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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腦仁愁,是腫麼回事捏?
八爺回府的時候,八福晉也才剛剛發了一通脾氣。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八爺在出宮時遇到了泡得一手好茶的十一,八福晉則在府中因著左晞不來赴宴以及薛家給的理由氣到了。
不識抬舉的小賤人。
包衣旗的下賤胚子不知道用了什麼髒污手段被老爺子賜了婚,還真以為麻雀飛上枝頭就是鳳凰了。
「主子何必跟那等人一般見識。」大丫頭翠環端了杯茶放到八福晉身前的方桌上,一邊勸八福晉,一邊叫小丫頭們趕緊將八福晉剛剛摔在地上的那套茶具收拾了。「等將來.還不是主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八福晉聞言斜了翠環一眼,沒有糾正翠環。只皺著眉頭吩咐她:「打發人去前面看看爺回來沒有?」別又叫後院那幾個不省心的給截了去。
翠環剛要應下,就聽到屋外侍候的丫頭給八爺請安的聲音。八福晉聽了連忙站起身朝著房門的方向走了兩步。
八爺一進來,不等八福晉說什麼便瞧出八福晉那一臉余怒未消的樣子。溫柔的牽起八福晉的手,一臉情深意重的問向八福晉。
……
且不說八爺倆口子在心裡狠狠的記了十一與左晞一筆。也不說十一轉天就坐馬車回了小湯山。更不說左晞缺席的那場宴席上,八爺夫婦以未來儲君的身份在宴席上如何收買人心,只說十月末的大朝會上,有官員當了出頭鳥,奏請當今立太子。
那官員一頓慷慨激昂,仿佛不立太子大清的江山就會不穩似的。九爺在下面翻了個白眼,收回視線時正好跟他老子黑沉沉的雙眼對上了。
訕訕的對當今笑笑,九爺直接縮了脖子裝起了鵪鶉。
當今面無表情的聽完那官員請立太子的官腔,又用著冷靜到冷酷的聲音問下面的官員對此事的看法。等到不少官員都站出來對著當今說了『臣附議』,當今也一一記下這些人後,才用著與心情完全相反的聲音一臉笑容的叫大家舉薦太子,並於三日後早朝會上再議此事。
今日不光是當今給八爺判死緩的日子,同時也是十一的生辰。
話說十一那日進宮請安,白日裡受了涼,夜裡便有些不好。日常跟在他身邊的太醫又被他留在了別院,他擔心去太醫院喚太醫來,翌日不能回小湯山,便喝了兩碗熱滾滾的薑湯,生生挺了一夜。
翌日一早,咳嗽發熱的症狀一下子就全都來了。嚇得田果不敢叫十一這樣子趕路。十一是養生達人,也愛惜自己的身體,可人有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講的。
十一不聽勸,說這樣的症狀泡溫泉好的更快,還說留在京城沒辦法靜心養病。
田果哪裡攔得下十一,只得叫人套了馬車全速往小湯山趕。
臨近小湯山了,十一在賴在薛家養病和回別院養病間只猶豫了一息,便叫馬車駛向了別院。
到了別院,十一一邊叫留守在這裡的太醫看診,一邊讓田果去請左晞。十一泡的一手好茶,他叫田果去請人,可他卻是這麼對田果說的:「別叫姑娘知道我回來了。我如今又病成這樣,不好叫她擔心的。」
田果壓下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見十一確實沒什麼話要吩咐他了,這才叫人備馬去了山腳下的薛家莊子。
「請姑娘安。我們爺從宮裡出來就病了。又是發燒又是咳嗽,這會兒人都燒糊塗了。怕姑娘擔心,又不許咱們跟姑娘說。」茶藝大師的助手,自然也有一身好功底,到了薛家,見了左晞便一臉焦急的對左晞說道,「姑娘是明旨賜婚的嫡福晉,正經的主子,這會兒子別院都亂了套了,還請姑娘快去看看吧。」
左晞嚇了一跳,放下手裡繡了一半的荷包就往外走。侍候的雲程雲錦見了,連忙拿了厚斗篷追出去給左晞披上。左晞一路騎馬上山,到了別院,從馬上跳下來將馬丟給別院門口的侍衛就朝十一的院子跑。
一腳都邁進上房的門坎了,左晞卻突然站住了。
眨眼間,左晞咬了咬後槽牙,直接氣笑了。
第一百二十章
左晞回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助紂為虐』的田果,冷哼一聲進了屋子。
裡間臥室內,十一半靠在床上,一隻手按在胸口,一隻手攥成拳抵在唇前,咳嗽的臉都脹得通紅。
哪怕知道十一又茶她了,可看到十一這副樣子,左晞仍舊有些心疼。
「妹妹怎麼來了?定是田果那奴才,」話說到這裡就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待不咳了,十一才一邊喝著左晞餵過來的溫水壓喘,一邊茶言茶語。「妹妹離我遠些,別過了病氣。」
左晞受不了的抽了兩下嘴角,坐在床沿又餵了十一兩口溫水,然後才認同十一說法的對十一點頭,又順手將水碗遞給一旁的宮女。
「你說的對,過了病氣就不好了。」站起身,十分高貴冷艷的對十一說道,「那你好好養病,我先回去了。」
十一聞言連忙去拉左晞的手,也不抬頭看左晞,就低著頭,拉著左晞的手不說話。
渾身上下都是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氣息。
左晞仰頭,無力的吐了一口氣。不就是個小感冒嘛,至於這樣嗎?
「好妹妹,我難受,你留下來陪陪我吧,一見到你,我就心裡歡喜。什麼疼呀痛的,就都忘了。」
左晞斜眼看他,這傢伙回了一趟宮不光茶里茶氣,他還蓮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