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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躲!」王康更怒。
王笑到現在一直是氣定神閒的樣子,此時便道:「你們不妨先看看那盒子裡是什麼,再做計較。」
「孽畜!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和老子說話?!」
王笑道:「父親看過便知。」
今天這事他又不是不占理,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心中暗道:「等這木盒子打開,到時候看你們還有沒有心思教訓我?」
三十幾萬兩銀子的大事面前,打架算什麼?
王康見他臉上一派從容自若,便冷哼道:「到現在還敢嘴硬。」
他心中帶著『讓你挨打得心服口服』的想法,伸手拿起那木盒。
王琮閉上眼,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情。
王康正要打開……
「父親、二叔。」隨著這句話,王珠走了進來。
他大步走到王康身前,自然而然地接過那木盒,淡淡道:「車馬都在門外等著,父親與二叔竟還有閒心在此管教子侄。今天京酒商會的那些人可是都來者不善。」
王珠語氣不算恭敬,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
王康冷哼一聲,指著王笑道:「你這三弟若再不管束,還不知要變成什麼樣?!」
「父親如今該憂心的遠不止三弟。」王珠隨手打開那木盒,往裡瞥了一眼,淡淡道:「哦?琮哥兒竟還有保持著這般雅趣。」
聽到『雅趣』二字,王秫便又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王琮一眼。
王琮卻如蒙大赦,臉上有一種「終於活過來了」的表情。
王康便向王笑大罵道:「因為琮哥兒這點愛好,你這做弟弟的便能打他?」
王笑卻是盯著王珠呆在那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二哥這是在偏袒王琮?
不對!
王琮藏錢之事,居然是二哥的手筆?!
哈……
也是,那些會票加上江南的產業,算下來價值三十多萬兩銀子的資產。以王琮的能耐,想瞞著人吞下這麼大筆的錢絕無可能。
早應該想到的,也只有二哥王珠有這樣的本事!
他為何要這麼做?
自己被打悶棍與二哥有關嗎?
王笑一時極有些迷茫……
卻見王珠沖自己點了點頭,目光似乎在說:我回頭與你解釋。
王笑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話。
王珠又對王康與王秫說道:「三弟交由孩兒管束吧。今日京酒商會之事極為關鍵,走吧。」
王康怒氣未消,卻還是暫時壓了下來,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王秫指了指王琮,搖著頭跟了上去。
這件事竟是被王珠這樣三兩句話就抹過去。
王璫失望至極——上次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被父親打了一頓,今天王琮和王笑可是打架啊。
這是明明確確犯了家法的。
父親王秫執家不公。憑什麼只打自己,不打他們?!
思及至此,王璫連忙追出去,喊道:「大伯、爹,怎麼能不教訓他們?二哥本就不著調,笑哥兒更是故意讓那個女流氓來打我,不過是因我上次沒顧好他,害他挨了一棍……」
王笑猛然轉頭看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原來這小子才是知情的。
卻見王璫跑過去拉著王秫的衣服,嚷道:「爹,笑哥兒可是和女流氓相好上了!他還讓她來打我誒……」
卻聽王珠淡淡道:「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是抄家的罪。」
王康與王秫猛然反應過來——王笑可是要尚公主的。
「閉嘴!不成器的東西。」王秫忙喝道:「給我管好你的嘴!」
王璫登時愣在那裡。
王秫在他手上重重打了一下,又罵道:「鬆手,沒看我與你伯父正忙嗎?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手背上有些痛,王璫心裡更痛。
他實在是對這個家太失望了。
就因為二堂哥罩著王笑,自己被人欺負了還得咽下這口氣……
他早就覺得自己在眾多兄弟中不受父親喜歡,此時更是心灰意冷。一瘸一拐地往自己院裡走去,卻見碧縹已然等在那裡。
王璫便抱著碧縹哭了出來。
「碧兒啊,我沒能幫你把場子找回來……笑哥兒的女人打了我的女人!結果,我們還是讓人白白欺負了……」
碧縹登時便有些又好笑又心疼。
鬧了半天,少爺卻是想替自己將場子找回來。
她只好拍著王璫的背安慰道:「沒事呢,堂少爺找了那樣壞的女人,以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碧兒啊……」
這天上午,還有些懵懂的王璫哭得頗有些傷心。此時他根本沒想過,這一切才剛剛開始,自己會被那個堂弟連累到很多很多年都不得安生。
比如此時,王笑就在對莊小運吩咐道:「去把王璫知道的事都撬出來。」
莊小運道:「他皮薄肉嫩的,想必用點刑很快就能招。可以嗎?」
「當然可以……」
第106章 耿正直
當羅德元喊出那句「臣要彈劾巡捕營」的時候,並未想過自己的一句話會影響別人的一生。
耿當也不會知道自己被下獄,是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御史一句彈劾。
都察院巡城御史亦有維護京師治安之責。所以巡捕營風紀不正的案子,延光帝便隨口交給都察院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