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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弄些藥餵雞鴨,然後將雞鴨做些『藥膳』。也或是直接弄個煤氣中/毒什麼的。
後來她又想到榮國府敢算計她和薛家,一定是仰仗了宮裡元春的勢。於是她便想要不要買通早年侍候過元春的奶娘和貼身丫頭,問一回元春身上的胎記呀,痣點什麼的。拿到這些證據,她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叫人挨個往宮妃娘家送一份。
那封宮妃為了爭寵,未必不會用上她給出去的小禮物。
再再後來,因為住在榮國府,天天聽賈母他們說寶玉有大造化。聽得多了,左晞便時常想,這大造化有多大,能不能叫寶玉做個開國皇帝?
就在前幾年,朝.廷再次挖了幾處反qing復ming的組織時,左晞就想到了鹿鼎記。
今天一個朱三太子後人,明天一個前朝皇嗣,台灣鄭家人,那為啥沒有朱三太子本人呢。
哦,想起來了,可能是已經死了,沒辦法拉大旗扯虎皮了。
左晞想到穿越重生,那投胎轉世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更何況古人也更信這個。
再一個賈元春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大年初一的生日是不是也是有來歷的?
她進宮是為了什麼?
刺殺當今,混淆皇室血脈?還是想要里應外和?
也許還有為前明復國打前戰的任務……
就不信這事一出,康師傅心裡不膈應。康師傅膈應了,元春也就失寵了。
總之就是『朱三太子轉世』的這個主意,並非是今兒才想到的。只是左晞沒想到她真的能用到而已。
叫賈氏族人將賈政這一房從族譜中除去,是左晞能想到了唯一不牽連無辜的方法。
迎春是大房的,惜春是寧國府的,只是探春.叫人注意著些吧。
想到這裡,左晞又覺得自己挺偽善的。
輕嘆了一聲後,左晞髮現自己將整口氣都嘆出來了後,又微微有些小懊惱,不過轉眼便將這些瞎講究丟到一旁與田果商量起朱三太子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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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些細節與田果商量了一回,左晞便回房了。
她回來的匆忙,又是騎馬來的,之前還上山采野菜,如今多少有些灰頭土臉。
讓人打了水過來,洗了手臉,又洗了頭髮,左晞換上乾淨衣服坐在梳妝檯前由著雲程雲錦給她保養頭髮,按摩頭皮。
程錦二人並不知道左晞和田果商量了什麼,只是見左晞身上氣息不似先前溫暖,心裡都知道左晞被這事氣到了。
二人時不時的對視一眼,心裡卻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十一的態度和心思。
但願這事能快點結束吧。
等頭髮弄好了,左晞也懶得戴釵環,只叫雲錦編條辮子,隨意戴了一朵宮花,一條額鏈,便靠在炕上閉目養神。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正房那邊傳出動靜。左晞知道是十一醒了,又在榻上坐了兩刻鐘,這才站起身去了那邊。
左晞穿著月白色的家常斜襟小襖,繡了福紋的海棠紅的百褶裙,就這樣清清爽爽的從外面走進來時,十一便發現這樣的漢家裝扮更適合左晞。
「嚇到了嗎?」未語先笑的對左晞招了招手,十一的聲音溫柔中又帶著無限包容和憐惜。
左晞想了想,垂下眼眸,沒說嚇到也不說沒嚇到。
「田果跟我說了。」十一想了想,又去拉左晞交握在一起的手,一邊拉著左晞的手,一邊把玩左晞戴在手腕上的鐲子,輕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一但開始便再不能後悔了。」
「我知道。」左晞點頭,視線落在一直十一的手上,「先撩者賤,是他們先招惹我的。」
「很多事情都存在變數,結局未必會如你所願。即便是這樣,你也要做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貪官貪污的錢,逆賊造反成功後的榮華富貴,封妻蔭子的榮耀,還有呼奴喚婢的體面,一榮俱榮的好處他們都得了,如今一損俱損也不過是一飲一啄而已。」左晞點頭,抬頭看向十一,「沒誰能真正的置身事外。我雖然不忍無辜之人受牽連,便既然決定做了,那我就不會後悔。」
「你能這樣想也好。」十一溫柔的看向左晞,聲音帶著堅定的對左晞說道:「我不希望你為我,」
十一擔心左晞事後會後悔,會難過,這才勸了一嘴。其實,他比任何人都高興。左晞能為他這麼做。
相較於左晞在現代養成的三觀,土生土長的皇子阿哥更不將榮國府那些包衣奴才放在心上。
就像左晞剛剛說的,你當少爺小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你家的銀子是什麼來路呢?
你借著出身高人一等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自己要付出什麼呢。
前人中樹,後人乘涼。前人要是自掘墳墓,那後人總要將吃進去的都吐出來才好。
左晞點頭又搖頭。
如果是她自己,左晞確實不會這樣手段激烈。可只要想到十一被氣得吐血,毫無血色的躺在那裡跟她道歉,左晞便覺得再激烈的手段,都是他們活該。
她賭的是當今好臉面,不會為了一些流言蜚語就將賈家連窩堆了。可若是她賭輸了呢?
左晞告訴自己,輸了就輸了吧。
上天沒有好生之德,卻叫她忍氣吞聲,憑什麼呀?
至於報應.事情皆是先有因才有果,就算是報應,她也不懼。
而且按律,真出了事,奴才下人會成為官奴發賣,但卻都能保下性命。至於賈家的主人.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