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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也還記得這個小姑娘,還知道她與王笑有交情。
娘希匹嘛,讓人印象深刻。
唐芊芊不由暗道:「她莫非也是他的相好,竟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花枝正背對著秦小竺鎖門,心中也是這個想法。
鎖上門,轉頭間,花枝的目光也在打量著秦小竺,思量著自己能不能打過她。
沒想到自己還有與人爭風吃醋打架的一天,雖是替唐芊芊爭風吃醋。
第135章 白義章
三個女人各懷心思,互看了幾眼,還是秦小竺先開了口:「你這小妞長得可真他……真俊。」
去掉了中間『真他娘』三個字,這是她很有禮貌的打招呼了。
至於為什麼打招呼?
她秦小竺確實有些以貌取人。
唐芊芊低下頭,輕語道:「姑娘認得我?」
「不認得。」秦小竺搖頭道。
唐芊芊便笑了笑。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
她便看著秦小竺,輕笑道:「妹妹長得才叫俊俏。」
兩人這樣說了兩句話,便算是初初相識。
女子與女子結交,從相識到相熟,說難也難,說簡單卻也簡單。
秦小竺看著唐芊芊的裙子道:「哇,姐姐你這條裙子好漂亮,哪裡買的布料……」
……
很遺憾,盧正初沒有找王笑,是白義章借了盧家的下人來找他。
王笑便以送中秋禮的名義到了『舅父』白義章府里拜會。
院子裡依然雅致,卻似乎與上次有些不同。
王笑四下一看,方才明白過來,少了許多陳設古玩。
竟是連下人也打發了不少。
原本琳琅滿目的宅子,便一下子降了好幾個檔次。
有錢卻不能花,亦是世間讓人難過的一樁事。
白義章卻不顯難過。
相反的,他看起來竟是官威愈重。
「駙馬來了。」白義章見了王笑,依舊端坐於書桌之後,淡淡點了點頭。
王笑行禮道:「舅父喚我笑兒便好。」
他笑容裡帶著些玩笑意味,也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
白義章冷冷哼了一句,道:「我竟差點忘了我與你們王家還是姻親,呵,派了兩個人過去,你父親竟還抱病不見。若非借了次輔家的下人,我是否還見不到你?」
王笑道:「不讓舅舅的下人入府,是小侄的意思。」
不論如何,他也只好替王康將這個雷扛下來。
不然誰知這白義章是否會藉此報復。
「理由呢?」
王笑隨口胡謅道:「太平司有人盯著我們家。」
「那你現在就敢來找我?」
「那自然是解決了。」
白義章懶得與他置這種閒氣,冷哼道:「樹倒獼猴散我能理解,但你爹若以為我這棵樹要倒,怕是要看走眼了。」
王笑驚喜道:「舅舅心有定計那自然是好。小侄還為舅舅擔心了好久。」
王笑在盧正初面前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樣子,白義章是見過的。
此時見這小子在自己面前卻是遊刃有餘,還能時不時打趣兩聲,白義章未免有些不爽起來。
他便切入正題,道:「今日叫你過來,便是讓你接手我們的一些產業。」
白義章說著,推了推桌上的一個大木箱。
王笑一打開,只見裡面竟全是帳冊,登時頭痛不已。
白義章道:「正好朝廷在查我,這些東西你拿回去。」
「這些年,人家說我們昆黨貪了不少錢糧。但算來算去,也不過是這幾本帳罷了。一共有幾個方面,我說,你記下。」
「這八本冊子,是京中的鋪面、債權等,算是現有的資產。這兩本冊子,是記這些年我們昆黨致仕官員的養老銀,每年送一次銀錢……」
王笑愕然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白義章道:「他們為國操勞這些年,告老的、落獄的、問斬的、自盡的……致仕後何以為生?家人兒女又何以為生?若無安頓,往後誰聽盧大人的?」
王笑捧著那本冊子,眨了眨眼,問道:「那以後我也能上這個冊子?」
「哼,你有功名嗎?」
白義章懶得理他,又拿起兩本冊子道:「這兩本,是記給兩直隸的書院的津補。」
王笑訝道:「這兩本居然也是花錢的冊子?」
「沒有這些書院,哪裡有志同道合的門生?如何將治國的理念傳播?我們昆覺的風評又如何維護?」
王笑:「……」
白義章接又拿起三本冊子,道:「這三本,是給同僚的補貼,京中的一月給一次,任職外地的一年給一次。」
王笑極有些詫異。
什麼同僚?分明是同黨嘛!
他不由問道:「這些人就不會自己伸手撈嗎?!」
白義章翻了個白眼,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能撈到的,朝廷兩年沒發俸祿了,沒地方撈錢的怎麼辦?餓死嗎?都是自己人,要辦事的時候怎麼辦?」
他說著,嘆了口氣,道:「而且有的時候啊,比如我戶部侵吞一筆銀錢,還需要工部的配合,他們不直接沾手銀錢,回頭總是要從我們這邊發的。」
王笑翻開那冊子看看,卻只有發錢的地址,並沒有具體的官職名稱。
接著,白義章鄭重其事地拿起一本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