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寒潭
「好的珊珊，謝謝你，我都知道了。」祖翔強忍著內心的震怒，跟許珊珊道謝，然後才掛了電話。
「啪！」掛了電話之後，祖翔終於安耐不住內心的震怒，一巴掌猛地拍打在茶几上。
茶几是實木做成，但這一掌祖翔含怒而拍，竟然一下子裂了開來，上面落下了一道掌印，看得莫副州長心裡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目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莫副州長感到心慌還有惱火的是許珊珊講的話。
剛才祖翔手機特意按了免提鍵，許珊珊講的話，莫副州長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得還算乖巧懂事的外甥竟然囂張跋扈，甚至心腸兇狠到那等程度。
祖翔的兄弟要真是個沒什麼來頭的小年輕，還不知道在曼國會被打成什麼樣子！許珊珊三人還不知道要被他逼到什麼境地！
這樣的人，別說祖翔的兄弟了，連他這位做舅舅都恨不得狠狠煽他幾個巴掌！
簡直是欺人太甚！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莫州長，現在你還認為這僅僅只是一點水分嗎？僅僅只是年輕人的一點爭風吃醋嗎？」祖翔一掌拍裂了茶几之後，鐵青著臉盯著莫副州長質問道。
「這個，祖董。許珊珊的話確實有點駭人聽聞，但我總感覺我那外甥不至於這麼跋扈兇狠，無法無天，你看會不會許珊珊在說辭上有……」莫副州長見祖翔發飆，神色陰晴變幻不定，好一會兒才斟酌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許珊珊說假話，我兄弟還是只是為了那麼點事情，動用人脈整你外甥？」祖翔打斷道。
「我不是說許珊珊說假話，我的意思是許珊珊也誇大其詞了，事情應該遠沒有那麼嚴重。」莫副州長解釋道。
「放屁！」祖翔聞言臉色鐵青，青筋暴起，憤怒自責中的他也顧不得對方是副州長，不僅爆了粗話，還緊跟著聲色俱厲道：「我兄弟何等人物，就你外甥那等小人物，在他眼裡根本就如同螻蟻一般，若不是他真做得過分，觸怒了他，他豈屑與跟他一般見識？可笑我這個做哥哥的，明明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還出面說情，讓他這麼樣的大人物因為我的緣故而放那個垃圾一馬！」
「祖董，請注意你的言辭！我怎麼說也是一州的副州長，譚天皓怎麼說也是我的外甥，當事人沒真正面對面對質，憑什麼你就認定不是你兄弟年輕氣盛，為了女人跟譚天皓爭風吃醋，然後才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莫副州長見祖翔一點面子都不給，終於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鐵青著臉反問道。
「你是副州長又如何？真要論級別，我兄弟比你還要高一級，而且還是看在自己是大周國人的份上推辭不過，這才勉強掛了個頭銜。還有，你以為我兄弟和素猜交朋友，是他高攀了素猜，是他請求素猜幫忙嗎？笑話，我兄弟什麼人，別說素猜，就算曼國國王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對待！要不然你以為憑素猜能給譚天皓扣上冒犯君王之罪嗎？好好想想吧，莫州長，這樣的人物，你覺得會像你那個外甥說的那樣很沒風度地跟他在飛機上爭風吃醋，互相對罵嗎？」
「他連自己動手都不屑於，否則憑你那外甥，他真要動手，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了。這件事就算我兄弟賣我面子，不再追究，我也一定要追究到底！你最好讓譚奮仁還有你的好外甥，把這些年做的違法勾當老實交代出來，或許看在坦白從寬的份上，可以從輕發落，否則真要等我們來動手，他們真要犯過法，那就一切都遲了。」祖翔見莫副州長反過來質問他，乾脆也不再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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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才許珊珊那番話，莫副州長已經相信了大半。
