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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冰按著太陽穴,緩解著醉意上頭帶來的困擾和不適。醒酒湯對她無用,此刻她有更加煩心的事。
「讓你給她打電話,還是沒找到?」沈之冰垂眸,聲音冷得像冰刀。
管家之前在雲麓花苑就跟著沈之冰了,對於沈總的脾氣還算了解。沈之冰酒品不錯,即便醉了也不怎麼亂發酒瘋。除非她將醉未醉,又正好有需要發泄的事,那便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眼下,這個倒霉的人,除了齊箏還有誰。
管家打電話的時候心裡已經替她捏了一把汗。下午齊箏要回學校的時候她挽留過,可是齊箏執意要走,到時也不能怪她。
可是電話打了三遍,依舊是無人接通直到自動掛斷。沈之冰聽了以後臉色更不好看了,連管家都猜不出三小姐接下來會怎麼做。
「下午她說走,你們就讓她走?」
管家如實匯報:「齊小姐說臨近畢業,很多瑣事需要在學校辦理,還是回去住比較方便。」
沈之冰冷笑,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怎麼不說?她記得,當時談條件的時候,齊箏還反覆強調問能不能給她安排住處,生怕畢業了就無處可去似的。
這間別墅沈之冰雖不常來,但布置也是用了很多心思的,這難道比不上那間破寢室?
「把電話給我。」沈之冰伸手,接過管家的手機。
她是不會用自己的手機給齊箏打這個電話的,但是今晚她必須見到她買的人。
電話依舊無人接聽,沈之冰呼吸加重,盯著眼前那碗已經涼了的醒酒湯,恨不能把碗底看穿。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沈之冰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了,還沒有誰的電話是她打不通的,更沒有誰會讓她打了這麼多次都找不到人的。
除了有一次,連傲突然出差,什麼都沒跟她說就上了飛機。那一晚,沈之冰失眠,把電話打到沒電。
事後,連傲足足連著一個月,三十天不重複地道歉,才算是將這事翻篇兒。今天齊箏怕是沒這麼好的待遇,能有機會道歉。
管家見沈之冰捏著手機不說話,不由得擔心道:「沈總,醒酒湯涼了,我讓廚房換一碗吧。」
「不喝,撤走吧。」
沈之冰的話就是命令,管家心裡擔心她的狀況也不好多說,揮手示意把東西拿走。
醒酒湯不喝,又端來一杯茶。沈之冰掃了眼,沒說讓撤,但也不喝。
她手裡依舊捏著手機,一下又一下敲著桌面,十分鐘後手機突然響了。管家在下午的時候已經儲存了齊箏的號碼,此時齊小姐三個字正歡快地在屏幕上跳躍。
沈之冰眼裡有一絲火光閃過,很快被寒意覆蓋。
她並沒有急著接聽,而是任由它響著。
然後,鈴聲戛然而止。
管家在旁看得直挑眉,三小姐這是在報復剛才齊小姐不接電話的事吧。可是這一來二去的,要是齊小姐不再打來,今晚這別墅里的人都別想好過了。
沈之冰並不會隨意責罰或是打罵人,但她周身散發的氣場足以掌控全場,壓抑窒息的環境讓所有人都倍感忐忑。
好在,齊箏又打了第二遍,可是沈之冰好像仍不打算接聽。
管家忍不住出聲:「三小姐,齊小姐不知道是你找她,看到我的號碼,恐怕不會一直打下去的。」
沈之冰看了眼手機屏幕,按下接聽鍵,齊箏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好,請問找我有事嗎?」
齊箏下午離開別墅前跟管家交換了號碼,說有事就打給她。當時的客氣話而已,沒想到當晚真就給她打電話了,還連續打了好幾次。
剛才蔣悠悠吐了,她扶著她去浴室洗了個臉,勉強安置到床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髒了,只能換掉。齊箏不習慣跟別人同睡,把蔣悠悠安頓好,她就打算找塊乾淨的床單鋪到蔣悠悠床上將就一晚。
誰讓失戀的人看上去那麼可憐呢?
她的手機被丟在床上,蔣悠悠迷迷糊糊嫌鈴聲太吵,隨手塞到枕頭底下。她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忙完這些,齊箏才看到有幾個未接來電。
電話那頭並沒人說話,齊箏又問了一遍,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蔣悠悠睡得並不安穩,翻來覆去。齊箏不得不伸手壓住她,不許她亂動,生怕她動靜太大掉下來。
「齊箏,是我。」在齊箏以為自己打錯電話即將掛斷之前,沈之冰終於開口了。
一聽這語調,齊箏就有不詳的預感。
原劇情里好像沒有關於這一晚的描寫吧,她只記得原主聽話留在別墅,可是沒說沈之冰會去啊。
反正她現在人不在,沈之冰撲了空自然會生氣。
「沈總,你找我有事嗎?」齊箏也知自己開溜有些不妥,氣勢上稍微軟了些。
沈之冰卻完全忽略她的示弱,冷聲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什麼?我說過,我來的時候,你要在。」
後面的話沒說完,顯而易見對於齊箏的缺席很不滿。
齊箏記起的卻是另一句話:「可是沈總你也說過,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而且當初我們簽訂合同,也說過不能影響我正常畢業的。我回校是因為需要辦理畢業手續,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
「沈總,我真不知道你今晚會來,你事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