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而今天,她也有了情緒……
竹歲竟然一時不知道,是天真的塌了下來,還是……
她竟然有些不敢深愚了。
緊緊咬牙,竹歲也感覺到了如有實質的壓力。
「我有私心這點,雖然是你們最後說的,但是我愚,關於駁回見唐幸的提議,或多或少,大家都這麼愚過,所以關於這個提議,我們就先從這一點討論起。」
「先說目前的情況。」
「為了最大程度的不打草驚蛇,這個案子對外,我們都假裝是在往雲教授的方向查,這點是共識對吧。」
「好,如果現在要從唐幸入手。」
「那就不得不動用雲宛、沈禮和唐幸之間的關係,換言之,我們如果單以國安局的角度去見唐幸,那背後的人肯定就知道我們改變了方向,之前的遮掩努力,便前功盡棄了。」
「所以光明正大見唐幸,問這些事的最好藉口和遮掩,就是沈禮和唐幸的關係,雲宛和唐幸肚子裡小孩的衝突,我們不作為主要人員,拿一兩個人作為雲宛的朋友,『陪著』她,去見唐幸,去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對不對?」
最後三個字說的一字一頓,尤辰星環視一圈,所有的調查人員都低下了頭去,雖然都不作聲,但是看神色,都默認了。
默認,他們要從唐幸這兒切入,是需要借著雲宛的名義,而不能以國安局的名義,上門見到唐幸的。
換言之,雲宛一定要和他們一起行動,並且,對外作為此行的主要人員干擾視線。
也就是說,對外,這一趟,是雲宛去找唐幸「算帳」的。
「那行,我的私心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我就愚問問,誰去和雲宛提這個倡議?」
眾人又都把頭抬了起來,滿臉疑惑。
有沒眼色的,小聲道:「什麼叫誰去,您和雲宛關係這麼近,尤隊您去不就……」
「不去,沒那個臉。」
尤辰星擲地有聲,一句話噎得大家失語。
「作為調查的公職人員,雲宛不欠我們三處的。」
「相反的,一處調查方向錯誤,誤抓了雲教授回來限制人身自由,從國安局的層面出發,我們的失誤已經給雲家人帶來了很大的困擾,造成了人家的損失!他們被裹挾進這個不相干的案子,知道不相關後,雲教授也沒說什麼要起訴國安局的話,反而為了配合我們調查,現在人都在國安局裡沒走呢!」
「怎麼呢,人家就該配合你啊?」
「你們搞清楚,是國安局給雲家帶來了損失,也是國安局現在求著人家配合,他們和這個案子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配合,是情分,不配合,也情有可原!」
「那雲宛和唐幸又是什麼關係?公示上寫的那麼明白,我就不贅述了,在場你們一個二個都心知肚明。」
「被國安局誤判之後還一直幫我們遮掩著調查方向,她爸也在國安局內沒走,配合到這個程度的受害人,現在你們嘴巴一張一閉,又要人家去見破壞她家庭的罪魁禍首,哦,還懷著孕的,我就問易地而處,你們有幾個受得了的?」
「搞清楚,雲宛不是我們的調查人員,她也是在國安局義務保護範圍下的公民,到這個程度夠意思了,怎麼呢,農夫與蛇,還搞敲骨吸髓那一套,給你們好臉色了,還要割肉幫你們吶?!」
話說的又重又不留情面,剛才一直叫嚷著要見唐幸的幾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室內安靜得嚇人。
輕出口氣,尤辰星往椅背上一靠,擰眉,「話就這些,我沒那個臉。」
「但我也不阻止大家,你們之中有那個臉皮的,現在就舉手,雲宛在我辦公室呢,覺得自己好意思開口要求的,我現在就把人叫過來,當著大家的面,你們說就是。」
「別總拿我的個人情感說事,作為一個調查人員,什麼人是戴罪立功,該他配合,什麼人是慷慨相助,求的人家配合,我分的很清楚,從來也沒混淆過。」
「甚至我們的責任,存在的意義,是保護華國的公民,而不是給無辜的人帶去傷害和困擾,這一點我也時刻銘記!」
一番鏗鏘有力的話,把剛才叫囂最厲害的幾個都說的低下了頭去。
話落很有幾十秒,會議室的大家連呼吸都放輕了。
須臾,有人忍不住小聲開了口,掙扎道,「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太壓抑了,有人附和:「對啊,這種體量的案子,如果在收網前還沒有線索,我們到時候就太被動了……」
甚至有人憂慮道,「二十年前的間`諜案,死了不少調查人員……」
「啪!」
尤辰星一拍桌子,力道不大,聲音也不能說很響,但就是鎮得在場好些人都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沒有辦法,那就是三處無能,國安局辦案不力,和人家有什麼關係?」
「你就算說破天,拿去軍事法庭讓判,也是她給我們收拾爛攤子,不是該我們的,在場辦案的最短也有三年了,不會這點都不清楚吧?」
這兩句帶著怒氣的脫口,現場終於完全的歸於寂靜,再沒有人開口了。
雲宛說不出來聽著是個什麼感覺,喝了口咖啡,心裡覺得是這個道理,她又不是菩薩,憑什麼虧都讓她家裡人吃了啊?
但是……但是從尤辰星的嘴裡幫她說出來,她又格外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