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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簡單明了地給我解釋了詛咒、咒靈、咒術師。
用普通人的語言翻譯過來,就是妖鬼,和除去妖鬼的人。
我:……?
我弟弟是個超能力者,因為工作關係我也知道異能力者的存在,但咒靈什麼的是不是過於不科學了。就算是想要編故事,你編一個練功飛升都比這種玩意來得實際啊。
我覺得他是個騙子,可能就是被那個所謂的宗教類學校洗腦,轉而又去洗腦別人。
……但我目前還沒有找到充足的證據。
「也就是說,身為咒術師的你,能夠看到咒靈?」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維持在恰到好處的震驚之中,企圖再從他嘴裡挖出情報,「那我剛剛消滅……啊不,是祓除的也是那種從詛咒中而生的東西?」
「沒有咒力,看不出術式,使用的也不是咒具,更不是術師,」五條悟手肘抵在桌上,單手托腮,皺起鼻尖,「看不見卻還能夠祓除咒靈,齊木小姐果然很神奇呢。」
我莫名其妙有種他在罵我的感覺,但我堅定這只是我的錯覺而已。他就是在誇我,誇我與眾不同,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五條先生你提起我還以為我只是過于敏感了,」我假裝一副相信了的模樣,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尷尬地撓了撓臉,「以前完全沒有接觸過這些靈異……咳咳咳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的靈異事件,三觀稍微有點被衝擊了。」
他似乎在看我,明明戴著一副黑眼罩但卻有一種實質性的視線落在我臉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齊木小姐的接受能力還真好。」
「畢竟我是警察,各式各樣的事情見多了,因此鍛鍊了我的適應力吧,」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抬眸看向他,視線落在他的眼罩上時遲疑地問道,「那五條先生的眼睛——」
別告訴我這雙眼睛的設定是看不見普通事物,但卻看得見所謂的咒靈。還是因為那種亂七八糟的天道束縛,獲得力量就要付出代價之類的。
「自然看得見,」他咧開嘴一笑,「眼罩遮擋不了我的視線哦。」
我試探性地揮揮手:「這樣也能看見?」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手指纖長骨節分明:「都可以看見的喲。」
我縮回手,反而把菜單推過去:「那你能看見第一行字嗎?」
揮手能夠帶來微風,雖然細小,但敏銳一些的人或者像我這樣從小就練習武道的人能夠察覺並精準握住並不稀奇。但!如果你能做到量子盲讀,那我齊木沙耶願稱你為最強。
五條悟並沒有回答,反而歪著頭,還顯露出幾分無辜:「話說,從我一進來齊木小姐就把我當做是瞎子了吧。」
瞎不瞎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騙子。
呵!你有本事招搖撞騙,沒本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嗎。
「畢竟五條先生戴了一副眼罩,」我也不著急試探他了,放平心態,做好和他虛與委蛇的準備,「平常人戴著眼罩定會阻礙行動。冒犯一問,五條先生戴著眼罩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要耍帥?
那就不會採用這種入眠式戴法,應該學著海盜只遮擋住單隻眼睛才對。
顯示自己牛逼之處?
那有可能,向別人展現他視覺受阻卻行動與常人無異,為他的組織招募信徒。但一般來說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作為示範隨意展示一下量子盲讀即可,完全沒有必要從一開始就戴上眼罩。
面對我的問題,他無奈一攤手。
「你就當做是咒術師奇奇怪怪的癖好好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他一頓,咧開嘴笑了,「是特別的。」
我……是特別的。
中間是不是少了眼睛這個詞。
「是不是那種,」我看了看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數百年一遇的、擁有特殊能力的「六眼」。」
啊——說錯了,我是想說眼睛來著,六眼是什麼鬼。正想開口解釋,卻沒想到五條悟拉長了聲音,似乎有些驚奇:「誒?齊木小姐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一點點而已,具體就不太清楚了。」我胡亂點頭搪塞過去。
佛教里有三明、五眼、六神通,現代科學團隊也證實了在眼耳鼻舌肌膚之外的第六感的存在。我心裡想著這兩件事情,一個口誤說成了「六眼」,卻沒想到誤打誤撞正好撞對了,對方還真的以為自己修煉出一雙神奇的「六眼」。
我發現對方是騙子,並且找到了一點證據。
「那修煉出這雙「六眼」,」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和語氣不那麼古怪,正襟危坐地問他,「五條先生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齊木小姐比我想像中還要了解得更多呢,」他笑了一聲,「確實存在「天與咒縛」,但並沒有施加在我身上。」
我:???
我這是又瞎貓碰到死耗子了?以後不自稱公安精英了,乾脆自稱預言家算了。
「天生?」我的表情立馬微妙起來。雖然我弟弟這個超能力者是在一窩普通人之中誕生的,但小說裡面大部分設定這種能力都是依靠血緣繼承,有時候為了保障血緣的純正性還不允許對外通婚。也就是說……我遲疑地詢問他:「五條先生是世家出生嗎?」
他意味不明地問我:「齊木小姐,你知道御三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