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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下去,值錢的東西多得不得了,連路邊里的草木都是名貴品種,王璫看得眼花繚亂……
過了一會,他發現錢承運那邊找的都是在文家地位高的,財寶也多,便領人跟著他們一路歸納財物。
想來跟著這個犯官會很安全。
才走到後院,便聽得一個女子大叫了一聲「爹」,接著乳燕投林般撲到錢承運懷裡。
「爹,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還能出來。」
錢承運目光在文氏和女兒身上掃了一眼,一臉憤怒地道:「文家竟敢以探親的名義將你們綁架在這裡,還用你們來威脅為父!可恨至極……明白嗎?」
文氏早已哭得泣不成聲,聞言不由瞪大了眼驚愣在那裡。
綁架?威脅?
錢怡卻是目光一轉,恨恨道:「女兒明白!怪不得女兒在文家受盡了欺凌,如犯人一般!」
錢承運點點頭,道:「就這麼說。」
錢怡又道:「爹,就是三房文和仁最壞,虐待我和娘,還想把我許給什麼王家……他帶著老傢伙藏起來了,我知道他在哪,爹你是不是要去把他找來殺掉?」
她說著,猶自忿忿不平道:「枉我白叫他那許多年舅父,狗眼看人低,活該!」
王璫看這個女子長相、表情皆是兇惡,說著話還目露凶光,心中實在很有些怵。
再轉念一想,他忽然大呼慶幸。
這個就是錢怡?!嘖嘖,這相貌德行簡直了。
自己要是娶了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玩完?
萬幸萬幸,自己娶了碧兒。
——我實在是太聰明伶俐了!
如此想著,他脖子一縮,便想領著自己的搜刮小分隊躲開。
「爹,那個是誰?怎麼穿成那樣?」錢怡卻是手一指王璫問道。
錢承運轉頭一看,淡淡道:「王公子不妨一起來吧,文家若有密室,想必金銀財寶都在裡面。」
他雖一聲囚服,但言語還是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
「哈哈哈哈,好好好。」王璫只好傻笑兩聲,極為無奈地跟著錢承運。
路過主屋的時候又見到秦玄策與耿當正撓頭抓腦的似乎在找文博簡,便又將他們捎上。
一行人兜兜轉轉,到了一處地方,卻只有假山傍著池塘。
錢怡道:「池子裡有一個暗門,我小時候在這邊玩水還被罵了,剛才文和仁、文和義就是往這邊來的。」
秦玄策派了一個民壯下水,摸了老半天才找到鎖眼,卻苦於沒有鑰匙。
秦玄策只好讓人去找羊倌來。
王璫正傻頭傻腦等著,卻見錢怡向自己問道:「這位大人,你新婚夜還來抄家?真是勤於公事。」
王璫嚇了一跳,脖子一縮,嚅嚅不敢言。
還是錢承運喝罵了一句:「胡鬧!你一個小女子也敢打攪人家,閉嘴。」
說著,目光淡淡掃了王璫一眼,目露思考。
王璫心中駭極,實在是怕這父女倆會看上自己……
好不容易捱到羊倌到了,下水摸了一會,忽然掀起一道大鐵門來。
「找到了!抄家也是個技術活啊。」秦玄策大叫一聲,當先跳下水池,耿當也是跟了進去。
王璫極不情願在這樣的大冷天下水。偏偏錢承運父女沒有下去的打算,他不願與錢怡多呆,只好苦著臉跟了過去。
水下的鐵門後是一道密道,幾個番子護著他閉氣遊了小會,便有一條向上的石階,拾級而上,眼前豁然開朗。
這竟是一個蓋在假山裡的密室,密室里卻還有一道門,羊倌正在開,一行人等在後面。
王璫身上冷得發顫,心裡抱怨不已。
忽然「咯噠」一聲響,羊倌將門緩緩打開,所有人都驚愕在那裡!
這也太……
金光閃爍,耀人心目。
這他娘的……竟是一座由金子、銀子堆成的山。
這一瞬間,王璫只覺得這一夜的種種驚險與驚嚇都值了。哪怕這些錢財不是自己的,能看一眼,也夠與人吹噓一輩子了。
……
文博簡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上披了件厚厚的貂皮大毯。
看著闖進來的這一群人,老人的目光中有些悲涼浮了上來。
這一輩子也曾位列九卿,享受了一世奢侈富貴,沒想到臨了臨了自己這詩書世家也遭到了洗劫。
這世道真是不好啊,連官兵也成了盜賊……
「孩子們,這樣多的金銀珠寶你們是第一次見吧?」文博簡開口道。
老邁的聲音在密室中迴響,頗有些威嚴莊重。
文博簡一雙老眼仿佛能看透人心,有些悲涼,卻依然很鎮定。
朝堂上起起落落,多少風風雨雨沒見過?
只要捱過了今夜,天一亮,事情還有轉機。
「其實,老夫並不止……」
刀光一閃!
長刀映襯著密室中的金光,顯得格外耀眼。
「咚」的一聲,文博簡的人頭落在地上。
耿當一刀劈落,大喊道:「你休想再騙俺!俺也不愛這些錢……」
第248章 有多少
聽說文博簡被耿當一刀殺了,王笑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覺得有些諷刺。
文博簡人老成精,可惜再多的詭辯謀算,碰到耿當這樣的一根筋的也是無用。
月夜中,文府中的反抗漸漸少下來,大量的人與物要歸攏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