因為如今說起來是秦正凡那邊在掌控著局面，許珊珊並無必要添油加醋故意誣衊譚天皓，無非莫副州長心裡不願意接受和承認，再加上面子問題，這才反過來質問祖翔。
結果莫副州長萬萬沒想到祖翔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頓時間縱然以他的身份，額頭上都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水，一股寒氣從背後之往上冒。
到這一刻，莫副州長才知道秦正凡這個人遠比他想像中還要不簡單許多，也才知道這件事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許多。
「祖董，大家都是老交情了，就不要把事情再擴大化了吧？」許久莫副州長才心情沉重地開口道。
「莫州長，我和你是有些交情，我事先也不想把事情擴大化，要不然我也不會打那個電話。但現在你覺得再說這些合適嗎？這話你應該是去給譚奮仁父子說。」祖翔說道。
莫副州長聞言低頭沉默不語。
「我想知道，如果奮仁父子不願意坦白，你準備怎麼做？你應該知道私底下拘留逼問是違法的，我也絕對不可能允許你這麼做。」許久，莫副州長突然抬頭，雙目嚴厲地注視著祖翔。
「莫副州長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私底下拘留逼問的。但你應該明白，你外甥試圖在國外買兇陷害毆打一位國家特殊部門的主任專家，這行為已經涉及到威脅國家安危了，在這種情況下，特殊部門是有權扣留他並進行審問的。」
「當然莫副州長放心，他們是不會用酷刑的，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外甥主動坦白的。」祖翔回道。
「你那位兄弟跟你一樣，也會一些特別的本事？」莫副州長雖然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了，聽到祖翔這話，還是臉色驟變道。
「不是會一些，而是屬於那種最頂級的。毫不誇張地說，你外甥在他眼裡真就如同一螻蟻一般弱小。所以，你以為你外甥說的話只是摻雜了一些水分，但我一聽就知道你外甥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祖翔回道。
「好，我明白了。我會儘量勸說奮仁父子的。」莫副州長聞言整個人無力地往椅子靠背一靠。
……
清帕府北部。
一輛輛軍車停在一座長滿了茂密的熱帶林木的大山之前。
「老師，前面沒有路了，我們需要步行穿越過去。」站在山下，素威指了指前面的大山，對秦正凡說道。
「師祖，太陽馬上下山了，山林難走，並且有許多蟲豸毒蛇。不如我們先在山腳下安營，明天再進山林。」素猜看了看漸漸落到山背後的殘陽，以及升騰而起的雲霧開始籠罩山林，提議道。
「既然都到了這裡，還是早點進去吧，也省得看守寒潭的人多受累。不過這山林你們不用進去了，我和你父親進去就可以。」秦正凡微微一笑道。
「山林枝葉茂密，山路難行，既然師祖堅持要連夜進山，那我多派幾個人在前面開路，也好方便師祖前行。」素猜聞言連忙說道。
「不必這麼麻煩，讓你的人管住自己的嘴巴就可以了。」秦正凡微微一笑，交代了一句，然後抓住素威的手臂，說道：「素威我們走，你指路！」
說罷，秦正凡腳在地上一點，竟然帶著素威整個人凌空飛起，一直飛到了近百米的空中，方才懸空而停。
現在秦正凡已經是采靈十一層巔峰境界，又歷經十多顆星辰之力淬鍊，法力比起同境界的真正修靈者都要純煉雄渾許多倍，帶著一個人凌空飛起百來米都絲毫不吃力。
下方，素猜等人看著秦正凡抓著素威的手臂冉冉升空，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們身上，仿若給他們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讓素猜和他的衛兵們不由自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當素猜等人跪地，頂禮膜拜時，素威也被突然騰空而飛給震撼得腦袋一片空白。
