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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因之前得到一些消息,說是最近『往生教』鬧得凶,準備暫時去州府避難,然後,等到回來的時候,大人您肅清寰宇,對此老朽是贊同的,但城內六大戶往日和老朽關係不錯,且裡面也有幾個是知根知底的人,前來哀求時,老朽動了惻隱之心,忍不住的向沐館主提了一句。」
「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老朽只是一時心軟,絕沒有任何的利益的慘雜其中,更沒有獲得任何的許諾。」
徐大山義正言辭地說道。
李德尚看著徐大山,對於這位紅香坊老東家的話語基本上是一句都不信。
什麼惻隱之心。
什麼一時心軟。
什麼沒有利益。
應該是城內六大戶許下了極大的利益,然後,這位紅香坊的老東家忍不住的心動了,這才冒險一試。
而且,對方相當的謹慎。
沒有找他,而是找了他的沐兄弟。
找他,一旦拒絕的話,那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找他的沐兄弟,就算是被拒絕,還有台階下。
真是人老精。
做事稱得上滴水不漏。
只是今晚的事……
李德尚的手掌輕輕擊打了數下椅背扶手,目光則是死死的盯著徐大山。
「關於賈捕頭和賈捕頭母親的事情,老朽是完全不知情的。」
「這應該是那些大戶自作主張,他們既想要拿回失去的東西,卻又不敢做得太過,所以……選擇了賈捕頭作為目標。」
徐大山說著再次歉意的沖賈有才一躬身。
賈有才再次的躲開了。
徐大山還要再拜,卻被李德尚打斷了。
這位『山城』的主事官冷笑了一聲,數道:「不敢做得太過?只不過是本官長期待在衙門中不好下手,而沐兄弟武藝高強,他們根本不敢下手,這才選擇了賈有才,嘿!」
說到這,李德尚再次冷笑起來。
心中,則是殺機驟起。
他原本打算放城中大戶其餘人一條生路,但是現在看起來,他還是心軟了。
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一定要斬草除根才行!
李德尚袖子裡的拳頭一握,心中暗下決定。
徐大山看著李德尚,雖然沒有看到袖子下捏緊的拳頭,但是李德尚眼中閃過的冷冽,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心底暗嘆了口氣。
他知道城內的六大戶這次算是真完蛋了。
如果說以前還有一線生機的話,現在真的是死路一條。
『李德尚好大的殺心!』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明明是個讀書人。』
就在徐大山感嘆的時候,一直沒開口的傑森突然地問道。
「『往生教』鬧得凶?」
「對,『往生教』可不單單是在『山城』,在州府也有教徒,甚至傳聞北都、蜀都內也有。」
「他們秘密結社,統一密語,外人根本難以插手,即使是想要暗查也很難,帝國派出了不少暗探,但都是有去無回。」
「尤其是各個州府的壇主,每一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
「還有、還有……」
一直痛快的徐大山突然結巴起來。
「還有什麼?」
李德尚追問著。
徐大山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起身把大廳的門關上後,這才返回了三人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神使』!」
「神使?」
李德尚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賈有才更是一臉茫然,他甚至連州府存在『往生教』都不知道,只以為『往生教』是『山城』附近興起的一股子邪教勢力。
倒是傑森一臉淡然。
甚至,隱隱帶著期待。
畢竟,【血霧煞氣珠】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是的,神使,傳聞中來無影去無蹤,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人性命——有人說過帝國派出的暗探之所以全部都有去無回,就是因為這些神使!」
徐大山用只有幾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這些?」
「神使不止一個?」
李德尚把握著關鍵詞。
「對!」
「根據我們紅香坊收集到的一些信息,『往生教』的神使至少有四個,只是收集到的,至於有沒有更多,我無法確定。」
徐大山如實的說著。
而且,不等李德尚追問,就補充道。
「這四個神使是三男一女,具體年齡無法確認,但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其中除去那位女子沒有具體表露出實力外,那三位男性神使中,有一個能夠口吐烈焰,熔金化鐵,另一個則是拳腳間寒霜飛舞,活人瞬間結為冰霜,剩下的那個最為難纏,不單單是神出鬼沒,還能夠奪人魂魄,殺人於無形。」
「四人沒有同時出現過。」
「但每次只出一人,也攪動了好大的風雨,讓人心驚膽戰。」
徐大山說著,李德尚皺著眉頭。
他從來沒有聽過什麼神使。
但眼前徐大山說的,對於他來說已經有些不可思議。
口吐烈焰,熔金化鐵。
拳腳間,寒霜飛舞,活人結凍。
還有奪人魂魄,殺人無形。
這是傳聞中『練皮』大成武者都無法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