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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心似知他心意,又道:「我從未對錢家二公子動半點心。連想都未想過。」
秦玄策「嘿」了一聲,頗有些開心。
「那你剛才為何落淚?」
左明心有些為難起來。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好。」
「那個豬蹄,我沒能吃上,還弄丟了。」左明心低聲道。
秦玄策嘴裡下意識便道:「那我過兩日來你家正大光明地送聘,我明天就去打只雁兒來。」
「我不過是個病怏子,你真肯娶我?」左明心抬頭看向秦玄策,目光漣漣。
話說到這裡,又遇到這樣的眼神,秦玄策只好道:「當然。」
「你若真敢來提親,怕是要被我祖父打斷腿。」
「我不怕。」
左明心見他神色泰然,心中便有些歡喜,低頭道:「那我先饒你這條命,等我先想方法勸服祖父,我們再與他說。」
「我有個辦法。」秦玄策道:「我想起一個故事,京中有戶官宦人家,其女兒與一窮書生相慕,奈何她家人不許,兩人便私奔了……」
左明心嗔道:「誰要與你私奔……」
秦玄策道:「你聽我說完嘛。」
這故事他卻是聽耿當說的,此時便娓娓道來:「兩人在外躲了一年,偏偏一兒一女都生不出來。便花了三兩銀子從一個姓高的老頭那買了一雙兒女,騙家人說那是他們的兒女。」
左明心聽了瞪大了眼,臉上已泛起紅暈。
秦玄策卻是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道:「結果,那老高頭得了銀錢,被人捉到牢里去了。偏偏王老虎把他救了出來,老高頭便找那對夫妻,要把兒女贖回來……」
左明心眨了眨眼,既不知老高頭為何要被捉,也不知王老虎是誰。
她關心的卻不是這些,便問道:「那對夫妻怎麼辦?」
「事情自然是敗露了,但生米煮成了熟飯,女方家裡也只好同意了。」
「呸,誰要與你生米煮成熟飯。」
秦玄策哈哈笑道:「我也就是舉個例子。」
左明心鬧了個大紅臉,轉過身就是不理他。
秦玄策便道:「我們可以先定了親。」
「呸,誰要與你訂親。」
「我有個朋友,他身份有些不同,到時候我讓他來做個見證……」
二人說著話,也不過了多久秦玄策才出左明心的屋子。
他眉頭一皺,便往左府的廚房掠去。
那豬蹄自己辛辛苦苦扛了近一個時辰才扛下山,竟也有不開眼的敢偷……
……
馬車緩緩駛進積雪巷。
王笑打了個哈欠,從車上跳下來。
推開門,院子裡秦小竺又在耍大刀。
這姑娘實在有些勤奮。
秦小竺見了王笑,極有些驚喜,丟了長刀便上前挽著他。
「你是來陪老子,不對,人家吃晚飯嗎?」
王笑探頭看了看,問道:「莊小運沒來嗎?」
「你這廝,一天到晚莊小運莊小運,怎麼不問老子睡沒睡好?」
被她一吼,王笑嚇了一跳:「那那那你睡好了嗎?」
秦小竺伸了個懶腰,道:「睡是睡好了,就是錯過了賭場開門的時間,晚上不知道做甚。」
「哈,你可以去推推牌九。」
秦小竺目光一沉,道:「你不陪我?」
「我得去找莊小運,昨天約好了在這碰頭,他卻沒來。」
「我陪你去呀。」秦小竺興致頗高,挽著王笑的胳脯就走。
「正好一起吃晚飯喝頓酒哈哈哈。」
王家西府,看門的下人一見秦小竺便驚呆在那裡。
他們本是想高呼一聲「那女強盜又來啦」之類的,但見這女強盜挽著堂少爺,一時便只能愕然愣在那裡。
五少爺竟還有說真話的時候?!
「看什麼看!」秦小竺惡狠狠罵了一句。
她頗有些趾高氣昂地與王笑走進西府,一路上時不時還朝路過家丁喝罵道:「賊殺才,有本來再來打老子啊!」
王笑:「……」
王璫正趴在床上假裝看書。
說是看書,實則是與碧縹調笑。
他歇了一夜之後心態便好了很多,此時甚至覺得自己因禍得福,正好多養幾天傷。
「怪不得東府老三要扮成痴呆,原來這不用去學堂的滋味這般好。」
碧縹心疼道:「少爺只能趴在床上,又有什麼好的?」
說著,給王璫餵了個剝好的葡萄。
「有碧兒在當然好。」
王璫吃了葡萄,還故意吮著碧兒的手指不放。
碧縹便紅了臉。
王璫心中意動,便道:「哎喲,我可不能再趴著了,頂得難受。」
碧縹會意,輕聲道:「那少爺想趴在哪裡?」
這丫頭太知情趣了,王璫食指大動。
「你看這天色,終於入夜了。」
「入夜了……」
兩人正想再做些什麼。
「少爺,堂三少爺來找。」忽然有人稟報導。
聽到王笑,王璫登時又嚇軟下來,喃喃道:「他他他又又來找我做什麼?」
碧縹連忙道:「少爺別慌,堂少爺許是來給你道歉的。」
「他他真的會給我道歉?」王璫極有些不信。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王笑步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