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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想要打探的則是王笑的水師的兵力、行程等細節。
——得要想辦法跟著王笑混到萊州才可以。
想來想去,薩馬拉沒有別的辦法,還是認為事情應該落在塔娜和其其格身上。
……
其其格……也就是張嫂,張嫂本來是下定決心不幫薩馬拉了。
雖然大家都是為大清效力,但各有各的主子。再說了,她和薩馬拉這種軍中探子不一樣,她是個殺手。
在張嫂想來,只要不輕舉妄動,王璫這種傻瓜一輩子都發現不了自己的馬腳,等王笑從萊州回來了再找機會捉人就是了。
然而,她沒想去萊州,去萊州的機會還是送上門來。
這天清晨,張嫂正在院裡灑掃。
突然,「嘭」的一聲大響,院門被人撞開。
接著便是一群健婦沖了進來。
張嫂一愣,心想:關內的媽婆子怎麼看起來比關外的還凶……
「你們是誰?」
那群健婦也不理她,在院中站定,不一會兒,兩個嬤嬤領著一個華衣少年走了進來。
那少年十六歲左右年紀,長相比王璫差了不少,眼神里還多了幾分讓人不喜的戾氣。
「你是誰?」張嫂又問道。
說話間,啞女走了出來。也不說話,站在廊下盯著那少年,眼底藏著看獵物的表情。
「我是誰?」少年冷笑一聲,不屑道:「璫哥兒就是這麼調教下人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他說著,嫌棄地揮了揮手,又吩咐道:「紀嬤嬤、崔嬤嬤,去把璫哥兒帶回家。」
接著他四下看了看這院子,嘴裡嘟囔道:「這院子也不怎麼好嘛,我還以為他多大出息。」
那邊紀嬤嬤和崔嬤嬤才想進堂,被張嫂拿掃帚攔住。
紀嬤嬤罵道:「蠢婆娘讓開!」
「外面買來的下人就是沒規矩……」
崔嬤嬤說著,伸手就在張嫂大臂上擰了一下。
張嫂想著不能暴露,因此也沒躲。沒想到那崔嬤嬤捏著她的皮肉一擰,一轉,居然極痛!
張嫂大怒,拿起掃帚捅在崔嬤嬤身上,將她整個人頂了出去。
「哎喲!」崔嬤嬤肥胖的身子在地上一翻,喊道:「欠教訓的婆娘,來人,教訓她……」
「幹什麼幹什麼?」
王璫打著哈欠從裡面走出來,招呼道:「喲,寶哥兒,難得有空來我這裡,有什麼事?」
王寶正盼著這兩個中年女人打起來、他好看熱鬧,轉頭掃了王璫一眼,嫌棄道:「你才起來?怎麼不用去上衙?」
「我今日休沐啊。」王璫理所當然道,「對了,你過兩日就要成親了,怎有空過來?」
「呵。」王寶冷笑,「你惹大禍了,爹和二叔派我來拿你回去。」
「啥?」
王寶一拍石桌,喝道:「都愣著幹嘛?把璫哥兒給我押回去!」
……
王家。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吳培吳大人。」小柴禾正坐在王家書房,緩緩對王康說著。
「在東阿縣時,國公便察覺到了這個『張嫂』就是建奴細作,只是國公說她前來濟南的目的不是行刺,因此不算太危險,這一次正好可以利用她,把我們想傳給建奴的假消息傳出去……」
「要怎麼做?」
「老大人去萊州時,將她帶上就好。」
「你在與老夫說笑?!」王康眼睛一瞪,驚道,「你讓我派人把璫兒帶回來,不是為了捉捕細作?」
小柴禾應道:「眼下還不是捉捕的時機,實是為了找機會送她到萊州。這兩天就把那張嫂留在王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可對第二個人提起。」
「胡鬧!」
王康登時色變,站起身瞪向小柴禾。
眼前這人要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指揮使,他恨不得一腳把對方踹飛。
「你們錦衣衛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一個建奴細作,能讓她埋伏到璫兒的身邊,那是不是哪天老夫出個門也會被人行刺?!」
小柴禾一愣,拱手道:「這事……實不關卑職的事,卑職知道的時候,王璫大人就已經把人帶在身邊了……」
——王璫自己糊裡糊塗的,怎麼能怪到我身上?
他好聲好氣又道:「老大人聽卑職一言……」
「不聽!你好大的膽,讓老夫帶一個建奴細作在身邊,是想害死老夫不成?!」
「可,這是國公的意思。」
「我不管是誰的意思,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小柴禾連忙抱拳道:「剛才說過這個細作潛伏濟南為的不是行刺,而且我們已經觀察她一陣子了,觀其性格不似會輕舉妄動之人,再加上有卑職派人暗中護衛,定保老大人安全無虞。如有閃失,卑職項上人頭老大人任取。」
「老夫要你人頭有什麼用?」
小柴禾又苦口婆心勸道:「此事關係國公籌謀的軍機大事,如果事成,許能重挫建奴,值得冒險一試。」
「值得冒險你自去冒險,老夫一把年紀了,是做這種事的人嗎?」
「國公……」
「國公國公,老子才是他爹。」王康袖子一甩,氣呼呼道,「那逆子人呢?為何不自己來與我說?」
小柴禾臉色訕訕,道:「國公說……要是老大人能辦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