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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清澄不是很忙麼？她是什麼時候悄悄去的呢？

　　  祝遙在心裡埋怨自己：她怎麼會以為，曲清澄對她不夠在意呢？

　　  護身符重新握進掌心，墊在側靠的頭與飛機窗戶之間，望著窗外的茫茫雲海。

　　  嗯，我會平安回來的。

　　  等我呀，曲清澄。

　　  ******

　　  袁怡咋咋唬唬衝進曲清澄辦公室的時候，曲清澄正在備課。

　　  抬頭見是袁怡，笑道：「兩天沒見你了……」

　　  兩人都跟著所帶班級一起升到了高三，剛剛開學一個月，正是忙得不行的時候，加上升高三以後重新分了辦公室，兩人不在同一間了，所以偶爾會有兩天不見的時候。

　　  「現在哪是什麼聊閒天的時候！」袁怡手一揮：「你看到新聞了麼？」

　　  「什麼？」曲清澄沒跟上節奏，通常她上班的時候，沒有拿手機刷新聞的習慣。

　　  「《冰峰》劇組出事了！拍戶外登山戲的時候，有演員滑冰溝里去了！」

　　  「那劇組不是全封閉的嗎！這記者應該是從哪個工作人員那兒聽的消息，一點不詳細，就說是某知名女演員，傷的好像還挺重！你……」

　　  袁怡話還沒說完，曲清澄已經拿著手機，匆匆向辦公室外跑去。

　　  先給祝遙手機打，無法接通。又給毛姐手機打，通了，但是沒人接。

　　  曲清澄在走廊里來回踱步，想著要不要馬上買張機票飛蜀城。

　　  可到了蜀城怎麼聯繫祝遙和毛姐呢？其實她已經好幾天沒收到祝遙的消息了，劇組拍完蜀城的戲份以後，一路再往西，基本進山以後，信號就很差了。

　　  祝遙三天前告訴她不用擔心，劇組的保護措施很完備，還把很粗的安全繩索和冰鎬拍給她看。

　　  最後告訴她，導演希望拍最艱苦外景的這段時間，她們暫時不要和外界聯繫，沉浸體驗角色的心理狀態，等下山以後再聯繫她。

　　  怎麼就出事了？曲清澄在腦子裡快速把各種碎片信息疊加，推測受傷的是不是祝遙。

　　  又給毛姐打電話，五個，三個通了沒人接，兩個無法接通。

　　  應該是信號不好。

　　  如果毛姐陪祝遙在醫院的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吧？醫院應該信號好的吧？

　　  但曲清澄也不確定如果祝遙受傷，會被送往哪家醫院，也許山區邊上的醫院就是信號不好呢？

　　  不管了，曲清澄決定先買張機票，到了蜀城再說。

　　  第一次覺得手機買機票的程序這麼繁瑣，曲清澄的手一直在抖。

　　  如果祝遙受傷很嚴重的話……

　　  如果祝遙有生命危險的話……

　　  曲清澄剛給機票付完款以後，手機進來一個電話，竟然是毛姐給她打回來了。

　　  曲清澄接起的時候，被秋老虎般威力十足的太陽光照得一陣暈眩：「毛姐。」

　　  她舔舔發乾的嘴唇：「受傷的……是祝遙麼？」

　　  ******

　　  毛姐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有人受傷了？」

　　  「我剛跟製片一起進山勘景去了，一回帳篷就看到你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嚇我一跳……」

　　  曲清澄追問：「受傷的是不是祝遙？」

　　  其實毛姐這樣絮絮叨叨跟她說一通，曲清澄心裡已經安定了不少。

　　  毛姐一點都不急的樣子，那受傷的應該不是祝遙。

　　  曲清澄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理性的人，這會兒卻忍不住向毛姐追問，好像一定要聽毛姐親口說出「不是祝遙」四個字，才能放心。

　　  終於毛姐說：「不是祝遙，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有人受傷的？」

　　  曲清澄暫且鬆了口氣，知道毛姐那邊估計4G信號不好沒及時看新聞，就把新聞爆出來的事說了。

　　  「這哪家媒體這麼不要臉……」毛姐抱怨著：「惡意炒這種……新聞……」

　　  毛姐那邊信號不好，聲音聽上去就斷斷續續的，夾雜著一小陣一小陣的空白。

　　  這段登山外景最集中的時間，連毛姐也跟著進山，在山腳駐紮，幫祝遙勘景什麼的。

　　  祝遙她們那些演職人員，駐紮的地方則更高一點。如果毛姐手機的信號是偶爾沒有，祝遙那兒的信號就是偶爾才有，

　　  曲清澄捏著手機問毛姐：「劇組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真有人受傷了？不是說安全保障很完備麼？」

　　  毛姐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是……秦恬……不嚴重……輕傷……」

　　  「山區環境就是這樣的，我之前以為挺苦的，來了一看才發現，不是挺苦，是真tmd特別苦……也危險，要不是劇組安全保障完備的話，估計秦恬這次就受重傷了……」

　　  曲清澄聽毛姐說完，才告訴毛姐：「我剛擔心受傷的是祝遙，直接買了張機票。」

　　  她打算把機票退了。

　　  毛姐那邊想了想：「別退呀。」

　　  「我好像正好有個機會，能讓你和祝遙見上一面。」

　　  ******

　　  第二天一早，曲清澄從邶城飛往蜀城。

　　  因為這天是周六，相對來說不用耽誤很多課，曲清澄安排好跟其他老師換課以後，就聽了毛姐的安排。

　　  抵達蜀城的時候還是一派風和日麗，坐上毛姐安排來接的車以後，越往山里開，景色越發蕭瑟冷冽起來。

　　  曲清澄默默望著窗外，半人高的不知名植物倔強的生長，再往前，就連這樣的植物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