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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左晞重重點頭,「爹說不能太早動手,還說叫咱們借刀殺人。」
就算石頭不值錢,可左晞也不是個大方到會給馬道婆花錢的主兒。先叫馬道婆將活幹了,然後再將她收集來的資料送到各個府邸.總會有人教導馬道婆什麼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
第六十一章
對於馬道婆來說,她是踢到鐵板了。而對於左晞來說,則是在給自己善後的同時,順便干點好人好事。
畢竟當初是她給九爺通風報信,才叫坡足道人和賴頭尚的行蹤成了一樁迷案。這時候她不善後,難道真要看著寶玉和鳳姐兒去死,或者迎來警幻那傢伙?
天曉得警幻發現她這個偷渡客後,會不會直接來個人道毀滅。
再一個無獨有偶,馬道婆行走後宅接這種陰損生意的事必然不會只有趙姨娘這一起。幫著妾室謀害嫡脈,幫著當家主母收拾妾室,怕是這種事她就沒少干。讓馬道婆這種人繩之以法,說不定她還能積些陰德呢。
不過說起積陰德,也不知道這一次的榮國府爺們悉數落網會不會是榮國府的轉機呢。
何止是轉機呀,榮國府的天都要被左晞捅出個窟窿了。
因不是要命的勾當,所以也不需要將紙鬼放到各人床鋪上。也因此賈家老少爺們發病的時候,真的是毫無半點徵兆。
寶玉屁股上的傷已經結痂了,癢的他時常走走路就要扭一扭,抓一抓。因著陪襲人去櫳翠庵時,舉止過於猥瑣,當場就叫已經忍無可忍的妙玉給攆了出去。
妙玉長的好看,在寶玉那裡就會有體面。被妙玉冷著臉攆出去了,他也不生氣。襲人見了,自是氣不過。只她向來裝出一副嘴拙不與人拌嘴的賢惠樣,每每與人衝突都叫旁人衝到前頭,此時哪怕再氣惱,也只得壓下回嘴的心思了。
陪著寶玉往回走,剛下了白石橋,眼瞧著就到了怡紅院了,寶玉就發作了。
先是蹦高高的跳了老高,嘴裡叫著好疼,好燙。隨即就像是鬼迷心竅一般,一邊大喊著不活了,一邊朝著一旁的沁芳河裡跑。
襲人嚇傻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眼睜睜的看著寶玉跳進了河裡。嚇得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幸好賈家的旁支子弟名喚賈芸的後生正領著人在園子裡種樹呢,他遠遠便見著寶玉,想要過來打個招呼,不想就看見寶玉跟乳燕投林一般的衝進河裡。於是丟下手中工具,撒丫子的撲了過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有附近看到這一幕的丫頭婆子幫忙,賈芸這才將死命掙扎的寶玉弄上岸。
寶玉出了這樣的事,自是鬧得合府皆驚。賈母得了消息,就扶著鴛鴦的手往園子裡趕。
只剛到角門,就聽到賈政也出事了。
賈政閒的很,無事也不上衙門坐班去。此時正帶著一眾清客門人在前面書房裡說詩道畫呢。
就見正撫著鬍鬚一邊笑著點頭,一邊聽清客如何忽悠自己的賈政臉色瞬間一變,撫須的手緊緊攥住鬍鬚,陡然用力,仿佛不知道疼,又仿佛是在扯旁人的鬍鬚一般,將他下巴上那一把修剪得相當有層次感的鬍子全都扯了下來。
見到賈政如此虎的行為,一屋子的人都傻眼了。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看著賈政,心忖著這套忽悠他的話,他往常聽著可樂呵了,今兒咋就聽起膩了呢。
就在眾人為了業務的長久發展,想要改改忽悠之詞與時俱進時,賈政不愧是寶玉的老子,他也從椅子跳了起來。然後大叫一聲『我死了』就朝著正前方的柱子撞去。
房裡的人見他這樣,哪能不攔著,五六個人上前或拖或拽,堪堪將賈政摁倒在地上,可賈政卻像是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一會兒大叫,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又大笑,嚇得眾人就那麼疊羅漢似的壓著他,不敢鬆手。
這邊的情況一出來,就有機靈的小廝往後面去通報。王夫人所在的榮禧堂在地勢上就比賈母的榮慶堂離大觀園近。丫頭去榮慶堂回賈母寶玉中邪的時候,王夫人已經進了園子。
而賈政這邊的情況出來的時候,賈母正好走在大觀園角門附近。看看近在咫尺的大觀園,心裡想了想情況不明的寶玉,賈母只在心裡糾結了一眯眯,就轉道去見賈政了。
平時再寵孫子,關鍵時刻還是兒子最重要。
隨著賈政父子相繼出事,賈赦與賈璉這對父子也都步入了後塵。
賈赦發作時,正在床上和他院裡的丫頭研究人體奧秘呢。衣衫盡褪不說,還有些見不得人。
而賈璉就出息了,他發作的時候是在下人房裡……
賈璉的小廝除了興兒,昭兒外,還有鮑二幾個。而鮑二媳婦則是賈璉成親前放在屋裡的通房丫頭。
鳳姐兒善妒,哪裡容得下旁人。成親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將原來那兩個通房侍妾都給打發了。而其中一個便許給了小廝鮑二。
鳳姐兒如今盯平兒盯的緊,早前得手的多姑娘又被鳳姐兒提腳發賣了,於是賈璉便吃起了回頭草。
好在賈璉正與那鮑二家的調笑,並未做起那事,不然丟人可就真的丟到姥姥家了。
總之費了半天力,將賈璉弄回他與鳳姐兒房裡後,又因著家裡一下子搭進去四個爺們,照顧起來分射n乏術,加之也不能叫請來的太醫滿府跑,賈母便吩咐將爺四個都挪到她院子裡一併照顧。