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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當道:「娘,俺曉的,前日俺得了二十兩銀子,帶五兩過去,剩下的您留著。」
「娘明白,留著給你娶媳婦。」
「哎喲,俺不是說這個……」
耿當便先去耿叔白的六大爺家坐了一會,接著又依著他娘吩附的到村里屠夫家買了個大豬腳。
他提著豬腳才走到村口,便見秦玄策正倚在樹下,竟是抱著手像是睡著了。
耿當便過去推醒他,道:「你啥時候來的?咋不去俺家裡?」
秦玄策打了個哈欠,道:「剛來的,你不在家,我便在這等你。」
耿當便問道:「你昨夜在哪睡的?」
秦玄策道:「沒睡。」
耿當道:「俺去趟隔壁村里,你去嗎?」
「遠嗎?」
「不遠,半個時辰就到。」
秦玄策:「……」
耿當撓了撓頭,也不知秦玄策拿白眼盯著自己看是為什麼。
「你那盒胭脂帶在身上是吧?」秦玄策忽然問道。
「在啊,你不是都聞到了,俺娘讓我送去隔壁村。」
「借我吧。」
「啥?」
秦玄策轉過頭,道:「胭脂,借我吧。」
「哦。」
秦玄策拿了胭脂放進懷裡,眼睛一瞥,卻瞥到耿當手裡的豬腳。
「你哪買的?」
「啥?」
「豬腳。」秦玄策道:「咳,這個也借我吧。」
「哦。」
「我們中午回去是吧?到時我在大台鄉路口等你。」秦玄策道。
耿當看著他扛著豬腳走在山路上的樣子,感到頗有些疑惑。
「俺提親用的豬腳,他拿去做什麼?關外人還吃生肉不成……」
……
嘉寧伯府。
伯爺姓薛,名高賢,是當年皇后的親弟弟。
他雖然沒去上朝,但有人彈劾他,這樣的消息他還是很快就知道了。
他確實收了王珠不少銀子,才選了王笑作駙馬。但這件事,他做的一點也不虧心。
實話實說,那孩子模樣俊俏,家世又好,雖然傻了一點,但勝在可愛。
薛高賢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這樣一件事又被言官彈劾。
得到消息後,他便找來自己的心腹謀士宋易之商議。
宋易之不過是個落第的秀才,便出主意讓薛高賢說自己也是被騙了。
這主意自然不算高明,薛高賢卻一時別無它法,於是又讓人將王珠找人串供。
王珠卻是開口說了一句讓人十分意想不到的話。
宋易之眼中精光一閃,便道:「那些言官既然要徹查,那就徹查好了,越快越好。」
薛高賢瞬間明白過來,連忙道:「我要進宮面聖。」
當嘉寧伯的轎子向皇宮行去。伯府中卻有兩個家丁悄悄出了門,分別將手中的紙條遞出去。
兩張紙條各自穿過街巷,分別進了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人手中被展開來。
……
與秦玄策一樣的是,王笑也一夜沒睡。
他上半夜和傅青主聊了許久,下半夜才見王珍遍體鱗傷得被拖了回來。
王笑見了他的樣子心中又驚又氣。
等獄卒一走,他便湊過去問道:「大哥,你還是沒聽我的?!」
王珍勉強睜開眼,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道:「聽了你的,但總歸是……扛得久一些才像……」
王笑頗有些無語,守著王珍這邊的木柵,又低聲說著自己的打算,讓王珍拾遺補缺。
那邊牢里的傅青主也不會刻意支著耳朵去聽他們說什麼,倚著牆閉上眼休息起來。
他難得遇到王笑這樣的有見地的人,有心多與他聊兩句,又打算將大事相托。但這時候人家在那邊說話,他也懶得去打擾。
反正在這牢獄之中時日漫長,也不急在一時。
黑暗中,傅青主沉沉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再睜眼往旁邊看去,卻見那牢里竟是空空如也,那個有見地的少年郎居然不在了。
隔著一個空牢房,臉色蒼白的王珍見有人一直盯著這邊看,便頗為有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
傅青主愣了愣,才有些無奈地向王珍點了點頭……
「撈什麼人?關在哪裡?犯了什麼事?」
「撈我,關在刑門大牢,犯了能被捉但你又能撈出來的事」——這是昨天小柴禾提問時王笑的回答。
此時在刑部大牢之外,崔老三扶著王笑上了馬車,吁的一聲,馬車便緩緩向前行去。
王笑轉頭與刑部大牢告了個別,倚著車廂,便誇了崔老三一句:「你們業務水平不錯。」
崔老三賠著笑,說道:「楊郎中收過柴爺不少銀子,還是比較好打點的。爺您要去哪?」
「清水坊王家。」
崔老三道:「看年歲,您莫非是西府的璫爺?」
王笑淡淡道:「依你們的規矩,能打聽主顧的事?」
崔老三隻好訕笑道:「是。您永遠是小的的王老虎爺。」
馬車行到王家大門,王笑等崔老三調頭走了,才進了東府,腳步匆匆地便向陶然居跑去。
第80章 奔走忙
王笑才跑到半路,卻被人攔了下來。
他轉頭一看,卻是刀子。
此時他心中正著急,便想吩咐她別拉著自己,卻見這小丫環一下子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