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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鴻雁覺得自己不該干粗活。
「不幹活沒飯吃。」賈平安活脫脫的資本家嘴臉。
鴻雁弄了許久,手都被磨破了皮……
「你看看。」
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女人,都愛惜自己的肌膚。若是肌膚白嫩,心中暗爽。若是白嫩的肌膚破了,那個心疼啊!
鴻雁的眼中有水光……
「你這只是臭皮囊。」賈平安隨口就是金句:「肉體只是裝著咱們魂魄的臭皮囊,有的能直達彼岸,有的半路就被淹死了。你越在意這具臭皮囊,得道的機會就越低。」
鴻雁癟嘴:「郎君,帶皮羊肉也好吃,上次郎君說要帶皮吃,奴想著菜蔬也該帶皮吃。」
賈平安滿頭黑線,覺得自己造的孽不小。
隨後他在銅板上寫了一個孝字,用浸泡過的線穿起來。
「你……」賈平安看著鴻雁,「太老實了些,坐下。」
鴻雁心中一顫,顫聲道:「郎君你要作甚?」
她退後一步,賈平安起身過來,「坐下!」
這是要……
鴻雁渾身僵硬,「郎君……」
「你想什麼呢?坐下。」
鴻雁坐了下來,渾身僵硬的就像是一截木樁子。
外面杜賀一臉喜色。
郎君這是開竅了?
妙啊!
他看了邊上洗衣裳的明靜一眼,覺得自己以往錯了。
郎君這等大才,還俊美,自然是喜歡女人的,可他為何不睡了明靜,反而是選擇了鴻雁呢?
他不禁想起了皇帝。
李治的前幾個孩子都是宮人生的,也就是說,還年少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宮人。
哎!這便是飢不擇食啊!
鴻雁……果真是大功臣。
只要開了竅,剩下的事兒就水到渠成。
回頭去尋媒人?
杜賀覺得不對。
到了賈家這等層次,家主的姻緣哪裡能讓媒人來決斷?
要聯姻!
老帥們的孫女可以看看,交好的崔氏家也能瞅一眼。
前途無量啊!
杜賀心中暗喜,覺得老賈家在康莊大道上越走越穩健了。
裡面,賈平安幾番操作,嘟囔道:「臉蛋太滑了些,不好粘粘。」
鴻雁一直覺得自己很醜,但肌膚卻格外的嫩滑,讓許多女人艷羨。此刻聽到郎君誇讚,不禁暗喜。
「這裡描深一些,如此看著就是個黑妞。」
可賈平安只是想給她化妝罷了。
是我想多了?
鴻雁沮喪。
晚些化妝結束,賈平安看著這個肌膚灰黑的女冠說道:「準備一下,去皇城外裝神弄鬼。」
……
馬車裡,鴻雁想摸摸臉,賈平安乾咳一聲,「別弄壞了。」
鴻雁低著頭,突然問道:「郎君,奴這是去作甚?」
賈平安說道:「晚些你去了皇城外,鎮定些,把這枚銅錢放在外面,隨後說一番話……」
賈平安拿出一枚銅錢,「淡定些,放下就走,去平康坊,某在那等你。」
鴻雁有些緊張,「郎君,這不會是能翻天覆地的寶貝吧。」
賈平安:「……」
「就是一枚銅錢,過了今日,忘掉此事。」
鴻雁是奴隸,生死都掌握在賈平安的手中,這也是賈平安讓她來裝神弄鬼的原因。
晚些到了皇城外,鴻雁下去。
她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穩重的女冠,看著三十多歲的模樣。
她走到了皇城前,心跳加速。
郎君的那些安排若是不妥當呢?
那我會不會被弄死?
她的臉都紅了,幸而被外面的妝容遮掩。
但想到郎君對自己的寬容……別人家的奴隸可沒賈家的待遇好,而且主家的態度更是天壤之別。
為了這麼好的郎君!
鴻雁給自己打氣。
守門的軍士見來了個女冠,就喝道:「止步!」
「有何事?」另一人問道。
鴻雁稽首,去掏袖口。
戒備!
幾個軍士手握刀柄,盯住了這個女冠。
鴻雁摸出了一枚被細繩穿著的銅錢,「早上我在道祖神像之前發現了此物,地上有字:此子若是孝順,火燎不斷。」
她把銅錢放在地上,轉身就走。
灑脫!
鴻雁從另一邊繞了回去,她擔心被人跟蹤,不斷的回頭。
按照賈平安的安排,她進了平康坊。
郎君何在?
賈平安說會來接應他。
可人呢?
走到一個巷口時,一隻手猛地伸出來。
鴻雁剛想尖叫,卻忍住了,被拽了進去。
賈師傅就在裡面,他把一個包袱遞給鴻雁,「那邊巷口被王老二堵住了,這邊某來堵,你趕緊換了衣裳,裡面有濕毛巾,把臉上的擦乾淨,黃冠也暫時弄下來,把頭髮擦一擦,全是白色的,嘖嘖!」
鴻雁欲言又止,心想郎君,奴是女人啊!這麼換衣裳合適嗎?
「巷子口不能堵的太久,趕緊換。」
鴻雁想再進去些,可卻擔心有人從那邊進來。
最後她就在賈平安的身後更換衣裳。
她沒發現,自己最信任的就是賈師傅。
賈平安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好氣的道:「不知道進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