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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深深一拜。
鄭從獲只瞧著國滿,目光殷切。
國滿一笑,「好。
後來,鄭從獲回憶起今日之事,只覺得當時太草率。
因陽山君身份特殊,且需善後,故三人約定相見時間地點,便各自離開。鄭從獲二人出了密道,刻意繞過幾座神殿,結果正巧到了巫神升天前的居所,正巧此刻人也不多,便決定進去看看。
傳說巫神一生崇尚簡樸,手握大權之日,也不過住在昭明神宮一處僻靜院落,其宮外私宅更是狹小,晚年隱居什桐神廟,居所唯求清靜整潔而已。
就殿內陳設而言,鄭從獲無法獲得上述印象,她只覺得煙火嗆人,強忍著抬頭,便瞧見殿內供奉的那尊巫神像,實在算不得慈眉善目。
鄭從獲忍不了了,也不拜謁,也不進香,扭身便往外邊走。國滿見狀,也跟了過來,低聲詢問情況。
「那裡味道奇怪……」鄭從獲尚未說完,平櫟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拉著二人施了隱身術,悄悄便往外邊走,一邊走一邊解釋說廟裡發生大事,正到處抓人,她們若是被人逮住,少不得一番訊問,不如先溜走。
鄭從獲聽了,知道是陽山君的事,心裡計劃著,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問問陽山君這人。結果才到神廟外邊尋了出僻靜地方,國滿已將陽山君之事說了個明白。
鄭從獲初時還有些焦急,轉念一想,國滿總不至於害她,心下釋然,反倒認真瞧著平櫟,指望聽個消息。
胖松鼠不不順著鄭從獲的衣衫爬到她肩膀上,她亦不曾多看一眼。
平櫟不假思索道:「按往屆山明面上的規矩,眾神不得干預人間之事。不過這些年來,諸神在人間提攜自己的子孫後代故交好友也是尋常事。神尊之位,牽涉諸神,一個不小心便會惹禍上身,勸二位慎重。」
如今,鄭從獲自己的性命尚且沒個著落,若是因此再捲入新的爭鬥,只怕倒是不知在何處收屍。她的生死倒也罷了,想想國滿如此遷就她,淡淡的悔意便爬上心頭。
「這麼說,這世間並無公道。」國滿關注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平櫟聽罷,輕嘆一聲,道:「我有一位朋友,雖然位階只是神官,卻有通天的本事,二位不妨見一見,也許有轉機。」
「轉機?」鄭從獲注意到這個說法,立刻追問:「你的意思是,陽山君本不可能成為神尊?」
平櫟尷尬一笑,道:「世人多不看好這位。若是二位強行為之,總得有其他法子吧。」
事已至此,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了。鄭從獲有種感覺,她必須見一見平櫟口中的那位神官。
隨後,二人在平櫟的帶領下,到了一片林子裡。平櫟劃開結界,三人步行進入,眼前是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院子,有幾間木屋,各色花木長的正好。
平櫟走在前邊,鄭從獲跟在後邊,心中著實感慨,忽覺被什麼東西撕扯,低頭一看,卻是從花圃里伸出來的薔薇攀上了衣襟。
這裡的花草樹木長的極好,沒有這般胡亂生長的。鄭從獲盯著那枝薔薇看了半天,覺得這東西像活的。
國滿停在鄭從獲身側,平櫟發現異樣也退了回來。
「放肆!」平櫟沖那枝薔薇怒喝一聲,只見它悻悻地縮了回去,然而,其它的花木卻在此時集體躁動起來。
平櫟似乎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面上也著了慌,急忙呼喊:「雲大人——」
國滿按住了一懲。
鄭從獲環顧四周,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突然,一個不知是從哪裡飛出來的物體橫掃天地,頓時飛沙走石,鄭從獲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上了什麼東西——
汜留上神聽見動靜,急急出來一看,已經來不及了。這大貓大尾巴一掃,將她好不容易捕捉的異世界統統打亂。
「劇情正進行到關鍵時刻,你這也太淘氣了吧。」巫神裔昭跟在汜留上神後邊,幽幽道:「再做個一模一樣的,恐怕不行。」
汜留上神一愣,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反而笑道:「沒事,做個差不多的,也就行了。」
大貓將尾巴轉到面前,剛才不知沾了什麼東西,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