這已經是真正的超凡脫俗，縱然素威已經是玄師境界，也從來不敢奢望和想像的境界！
而今天，他卻在親身經歷，不僅親身經歷，而且這位帶他親身經歷的大能者還是他的老師。
「素威，往哪個方向走？」
秦正凡的聲音驚醒了素威，素威連忙手指一指，強忍著內心的震撼道：「老師那邊。」
秦正凡點頭說好，腳已經踏空而下，落在山坡的一棵高大樹冠上，然後帶著素威一路踏著樹冠飛躍而去，轉眼間就化成了兩個小黑點消失在夕陽之下。
見秦正凡和素威兩人消失不見，素猜等人這才懷著一顆敬畏的心站了起來。
「今天這事情誰也不能傳出去！」素猜轉身，目光嚴厲地掃過眾人道。
「是！」眾人立正道。
素猜點點頭，重新轉身遙望秦正凡和素威消失的方向。
山林難走，若是換成素威獨自行走，就算他身手非凡也得小半天才能抵達目的地。
但今日由秦正凡帶著，一路飛躍前進，每一次都是數十米的距離，不過才十多分鐘，秦正凡就遠遠看到有一抹霞光透出叢林，一陣傍晚的山風吹來，隱隱中帶來了一絲馨香氣息。
秦正凡兩眼不禁猛地一亮，根本不需要素威再指路，早已經帶著他如同一道流光一般，朝那霞光透出的地方飛落而去。
「誰？」當秦正凡和素威落下時，守護在寒潭四周的士兵方才猛然發現有人闖進來，頓時人影晃動，個個拿槍指著秦正凡和素威。
「快快放下槍，是國師！是國師！」不過眾人的槍才剛剛抬起，已經有軍官發現來者是素威，連忙喝止。
眾人這才慌忙放下槍，上前來向素威和秦正凡行禮和告罪。
寒潭面積只有百來平米大小，在這茂密，面積廣闊的原始熱帶森林裡實在不起眼，若不是有霞光和馨香異象顯現，再加上素威得了秦正凡的囑咐，拿出了一大筆錢給北部山區裡的人，讓他們幫忙尋找藥材和注意一些異象，恐怕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被發現。
「老師就是這裡了。」素威指了指寒潭，介紹道：「這寒潭的水不僅很冷，而且我們用工具在邊上探查過了，這寒潭至少有兩百米深。我下潛了幾米就受不了了。」
「嗯，我下去看看。」秦正凡點點頭，然後脫了衣服，一頭就扎入寒潭。
若是之前，看到秦正凡就這樣扎入寒潭，素威少不得要擔心，但有過騰空而飛的經歷，素威現在對秦正凡已經敬若神明，看到他一頭扎入寒潭，更多的是期待。
倒是那些看守寒潭的士兵們看著秦正凡一頭扎入寒潭，轉眼間消失不見，並沒有馬上哆哆嗦嗦，驚慌失措地爬上岸，個個都瞪大了眼珠子，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潭水，他們個個可都是試過的，別說跳下寒潭了，就連手伸下去都立馬感覺要被凍僵了。
秦正凡一路往下潛，越往下，潭水越冷，甚至給秦正凡的感覺肯定已經大大低於零度，但卻沒有結冰。
不僅如此，那潭水的寒氣就像冰針一樣順著秦正凡的肌膚毛孔不斷鑽入他的體內，漸漸地竟然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條帶有靈性般的冰蛇鑽入了他的經脈。
轉眼間，秦正凡的經脈里的法力似乎都要被凝凍起來，運轉都變得緩慢了許多，經脈的表面上甚是附上了一層肉眼不可見的「寒霜」。
「這，這寒潭的水中竟然帶有一絲極為純淨的陰寒之氣，這怎麼可能？」秦正凡感受到這些變化，不驚反喜。
火，性狂暴而熾烈，難以控制馴服。
所以修煉火系功法，威力雖然極大，但想要控制得如行雲流水，爐火純青，卻很是困難，甚至一個不小心反倒要玩火自焚。
但如果能在火系法力中融入一些純淨的陰寒之氣，將它們融為一體，就能起一絲水火交融，剛柔並濟的效果。不僅不會減弱火的威力，還能讓火力更加凝鍊集中，也更溫順，容易控制。
秦正凡之所以控火術這般厲害，其實並不是他的火屬性跟別人有區別，而是因為他擁有紫府元神，精神力強大無比。
所以縱然火性狂暴而熾烈，依舊能被他精準控制，但火法力的本質跟其他人並無區別。
若能從本質上改變法力的性質，讓它變得剛柔相濟，可順可狂暴，那麼不僅以後施展法力威力更猛，而且控制起來也必然更容易，損耗的精神力也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