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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便拉著周纘輕聲道:「陛下,要不然老奴讓番子們過來?」
「像什麼話?朕還能打劫自己的子民嗎?那朕與唐中元有何不同?!」
下一刻,秦玄策探過頭看了一眼。
「我這裡有。」
秦玄策說著,竟是遞了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過來。
周纘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感動,而是憤怒!
他看著那張銀票,愈發大怒起來:
這就是朕辛辛苦苦籌集來的遼餉?!
盧正初!秦成業!你們就是這麼對朕的?!
秦家一個束髮之年的小孫子,隨手便能打花五百兩。那他身上帶了多少銀子?一千兩?一萬兩?
而秦家又有多少子孫?盧家又有多少子孫?
整個天下都在遭災,朕連給自己的女人買個宅子都沒銀子,你們卻是這樣花朕的心血?
一群蛀蟲!
眼見著王芳接過秦玄策手中那張銀票,臉上帶著笑意與那房伢交割,周纘只覺得這個畫面是那麼刺眼……
突然。
王笑向秦玄策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銀子?!」
秦玄策底氣十足地道:「我從文弘達身上搶的啊。」
周纘一愣。
千般怒意正要爆發,這一刻卻是愣了一愣。
王笑與秦玄策對視一眼,各自心中會心一笑。
王笑又問道:「你為什麼要搶文弘達?」
秦玄策瞬間有些生氣起來:「你知道那小子說什麼嗎?!」
「說什麼?」
秦玄策自然不會說什麼『我去踩盤子時聽到的』,而是握著拳頭忿忿道:「他在背後議論我的明心,他心懷不軌……」
「一親芳澤?!想得美,我必須揍他。」秦玄策道:「我打了他一頓,卻見他身上掉了這張銀票出來。不過是致仕的太常寺卿的孫子,怎麼這麼有錢?!」
唉。
王笑心中一嘆——最後這句話多餘了。
第167章 酒生意
果然,周纘眼中精光一閃,沒有說話。
他是勤勉之君,對朝廷官員如數家珍。此時心中便暗忖起來:
致仕的太常寺卿?是文博簡吧。
他兒子似乎是在戶部任員外郎。
哼,回頭看看這次朝廷募捐,文家捐了多少銀子。
下一刻,秦玄策卻是湊過來,小心翼翼問道:「您能替我作個主嗎?」
來了。
周纘心中一哂。
這小子鬼鬼祟祟這麼久,終於要開口了。
呵,跟他那個一打仗便開口要錢糧的精乖爺爺一個德性。
小小年紀,才替朕辦了這麼一點事就要開口要好處。
卻聽秦玄策支支唔唔道:「那個……我和一個姑娘情投意合,但是她家裡不許我們成親。」
「哪家的?」
既然收了他五百兩銀子,事情又不大,周纘便打算幫他一把。
朕為一國之君,這種事,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秦玄策嘿嘿一笑,道:「她名叫左明心,好像是左閣老家的孫女……」
……
王家,杜康齋。
「往後賀家每次出海,都會帶三大船的酒。而且是先結過銀子再運出海,而不是出海回來後才給銀子,保賺不虧……賀家的這筆訂單,誰搶到了誰就是京城最大的酒商。」王珠淡淡道。
王秫忙問道:「不是讓說珍兒與賀家管海運的人說好了,定我們王家的酒嗎?」
「大哥確實是與賀琬說好了,但接下來賀家的海運生意換人管了……」
王珠便將賀家大概的情況說了。
王康哼了一聲,有些不滿。
王秫道:「那如今我們已經落在鍾家、何家的後面了,這些天他們都在巴結賀家長房,再加上京酒商會上糧食的定額被分走,怕是再想搶這單生意就很難了。」
王珠道:「這筆生意要是丟了,別的生意也守不住,城南的好幾家大酒樓、大青樓,可都有賀家參股的。」
王秫道:「怎麼辦?」
王康道:「糧食呢?他們的糧食也不夠釀三船的酒。」
「但我們的糧食也不夠,崔家上次把糧食賣給何家了。」王珠道:「而他們一家的糧食不夠,兩家合起來卻夠了。」
王康臉色就變了,問道:「那我們降價?」
王珍一直坐在一邊沒有說話,此時便站出來搖搖頭道:「恐怕是沒用的。」
「怎麼說?」
王珍道:「賀琬與他幾個兄長一向不合,如今他們知道我與賀琬的交情,應該是不會再將訂單給我們了。」
王康道:「那你的意思呢?」
王珍道:「暫時放棄這筆生意。」
「逆子!你這麼輕易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嗎?」王康氣極罵道:「第一次讓你經手這些事,你便給我搞成這樣!」
王珍苦笑了一下。
「父親。」王珠道:「孩兒沒記錯的話,當時是父親拜託大哥去與賀琬談的。」
王康:「……」
他一時很有些沒顏面,揮了揮手向王珍道:「你既然明日還要去書院援課,且先回吧。」
王珍便行了禮,轉身出了廳堂。
王秫又道:「那現在怎麼辦?」
「大哥。」卻聽門外有人喚了一聲。
接著王笑推門進來,一個一個喚道:「孩兒給父親請安……二叔、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