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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塞讓宮人扶起哲哲,側耳聽了片刻,忽然又喊道:「快!都隨我去後面救老九,科爾沁和滿洲的血脈不容有失!」
哲哲姑侄三人遠嫁至此,本就是為了生一個科爾沁和建州的孩子,此時哲哲聽了這一句話,心中不由對碩塞又是讚賞不已……
那邊葉布舒已奔至崇政殿後面,還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碩塞這個蠢材,一輩子出不了頭。」
大清以軍功立足,今次難得有機會立功,他心中一片激盪。
「殺光這些尼堪!」
「殺……」
宮闕之間廣褒的場地上,白老虎縱馬飛奔,葉布舒大步迎上!
雙方兵士皆是悍卒,全是凜然無懼。
白老虎眯了眯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他娘的是一個建奴的皇子!老子去年還在巡捕營坐牢,今年就要斬一個奴酋的兒子了!哈哈哈哈……
……
「哈哈哈……」
德盛門上,秦成業放肆的大笑聲震破天際。
王笑望著陷在煙霧中的盛京城,表情有些淡漠。
「傳令!撤軍!」
所有人一愣,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王笑再次大喝道:「傳令!撤軍!」
他眼神極有些專注,似乎陷在一種奇怪的狀態里。
仿佛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坐在網吧里,手一划滑鼠,一波團戰過後大喊「33333」
「傳令撤軍!誰敢不從,立斬不饒!」
王笑又喝一聲。
——都他娘的拉回來,誰都不許給老子秀操作!
兩種狀態已以一種奇異的方式疊加在一起,讓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在一幫悍卒眼中顯得像是一個胸有成竹的至高指揮官……
秦成業最先反應過來,揮了揮手:「傳令各處,撤軍!」
旗令揮動……
「撤軍……」
秦玄策如箭一般便從瞭台上跑下來。
「不是,這……怎麼就撤了?!建奴北面的援軍被轟亂了,南面還沒看到人影……」秦玄策抱怨道:「還有,我都還沒上陣呢!」
他這邊話音未了,那邊秦山湖已縱馬奔來。
「侯爺!末將還有餘力,將士都還沒與建奴交鋒,我等還能再戰……」
「都閉嘴!」
王笑以不容置喙的語氣道:「一旦交鋒就晚了!被纏上還走得掉嗎?再有貪戰戀戰者,休怪軍法無情!」
秦山湖不舍地回望了城內一眼,還待再說。
秦成業已大喝道:「秦山湖!火炮掩護城內兵馬回來!」
「是!」
王笑這才大鬆一口氣,又道:「秦玄策,領人去把秦山渠帶回來!」
秦玄策身子一挺,問道:「七叔要是不肯回來怎麼辦?他還想搶大玉兒呢……」
「搶你娘的大玉兒!再敢磨蹭,揍他,押回來!」
「是!」
秦玄策一揮拳,翻身上馬便狂奔而去。
——我要去揍七叔了……
……
盛京皇宮中。
「鐺!」
兩柄長刀重重擊在一起,濺起一團星火。
白老虎與葉布舒雙雙殺紅了眼。
「啊!」
葉布舒大吼一聲,再次提刀砍下……
他雖是皇子,卻也是自幼習武,又是年輕力壯。這一刀虎虎生威,逼得白老虎竟是不敢硬接,只好閃身避開。
「轟!」
戰至正酣,一枚炮彈再次砸在大清門上。
白老虎側目聽去,只見遠遠的一聲又一聲軍號響起。
他看了看天色,不由暗罵一聲。
「干!」
眼看就要到手的大功沒了……
長刀一拖,白老虎一扯韁繩,撥馬便走。
他娘的,下次再來!
「侯爺有令,撤回去。前陣變後陣……」
葉布舒眼見對方要走,有心去攔,再也不顧什麼陣線不陣線,撲上前一刀砍翻一名楚騎,搶過戰馬便追……
那邊白老虎正發號施令不停。
葉布舒瞅准空檔,又是一刀揮下!
「死吧……」
「死吧!」
白老虎余光中精光一閃,一柄長刀如毒蛇般倏然閃出,狠狠挑進葉布舒腰間……
這是他蓄力的一擊,刀鋒破甲,徑直將葉布舒高高挑起。
接著,白老虎左手搶過葉布舒手中大刀,一刀揮下!
一顆戴著金盔的人頭便落了下來,被一手大手拎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將軍威武!」
「威武!」
「兄弟們,我們斬了奴酋的兒子,夠本了……撤!」
白老虎長笑不止,兩千關寧鐵騎如流水一般向皇宮北門奔去……
奔至後宮,白老虎收攏人馬,四下一看,不由喝問道:「孟朔人呢?!」
「稟白將軍,孟尉讓我們縱火燒清寧宮,自己領了三百人追兩個奴酋之子去了。」
「速讓他回來!時辰到了……」
趁這會功夫,白老虎又親自領人去燒衍慶宮,正撞見一群護衛正護著一妃嬪打扮的女子奔走甚急。
他目光看去,只見那女子身段婀娜,一時卻看不清容貌。
「大玉兒?搶了!」
一眾騎兵轟然應諾,二話不說圍殺上去,手起刀落殺光那群護衛,白老虎策馬過去提起那女子丟在馬上,又是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