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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小竺卻是極能打,一人放到了三個大漢,一邊打,一邊嘴裡還「直娘賊」罵個不停。
接著,又有十幾個大漢魚貫而出,將三人團團圍住。
秦玄策嚎道:「完了,這下打不過了。」
「呸,我看你就是懶。」
王笑見此情形,連忙高聲喊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是來找小火柴的。」
「小火柴?」
「不對,是小柴禾。我是來找小柴禾的。」
櫃頭道:「你是來找柴爺的?」
「對。」
「你和他們不是一夥?」
「不是。」王笑應道。
「是。」秦小竺應道:「就是一夥的!」
王笑翻了個白眼——長得帥就是煩。今天我要是長得醜,這丫頭定然不至於如此糾纏不休。
簡直莫名其妙嘛,自己一點兒都不認得她。
櫃頭道:「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不是,我都不認識他們。」王笑喊道。
「就是,他給我們把風的。」秦小竺喊道。
櫃頭將手裡的骰盅一摔,喝道:「他娘的,都給我押了。去見柴爺……」
第20章 小柴禾
小柴禾之所以名叫『小柴禾』,還得從三十多年前說起。
他是順天府宛平縣人,那年冬天很冷,他偷了一捆柴禾,被人捉到了衙門。這種小案子本是可以一笑置之的。但不知為何,那縣令判了他三個月的刑。
於是年紀很小的他就蹲了大牢,在牢里大家就開始叫他小柴禾了。
事實上,如果沒有蹲這個大牢,他極可能熬不過那個又冷又餓的冬天。
也正是因為大牢里建立的人脈,他才入了行。在三十多年後,小柴禾便成了如今在京城黑白兩道混得很開的柴爺。
此時櫃頭押著三個小傢伙找到小柴禾時,他正在鬥蛐蛐。
櫃頭便擠過去,俯在他耳邊道:「柴爺,逮到三個小傢伙,賣相都是最上等的,能換不少銀子。但其中有一個說要找您的,要不,看一眼?」
櫃頭打算好了,只要柴爺點點頭,便將三人賣了,這三人都是長得好看又白白嫩嫩,又正值好年歲,打包在一塊賣就是一筆不菲的大收入。
小柴禾轉頭看去,目光在三人身逡巡了一下。
櫃頭連忙低聲道:「小的將人賣到南方去,不管他們什麼背景,保證讓人查不到咱們頭上。」
場上兩隻兇猛的蛐蛐斗得正凶,周圍吆喝聲震天,小柴禾卻是看也不再看了,從蛐蛐場退了出來,不動聲色地對櫃頭吩附道:「帶到後堂來。」
櫃頭一愣,知道這單販人的生意黃了。
「那小子愣頭愣腦,居然還真是來找柴爺的?」
後堂上,王笑三人被綁得扎紮實實地站著。
小柴禾在上首大馬金刀地坐定,才開口道:「你們是來找我的?」
王笑道:「我是來找你的。」
小柴禾道:「誰讓你來的?」
王笑道:「我自己要來的,我有單生意要與你談。」
小柴禾笑了笑:「不是誰都能跟我做生意的,哪個介紹你來的?」
王笑愣了愣,輕聲試探道:「唐芊……」
話還未說完,小柴禾便打斷道:「你是唐爺的人?」
唐爺?
王笑腦中便想到唐芊芊將自己按在那裡,柔聲說著「只要公子成了奴家的人」時候的場景。
「咳,我……也算是她的人吧。」王笑道。
小柴禾便揮了揮手,吩附道:「給這小子鬆開。」
那邊秦小竺連忙喊道:「我們跟他也是一夥的。」
王笑翻了個白眼——哈,一夥你個頭,要不是因為你們這兩人咋咋呼呼,自己也不至於被捆起來。
「你們的事一會再說。」小柴禾道,他輕笑了一下,不再理秦小竺,向王笑道:「說吧,唐爺什麼事?」
「唐爺沒什麼事,是我有事找你。」王笑道。
小柴禾又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一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能有什麼事。
「說。」
王笑轉頭四下一看,見那櫃頭還領著人押著秦小竺二人,便輕聲道:「這樣方便嗎?」
這麼多人看著呢,接下來自己要說的可是犯法的大事。
小柴禾又道:「說。」
王笑道:「我想在巡捕營牢房裡撈人。」
「犯了什麼事?怎麼判的?」
「殺了三個人,秋後問斬。」
王笑本有些猶豫,覺得那青年畢竟是犯了法,不好撈出來。可他再一想,問斬還是太過了,畢竟是一條人命。
小柴禾卻只是淡淡地點點頭,道:「可以,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王笑嚇了一跳,驚呼道:「這麼貴?」
他對這個時代的銀子還沒概念,只聽說老高頭賣了一雙兒女才賣了三兩多。
至於大哥王珍花的一百兩,那是把一個什麼樓給包場下來了,有錢人花錢自己也沒得比。
「貴?」小柴禾皺了皺眉,站起身,說道:「爺剛才在鬥蛐蛐,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王笑頗為老實。
「知道那是多少錢的賭注嗎?」
王笑一聽這種話就心中鬱悶——談生意就談生意,你跟我裝什麼裝,我讓你別鬥蛐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