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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心卻猶不放心,還想再問,陶文君又道:「好啦好啦,本就忙得腳不沾地,別聽虎頭這孩子添亂。」
陶文君說完,王顒笑吟吟地湊上來拉著她的手,悄聲道:「娘,三嬸身邊那三個人好漂亮,也是要嫁給三叔嗎?」
「噓,別亂說。」
「哪有亂說,三叔就喜歡漂亮的……」
「閉嘴。」
「對了,我剛才看到二叔和一個姑娘從那邊小巷子走掉了。」
「你這孩子一天到晚嘴裡沒句實話,你二叔那人怎麼可能和姑娘走一起。」陶文君又在王顒頭上輕輕一拍,道:「你怎麼就不能學學光第,你要是有他一半懂事,娘就燒高香了。」
她看向張光第,目光變柔和了許多。
「光第,你帶著虎頭去放爆竹,別讓他到處吵吵……」
張光第比王顒只大兩三歲,看起來卻比王顒穩重得太多,已有小大人模樣。
但每次看到王珍和陶文君,他都是很害羞的樣子。
「是。」
「是什麼是,等你和妞妞以後也成了婚,也要叫我一聲娘。」
陶文君說著,隨手拿了個糕點遞在張光第手裡,又道:「餓不餓?拿個糕點先吃。」
張光第接了准丈母娘遞得糕點,臉色通紅,捧著糕點乖乖巧巧地應了。
他在台兒莊也指揮過許多人打仗,這時卻真像個孩子。
王顒於是又湊上來,道:「娘你偏心,還有哦,我沒瞎說,剛才二叔真的和姑娘走了……」
「你還不走開?」
……
秦小竺聽董小宛說完一個故事,見左明心還在一臉擔憂地看著前院。
「你別管玄策啦,多大點事。既然送過親了,一會我到你們家裡坐坐,順便再看看我那小侄子。」
左明心應道:「好,姐姐可要再推幾局牌九?」
「推牌九多不爽快啊,賭大小才有意思。」話雖如此說,秦小竺想到王笑不喜歡賭博,又道:「還是推牌九吧……」
她又轉向董小宛三人,問道:「你們會推牌九嗎?」
「會的。」
「那一塊去吧?」
「好。」
陶文君聽到『牌九』二字就是眼睛一亮,轉過頭道:「你們等等我,再一會我便忙完了,由那些男人們喝酒,我隨你們一道過去。」
除了想推牌九,陶文君特意到秦家一趟,還選在這個秦玄策打了白儉正的日子,主要是為了表明她的態度……
顧橫波跟在秦小竺身旁邊看著這些,也覺很高興,她莫名地太喜歡這氣氛了。
但聽到要一會就要走,她有些失落起來。
今天先到耿家給耿氏梳妝,送親到了張家也只待著後院,直到現在都還沒見到王笑呢。
她想了想,找了個藉口退出來,往前院走去。
站在廊下探頭探腦看了一會,她眼睛一亮,正要走出去,忽見前面一年輕公子跑過來。
「顧姑娘,請留步。」
顧橫波避了一步,看向對方,感到有些疑惑。
「在下姚伯誠,乃忠勤伯府長孫、外貿司郎中,先前曾見過顧姑娘一次。」
姚伯誠說到這裡,想了想,決定還是以詩來表明自己的心意,誠懇道:「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顧橫波又退了一步,道:「姚大人厚愛,下官無福消受,請姚大人另擇良人吧。」
她說罷,似想從姚伯誠身邊繞開。
姚伯誠一愣,擋了一步,道:「許是我說的還不明白……這麼說吧,我願娶你為妻。」
「煩請大人讓開,下官還有要事。」
「顧姑娘可是還沒聽明白?我……」
顧橫波轉頭往遠處又看了一眼,神色焦急了些。
「姚大人,我心已許良人,請讓開吧。」
「顧姑娘可是擔心入了伯府受人流言蜚語,我保證……」
……
又是幾句話之後,姚伯誠依舊糾纏不休。
顧橫波終於皺起眉頭。
「你願娶,我就一定要嫁嗎?哪有這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句質問之後,姚伯誠愣在那裡,有些不可置信。
顧橫波也不願太得罪對方,又冷冷淡淡道:「請姚大人相讓,下官真有要事……」
……
前堂。
王笑舉起一碗酒敬了眾人,打算離開。他回去還有事情要安排,何況呆在這也讓別人不自在。
他喚了一個婢子去後院和秦小竺說一聲,又吩附人去安排馬車。
一轉頭,看到耿當正傻乎乎地站在角落裡看著自己,跟個望夫石一樣,王笑於是招了招手。
「靖安王。」
「愁眉苦臉地做什麼?」
「俺……末將……總是辦砸差事……」
王笑搖了搖頭,帶著耿當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你是最早跟著我的人,到現在張光耀的官位都趕上你了,可有不滿?」
「沒有沒有。」耿當頭搖得和波浪鼓一樣,「光耀有出息,俺可高興了,昨夜還夢到張將軍,俺對他說光耀的事呢……靖安王,俺總是沒保護好你,弄丟了你也不是一次兩次……活該被降職,俺絕對沒有怨言。」
「別沒精打采的,我從沒怪過你。」王笑道:「是我性子太跳,你也不適合跟在我身邊保護。你戰場上敢打敢拼,如果不是老給我當親衛,現在都當上總兵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