安家中就只有幾個僕役,最厲害的就是那個獨臂的王老二,王老二雖說是斥候,可一隻手臂沒法潛入進來。」
陳林使個眼色,有人弄了金錠來,剛才說話的不良人得了一錠,其他人都眼紅了。
「誰能說出讓老夫滿意的消息,金子……陳家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