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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明白這種打情罵俏的方式,他還是低聲道:「那你還親我呢,總之我明白你的心意……」
秦小竺卻是更用力一把將他推開,蹲在地上哭起來。
「你明白個屁!你以為我喜歡你嗎?我調戲你就是想讓淳寧吃我的醋啊。因為我更喜歡的明明是淳寧啊……嗚嗚……今天你要是沒了,淳寧怎麼辦?我想到她難過我就好難過……但你他娘的還調戲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這些事壓在我心裡好久了……嗚嗚……我也想不明白……」
王笑也不知她到底想不明白什麼,他只好默默陪著秦小竺蹲著。
到了最後,她卻還是抹了抹淚站起來,又重新成為那個乍乍乎乎的秦小竺。
「你不許說出去。」
「哦。」
「我好餓啊。」
「回去吃早點?」
「好。」
第355章 賞與罰
萬歲山,壽皇殿。
有叛亂,自然也該有忠心護主的臣子。延光帝對文官的表現並不滿意,卻記住了最先趕到萬歲山護駕的幾人。
一直等到捷報傳出,才有臣子絡繹不絕地趕來。
他們來得雖晚,卻個個都涕淚交零,表達了對陛下深切的怛憂,其中不乏有痛哭流涕者。
「臣一覺醒來才知道徐喬功那逆賊反了,恨不能生啖其肉。」
「陛下,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能得見陛下無恙,老臣縱是死了也無憾。」
眼見同僚各展神通,演技都極好,戶部尚書姚文華不甘人後,高呼了一聲「陛下吶」便直接在御前暈厥過去,一把老骨頭扶都扶不起。
……
延光帝看著這番熱鬧景象,只覺一顆心沉到谷底,又覺得怒火幾乎要炸出來。
一群狗東西惺惺作態,恨不能將你們全部抄斬!
縱使早已對滿朝文武失望透頂,他也沒想到大難之際自己竟是如此孤立無援。
心中冷笑不已,延光帝揮手道:「都下去吧,朕正與錢愛卿等人議事。」
說著,只留下了捷報之前趕到的,將別人都趕了出去。
諸臣自然明白陛下這是在給自己這些人臉色看,紛紛心道:堂堂一國之君,耍這樣的孩童脾氣,沒氣度!
怕也沒什麼好怕的,陛下能如何?
就算想撒火氣治罪幾個,那還有沒來的人呢。
過了一會,等這些老戲骨都退出去,壽皇殿中便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幾個臣子。
白義章、尤開濟、錢承運、羅德元……
白義章瞥了羅德元一眼,嫌棄地皺了皺眉。
羅德元一臉肅穆,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從七品小官站在這裡有什麼不妥。
「臣認為叛亂雖平,以防萬一,陛下卻還不宜現在就動身回宮。」錢承運道。
延光帝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記得錢承運是第二個趕來的,也是最冷靜沉著的一個。
疾風知勁草,這算是個忠臣、能臣。
白義章道:「稟陛下,盧次輔已親至神機營求援,等神機營大軍一到,陛下更加安全無虞。」
尤開濟不甘示弱道:「左閣老亦是往五軍都督府求援。」
延光帝微微有些寬慰。
他自然也明白,急著趕來護駕的未必全是能臣,其中也有羅德元這樣的臭石頭;沒來的也未必就是不忠心,兩個閣臣以大局為重,也算沒有辜負皇恩。
錢承運卻是嗤笑一聲。
「兩位閣老求援兵求了半個晚上,未必不是在坐壁上觀?」
白義章冷哼道:「休得在御前放此莫須有的言語。」
羅德元卻是正色道:「員外郎所慮不無道理,若叛亂未定,陛下確實該考慮這點。但如今毫無證據,卻不該如此揣度人心。」
說了和沒說一樣。
錢承運、白義章雙雙含怒瞪了他一眼,皆有些不悅。
延光帝不置可否,卻也在心中隱隱提防起盧、左兩人。
有時候,要讓人心生隙,本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此時這一句話已說完,錢承運也不再揪著這事不放,卻是道:「陛下,臣認為應立刻下旨收回駙馬節制上直十二衛的兵權。」
延光帝搖了搖頭,道:「王笑初立大功,現在就下這樣的旨,難免讓功臣心寒。」
話雖如此說,延光帝心中卻是對錢承運再次看高一眼。
曾經有人彈劾王笑結交朝臣,這朝臣便指的是錢承運。
但從上次錢承運彈劾『王笑回家過於勤快』便可看出,彼二人非但沒有勾結,反而心中有間隙。更何況當初錢承運罷官落獄便是因為王笑。
結交?
呵,那些蠢材看不出錢承運的心計罷了。與其說結交,不如說想伺機構陷。
錢承運是只精幹的老狐狸,看得出現在局勢變了,也明白朕需要有人牽制四皇子一系。
帝王之道,在於平衡。
果然,錢承運對此事不依不饒,再次稟道:「臣認為,駙馬有功、卻也有過。」
「愛卿何出此言?」
「駙馬臨危受命,卻指揮不當,致使虎賁衛傷亡過重,武驤衛主將戰死,此其過之一。」
羅德元再次正色道:「一派胡言。王笑其人雖品行不端,今夜卻是有功。坦若將士打了勝仗,陛下卻責其損兵折將。長此以往,國將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