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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辰星點頭，想了想，道，「我看你挺關注震區的。」
「就……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重建工作吧，怎麼說，都是去過一線的嘛。」
「你喜歡做這些嗎？」冷不丁，女人仰頭問。
雲宛仔細想了下，「還行，幫人就挺快樂的。」
「那你想加入上京這邊，震後重建的調度組嗎？」
雲宛：「啊？」
尤辰星想了想，覺得不對，又改口，「應該先問你半年後想不想上班，如果上班的話，想不想調崗去做下震後重建的工作，也是文職，肯定比你在軍紀委累一些，工資的話，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多少對你意義都不大……」
「但是確實是做實事的，一區這邊給震區的撥款、撥人，還有震區的需求、重建有哪些需要國家支援的地方，都應該會通過你們，上下溝通，跑動，然後聯絡。」
雲宛很是一陣才消化這個消息。
「是……一區後續要從軍區抽調人，成立重建工作的專項組嗎？」
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區有了計劃，尤辰星提早知道了消息，故而有此一問。
尤辰星點了頭，「八九不離十，馳援的小隊是從各個單位抽的，到時候震區重建，應該會先問下馳援人員的意向，再綜合考慮。」
「不過因為重建工作撐死就五到七年，很多人不願意脫離原本的職業發展規劃，哪怕是到時候提出更優渥的待遇，我猜很多有上進心的恐怕也不會去。」
「但是你不存在這個問題。」
「我看你對震區的事情一直這麼熱心，也不是幾天熱情就下頭的，所以想問問你。」
「當然，現在不用回答我，我只是建議。」
「如果你真想去，我還會幫你留意後續消息，不是個坑的話，就讓你去。」
雲宛有點沒懂了，「什麼叫不是個坑？」
尤辰星輕笑，「那這裡面的學問可就多了。」
看雲宛呆愣愣的樣子，尤辰星伸手，雲宛自覺過來，被她攬著腰拉近。
女人洞若觀火道，「如果真的有這個組別，一邊是震區，一邊是扶持計劃，肯定是個肥差，任何年頭，想做實事的，永遠只有一小部分人，更多的，是要考慮職務能給自己帶來哪些實際的好處……」
「這種時候，上級就很重要了，如果是個廉政的，你去，自然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如果是個其他心思重的，你直腸子，我倒是不願意你蹚這趟渾水了。」
「幫助震區的方式很多，沒必要一頭扎進糟心的小組裡，不受上級待見的同時，又做不出東西來。」
雲宛會意，「哦，你是說這個。」
她自小世家長大的，這些彎繞，雖然接觸得少，但肯定是懂的。
她進軍紀委，她上級劉處就很公正，對上不卑不亢，對下公私分明。
一個單位里，有公正的，自然也有那些心思歪了的，作為他們的下屬，又不能換領導，除了吐槽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工作是我爸建議的，劉處和孔家又交好，確實沒受過什麼磋磨。」
「你說的那種坑，我恐怕確實受不了。」
首先，雲宛就不是個受得了氣的。
別進去了工作沒做幾件，把領導告到軍事法庭，那就好玩了。
尤辰星笑著道，「我知道。」
言下之意，她會幫雲宛盯好的。
雲宛聽著這話，瞧著她，突然蹦出一句，「其實我命挺好的。」
「前後都有人打點。」
不像是尤辰星，不像是她老家的小孩，也不像是震區的那些孩子……
尤辰星笑意更深，「才知道？」
雲宛伸手去回抱尤辰星，把下巴磕女人腦袋上，嘀咕，「只是突然，感受特別深刻。」
「不高興？」
「高興啊，」雲宛有點不好意思，微微垂目，輕聲說了出來，「覺得很幸福。」
她爸也出來了，她和尤辰星在一起了，好像生活一下子就變好了。
女人只淡聲回她，「那就好。」
語氣平靜，卻仿佛不會被任何東西動搖一般篤定。
*
吃過午飯，尤辰星收到了一通來自國安局的電話。
雲宛愣了愣，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嗯，沒錯，周天。
得，又是工作！
又是加班！
不過和雲宛想的還有些不一樣，尤辰星沒背著她接，那邊說完，尤辰星回話耐人尋味，「她要見我？」
短短四個字，雲宛一聽，莫名就認定，那個她是唐幸。
她想的也沒錯。
九處在電話中為難道，「是的，尤處，她指名道姓要見您，說是……是您的髮小，說我們不能這樣對她，一定要見您。」
尤辰星：「……」
尤辰星：「她今天在國安局？」
「嗯，昨天出月子，今天來國安局接受調查，具體的，我們都問得差不多了。」
尤辰星：「具體是什麼個情況了？」
九處人員語窒。
尤辰星一拍腦門，小小吸氣，「我也是忙暈了頭，這些東西不能在電話里說。」
九處人員賠笑，「如果您要來，可以看我們的筆錄，都清清楚楚。」
對方這樣說，尤辰星心裡有了數，八成是有了不太樂觀的結果了，唐幸一叫嚷她的名字，九處這些職工投鼠忌器，周全考慮，還是給她來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