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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問到點子上了。咱們一路打聽到了馮家,發現那馮淵已經進去多,出氣少了。也虧得咱們去的及時,又聽了姑娘的話拿了當初老爺用剩下的半根老參,郎中也說若不是有這老參吊著一口氣,那馮淵絕對挺不過三日。」
什麼是觸底反彈?
這就是了。
聽到馮淵還活著,別說左晞了,就是已經被報應論嚇破膽的薛姨媽和薛蟠母子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活著便好,活著便好。」薛姨媽一臉喜出望外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又連忙吩咐道,「讓老蒼頭帶上幾個小子媳婦照看著,務必將人救下來,再叫帳房準備些補品藥材也一併送過去。缺什麼使了,只管打發人回來取。」
老蒼頭是薛蟠的奶父,是個難得的忠厚老實人,左晞見薛姨媽點了他去馮家,也覺得這個人選極為合適,雖未言語,心下卻贊同極了。
這廂,薛姨媽吩咐完,自有管事媳婦下去安排,到也不用他們再一一叮囑。
而一旁的薛蟠也在這個『喜訊』後,將剛剛生出來的那點敬畏之心丟到了瓜沼國,仿佛又有了有持無恐的底氣。
左晞眯起眼睛用她為數不多的閱歷打量了一回薛蟠後,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想要『代表月亮消滅你』的暴躁情緒。
糟心的兒子欠打,將兒子慣成這樣的薛姨媽也不能置身事外。
「媽,馮家的事情如今看來到不是最要緊的。」左晞收回視線,一臉認真的看向薛姨媽,「我爹的交待.您是不是應該動起來了。」
「你爹的交待?」還沒反應過來的薛姨媽下意識的反問了回去。不過話音一落,到也想到了之前左晞說了什麼。
『爹讓您親自執仗替他打哥哥五十大棍,然後您再與哥哥一塊跪三天祠堂。』
一想到這個所謂的『交待』,薛姨媽還沒動手呢,就先心疼上了。她到不是心疼她自己,她是心疼她那細皮嫩肉的混帳兒子。
與此同時,心疼的情緒里還夾雜著幾分埋怨。
當然了,也不是埋怨『傳話』的親閨女,而是埋怨她男人太狠心。
本來棒打兒子還罰跪就已經夠叫人心疼的了,還偏偏叫她這個當娘的親自動手,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左晞這主意也著實促狹,叫寵溺兒子無度的薛姨媽親手打薛蟠五十大棍,還叫人家母子齊齊跪祖宗祠堂……排排跪,吃果果,嘖嘖嘖,那畫面也忒美好了吧!
見薛姨媽面上滿是猶豫不決,薛蟠臉上也全是不以為然,左晞挑了挑眉,心下哼笑一聲,一張口卻滿是語重心長:「哥哥是我的親哥哥,是這世上除了媽以外,跟我最親的人了。
可哥哥不光是我的親哥哥,他還是爹爹唯一的兒子,爹他老人家總是盼著哥哥好的。最不濟也會盼著哥哥能為咱們薛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爹他說的話,做的安排定然不是無的放矢,女兒愚鈍,也不明白什麼大道理,但世人常說破財消災,小災躲大災避.爹的交待也許就應在這裡也未可知呢。您若是不照著他說的話做,那後果,」是您老那瘦弱的小肩膀能扛得住的嗎?
剩下的話就叫薛姨媽和薛蟠自己去想吧。
左晞話說一半便不說了,站起身又對著薛姨媽和薛蟠行了個家禮便離開了正房。
站在院子裡,左晞回頭看了一眼正房,心忖了一句:就算馮淵活下來了,薛蟠也應該受到懲戒。
小聲吩咐了鶯兒兩句,左晞便扶著小丫頭文杏回自己院子了。
左晞吩咐鶯兒什麼了呢?
一是叫她盯緊正房這邊的動靜,為她後續的神棍操作做準備。她託夢不是為了給薛家保駕護航的,如果薛姨媽這裡偷工減料,她就自己動手。
二一個便是叫鶯兒去將今兒強買回來的小丫頭叫到她院子裡來。
馮淵這條線對上了,那被搶回來的小姑娘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如今紅樓里這位真應憐就在薛家,哪能不見一見呢。
俗話不是說『來都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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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書中曾說過那馮淵極看重英蓮,不但要正式納人回去做妾室,還承諾這輩子不再另娶他人。雖說不到最後閉上眼,所有的承諾都不可太當真。可就是因為這位馮公子死的早,才將薛蟠比的極為不是個東西。
當然了,哪怕現在頂著薛寶釵的身份生活在薛家,左晞也必須承認照此發展下去,長大的薛蟠肯定更不是個東西。
左晞記憶里的薛蟠是個純粹喜新厭舊又心思簡單的粗人。如今他們在孝期,也不可能明目張胆的收房裡人。她將人扣在自己手裡,薛蟠便是再惦記這個小丫頭,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開口要人。時間長了,說不定以薛蟠的心性,就能將甄英蓮拋到腦後。
……
正房那邊,薛姨媽還在糾結打還是不打,跪還是不跪呢。而左晞卻已經在她的西側院見了胭脂痣美人甄英蓮小美女。
英蓮是被薛家下人生拖死拽強搶進薛家的,拖拽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場一面倒的群毆場面。進府後又被人送到了薛蟠的東側院,被薛蟠房裡的丫頭婆子按在水裡一頓洗刷刷。
她本就樣貌不俗,身上還有一股子嬌憨天真的氣質。被兩個媳婦送到左晞屋裡時,那嬌嬌怯怯,惶惶不安的小模樣,相當的招人稀罕了。
見了人左晞不禁想到如果是她,估計也不會放掉這種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