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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砰」的一聲,他肩甲炸開,手中刀已落在地上。
噶布喇痛叫一聲,目光看去,只見楚軍中一名少年將軍撥馬而出,正拿了個手銃對著自己。
「王笑?」噶布喇大聲喝問道。
「砰!」
又是一火銃打在他頭盔上,把他頭盔打落,帶著了一隻耳朵。
噶布喇劇痛欲死,卻是大喝著徑直衝對方撲了上去!
「去死吧王笑!」
……
「該死。」
秦玄策暗罵一聲。
他自認為銃法還可以,比王笑不差。
沒想到在混戰中,差距還是體現了出來。
可能是手上這支火銃不好用。
他把火銃一插,拔出刀就向噶布喇迎上去。
……
這是一場毫無章法的混戰。
天太黑,遭遇得太急,雙方主將打得又凶,主將的風格也影響到兵士,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史工想要指揮作戰也指揮不了。
他乾脆也策馬沖了上去……
秦玄策與噶布喇正殺得起勁,那邊特爾親、杜努文也在趕過來支援。
秦玄策不擅用刀,一個挑刺被噶布喇擋了。
噶布喇捉住機會一刀斜劈過來。
史工堪堪趕到,從秦玄策身旁一刀擲出,直接扎在噶布喇臉門上。
「啊!」
秦玄策反手一刀,斬下噶布喇的腦袋。
「哈哈哈……」
特爾親也是堪堪趕到,見狀大怒。手中大長刀橫掃過去,直接把史工擊飛馬下。
秦玄策連忙趕上擋住特爾親,同時嘴裡向親衛喝道:「保護軍師!」
杜努文則是拿著一根長矛衝上來,兄弟二人齊攻秦玄策。
三人打得虎虎生威,特爾親刀刀直攻秦玄策要害,杜努文長矛如暴雨瘋刺,不讓楚軍上前支援。
兩兄弟都有一個念頭——殺王笑的大功就在眼前了!
……
賴幕布也覺得這次要把王笑殺掉了。
賴幕布自幼也是在馬背上長大,年輕時也是一員猛將。
但他許久未上戰場了,加上酒色過度,如今身體也不好。
主要是精神不好,看起來不像三十四歲,像六十四歲。
他總之不太想上去衝鋒陷陣,於是不停指揮著人馬上去圍殺。
「去啊!殺王笑啊。」
但到處都是一片混亂,這裡大部分清兵也不歸他統屬,才指揮了人殺過去,楚軍又逼過來,把他們殺退。
賴幕布急得滿頭大汗。
下一刻,他張了張嘴,驚呆了一下。
目光落處,只見特爾親、杜努文兩兄弟本已把那王笑逼到死地。
特爾親一刀揮落了王笑手裡的刀。杜努文一矛扎死了一名趕上去保護的楚軍,直逼王笑。
忽然,那王笑拔出火銃,打在杜努文肩上,同時搶過長矛。
一瞬間,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手中長矛一挑一刺,威勢極大。
「去死!」
「噗!」
「噗!」
連著兩聲響……
賴慕布知道,杜度的七個兒子只剩四個了。
王笑居然還會如此高超的槍法?
賴慕布撥馬便走。
大清朝的賞罰分明可以給別人,但從未給過他。當年攻克寧遠的大功換來的也只是皇太極的處罰,何苦去賣命?
他在的時候沒人聽他指揮,他一走便有清兵喊叫起來。
「奉恩將軍逃了!快撤啊……」
潰散終於在這一刻形成。
……
史工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只覺渾身都疼的厲害。
他吐了一口血,抬眼看向西面,只見清兵正在拼命奔逃。
他知道今夜是沒辦法再偷襲多爾袞了。
運氣不好,正好遇到這一股騎兵。
史工當機立斷,重整隊伍決定向北與秦山湖會合。
「玄……國公爺人呢?」
……
「跟著奉恩將軍撤……」
馬蹄翻飛,賴慕布轉頭看去,見杜努文麾下的一個牛錄正一邊拍馬狂奔,一邊大喊著收攏殘兵。
賴慕布心中大恨,暗罵這狗奴才不識好歹,非要跟著自己。
緊接著,一隊楚騎追了上來。
「別走了那個奴將!」
隨著身後一聲大喝,跟著賴慕布的那個牛錄急忙調轉馬頭跑開。
賴慕布暗罵一聲該死,拼了命的跑。
下一刻,一騎追上來,一支長矛橫掃,重重撞在他的腰上,將他擊落馬下。
賴慕布腰間劇痛,一口血噴了出來,心中浮起無盡的悲涼。
最後只能在心裡嘆了一句:「我這輩子都沒有氣運啊,現在更是氣運衰到了極點。」
接著,有人策馬過來,冷眼打量著他。
「押起來!」
「你是王笑?」
秦玄策應道:「不錯。」
他冷笑著,拿長矛捅了捅賴慕布,罵道:「你他娘的窩囊廢一個,也敢來追老子?」
「咳咳。」
背後有人咳了兩聲。
秦玄策轉頭一看,見是史工,正在用眼神提醒自己注意說話的腔調。
史工一邊整頓兵馬,一邊審起賴慕布來,審問附近還有多少建奴兵力之類。
賴慕布很配合,有問必答,竟是難得的乖巧。秦玄策不由感慨:「好久沒見到這麼軟骨頭的建奴了。把他捆起來,拉在我馬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