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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向維道:「能抹去所有線索,必是老師所為了……」
「你為何不能捉住我說的重點?怪不得你搞不定你媳婦。」秦玄策道:「我說的是這事嗎?關鍵是……宋蘭兒為什麼要查這件事啊。」
王珠一回頭,眼神中已有些警告意味。
秦玄策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
夏向維看了看秦玄策,又看了看王珠,心中思量起來。
過了一會,他喃喃道:「我知道了。」
王珠臉色不變,眼神卻有些無奈,他整理了一下袖子,又把手放在膝上,淡淡道:「你知道了?我理解你的處境……」
「白儉正、姚伯誠很可能是死在女人手裡。」夏向維道:「人死在別院裡,院裡還有燒毀的馬車,還有白義章反應……」
秦玄策低頭又笑了一聲,道:「我們說的都不是一回事……」
夏向維這才恍然大悟,與王珠低聲說了幾句話,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起身走了幾步,到秦玄策的牢邊,道:「請秦將軍教我。」
「教你什麼?」
「秦將軍心思細膩,可否教我該如何哄娘子?」
「你真是不恥下問啊……我教你,你弄個孩子出來……」
他們這邊苦中作樂說著這些,忽有獄卒從外面走進來。
四人都轉頭看去,只盼著是來放自己出去的。
那獄卒卻是徑直走到秦玄策與羊倌這間牢前停下來。
秦玄策大喜,問道:「可是要放我出去的?!」
「秦將軍,麻煩離牢門遠一點,小的奉命帶羊將軍出去。」
羊倌一溜煙就跑到牢門前,嘻嘻笑道:「放我出去?」
「是,請羊將軍去見靖安王吧。」
「我呢我呢?」
「這……靖安王吩咐,只帶羊將軍出去……」
……
王笑看著羊倌走到面前,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知錯了嗎?」
「王爺,小的知錯了。」
「知錯就好。」王笑道:「頭髮剛長長吧?京城出事了,我想讓你去一趟,把勞召他們帶回來……」
羊倌一拍大腿,滿臉都是喜色,大聲應道:「末將遵命!」
……
京城,皇叔父攝政王府。
多爾袞的福晉淑儕正坐在窗前,忽見東莪跑進院裡。
「格格不該來我這裡的。」淑儕嘆了一口氣道。
東莪年紀還小,已顯出眉清目秀的美人坯子模樣,比一般旗女都顯得秀氣玲瓏些。
她雖是朝鮮李氏所生,作為多爾袞的獨女卻一直深受寵愛,行事也頗為大膽,笑咯咯道:「沒關係的,阿瑪不在府里呢。」
「是嗎?」
淑儕隨口應著,覺得多爾袞在不在府里對自己又有什麼區別。
東莪拉了拉淑儕的手,用她稚氣卻頗帶同情的語氣道:「阿瑪還在圈禁你嗎?我來就是想帶你到院子外面逛一逛,怕你太悶了。」
淑儕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當年幫額娘的男人偷了多爾袞的印信,算是犯了大罪,被禁足在自己院中。
「不敢去的,格格能過來陪我說說話我就很高興了……」
兩人就這般坐著說話,東莪忽然問道:「阿瑪過繼了多爾博,以後是不是就不寵東莪了?」
「怎麼會呢?東莪才是攝政王親生的呢。」
「那為什麼阿瑪帶多爾博出征,不帶東莪呢?」
「因為多爾博是男孩啊。」
「東莪也想去看一線天呢。」
「什麼是一線天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昨天聽阿瑪議事,他要從一線天裡穿過去,就可以繞到壞人的後面,把壞人打敗,那壞人的漢名叫『唐姐』呢,是不是姐姐的意思呀……」
第903章 大寨村
天色蒙蒙亮。
王笑從睜開眼,轉頭看去,纓兒與錢朵朵一個抱著自己胳膊,一個把頭埋在自己肩上,都睡得正香。
他向左看去,錢朵朵睫毛微翹,眼角還帶著淚痕。
她也不知哪學來的,昨夜與王笑澆花時竟是念了一句艷詞。
「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錢朵朵素來嬌弱不堪,當時這一句詩恰把那份嬌柔與情意表達得淋漓盡致……之後明明不行了還緊緊抱著王笑,眼淚都流出來……
王笑又向右看去,見纓兒臉蛋吹彈可破,睡覺時微微張著嘴,顯得更為可愛。
她臉上的嬰兒肥漸漸褪去,如今愈發有些俏麗。
她不像錢朵朵會念著詩詞,親近時卻是把心裡話都說出來。
「纓兒給少爺生個女兒好不好?」
王笑這輩子第一個陪在身邊的女子就是纓兒,私心裡其實疼愛她更多一點,只是對旁人不好說。此時眼看著她,眼裡有更多了些柔情。
過了一會,纓兒似察覺到王笑在看自己,睫毛一動,醒了過來。
「少爺……」
兩人也不起來,躺著絮絮叨叨地說些閒話,大部分時候都是纓兒在說。
「以前在府里做事,我起得最早呢,如今被少爺養得懶了,現在才起來……」
「少爺是不是又要走了?這次要去多久啊?」
王笑道:「過年前就回來,好不好?」
「那麼久?可以帶纓兒去嗎?」
「本來是想帶上纓兒的,但這次巡視山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突然去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